可昨日聽到墨景翼的吩咐,她便不得不暫時切斷這個念想。
大家沉默著不說話,就算云淺夕不提醒,他們也能感受到現在外松內緊的氣氛。
城中突然多出來的那些閑人,報社的正常運營,都是反常的表現。看來這貧民窟還真是要多住一陣子。
為墨景翼治傷,三天一去便可。
這三天里,云淺夕不厭其煩的總能看到田七在眼前晃。
也不知道為什麼,田七自從上次被云淺夕不客氣的吼完,更是沒臉沒皮的粘了上來,白日里連門都不出,走一步跟一步,已經達到了影子的地步。
云淺夕忍無可忍,怒道:“你有完沒完?我說你沒戲,你聾嗎?”
這幾天里,田七已經把類似的話聽了不知道多少遍,開始還動怒,現在已經當成蚊子叫了。
他掏掏耳朵,顴骨上深深的疤痕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粉色,漫不經心的道:“沒聾,但你可以不喜歡我,卻不能阻止我喜歡你。”
云淺夕冷笑一聲,瞇著眼睛看他,眼神復雜,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去,卻玩味的笑著看他,意有所指的道:“臉上的疤還疼麼?”
第610章 田七何許人也?
田七一愣,眼睛閃了一閃,道:“這麼久了,怎麼會疼?”
云淺夕意味深長的一笑,警告道:“別好了傷疤忘了疼。”
說罷,也不管田七什麼反應,便自顧自的進了房。
她表現的與平常一樣,若無其事的跟大家打趣臭貧耗到了晚上。
等眾人回房熄燈后,自已也從善如流的合衣躺下。
“叩叩叩。”
三聲微弱的敲門聲,讓云淺夕咕嚕一下爬了起來。
她打開門,看到袁昭已經穿好夜行衣在等著她。
剛出了門便見一個高大的人影等在院中。
云淺夕想無視他,準備繞過去,卻聽他道:“這麼晚了你要去哪?”
云淺夕瞟了他一眼,“這麼晚了你不睡覺,站院子里嚇鬼啊!”
說完,抬步便走,卻被田七抓住了手腕,云淺夕猛的回頭,冷冷道:“放開!”
田七卻寸步不讓,“你不說去哪,我不放手。”
云淺夕瞇起眼睛,儼然已動了真怒。
袁昭見她如此,劈手便打向田七。
怎料田七居然也身法不差,飛身一轉堪堪躲過袁昭的一掌,落地后絲毫不見慌亂,穩穩的站在那里,而抓著云淺夕的手,到底是松開了。
袁昭眉頭一蹙,飛身上前抬腿甩了個橫掃,田七不慌不忙的倒退數步,側身蹬過旁邊的大樹借力使力雙掌直打向袁昭。
袁昭瞳孔一縮,拔地而起身法大開急速后退。
云淺夕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,更斷定心中的猜測。
袁昭的武功她是深信不疑的,就她知道的人里,能跟袁昭打成平手的都不多,何況還能讓袁昭接的這麼吃力的,就更少之又少。
要知道,當初小刺客藏煦覺來刺殺,拋開性子不說,那一身武功可是家傳絕學,都沒在袁昭手里討到好去,何況其他人?!
她突然喝道:“夠了!你們想把所有人都吵起來嗎?!”
二人驟然收勢,面對面站著都不肯退讓半步。
云淺夕道:“袁昭,你先回房等我。”
“老大……”
袁昭還待再說,被云淺夕喝了一聲:“回去!”便不甘心的回了房。
云淺夕這才正視田七,冷冷的道:“你鬧夠了沒有?”
田七雖然接下了袁昭的招式,可一番打斗還是讓他呼吸有些急促,他道:“我只是不想你去冒險!”
“冒險?”云淺夕微微瞇起眼睛,“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冒險?”
田七一頓,隨口道:“你這麼晚出門,不是去冒險是什麼?”
云淺夕淡淡一笑,卻整個人放松下來,“你這個說法說不通,有袁昭的護衛,我能遇什麼險?”
田七也笑了笑,自負的道:“你也看見了,袁兄弟雖然武功高強,卻連我都能在他手下走過五十多招,可見他并不能保護你的安全。”
云淺夕哼笑了一聲,垂下眼眸緩緩道:“敢問這世間又有多少人,能在你手下走過五十招呢?”
田七眼神一凜,瞬間將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,那種習慣了上位者的危險氣息,不容質疑的氣場,好似壓的人不敢逼視,他從唇間擠出幾個字:“你什麼意思?”
云淺夕卻不被他的氣場所震懾,閑庭信步的在院中左右走了兩步,好似在玩味的想著什麼,須臾定下腳步眼波流轉,清淺的瞥向他問:“我什麼意思,你不懂麼?”
田七定定的看著她,眼神直望她的眼底,問道:“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?”
云淺夕仰頭沖著天“哈”了一聲,一臉戲謔:“誤會?到現在你還想瞞我麼?”
她聲音很輕,卻無比篤定,潔白的貝齒請啟吐出兩個字:“陸恒。”
田七瞳孔猛地一縮,眼中閃過陰鷙之意。霎時,仿佛寒冷的氣息自他身體滌蕩開來,殺氣彌漫。
云淺夕定定的站在那里,不躲不避,甚至還淡淡勾起了唇,問道:“怎麼,要殺我?”
狂風席卷大地,吹落樹葉如波濤般浪花沙沙作響,然而慢慢漸行漸歇,最后歸于平靜。
“你什麼時候知道的?”陸恒淡定的問。
云淺夕挑唇一笑,“從你弄來第一碗燕窩開始,我就懷疑你到底失沒失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