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雖然不似吳氏娘家在本村,但這回她受夠了這些扯老婆舌的女人們,要不是吳氏拉著,周氏非得把人家的腦袋開瓢了不可。
吳氏拉著憤憤的周氏,“大嫂,好了。”
“好個犢子,你們這群老不害臊的,自已生不出來了,就羨慕我娘,還說我小姑有毛病,我看你才有毛病呢,你全家都有病,你兒子孫子,祖祖輩輩腦袋盛瘡,腳上長膿包,”
那群老女人也就是嘴巴厲害,真的動起手,妯娌兩個年輕力壯,他們打不過。
吳氏抿嘴笑,周氏還在氣頭上,語氣也重,“笑個屁啊?”
“大嫂,我看你也挺喜歡咱小姑的嗎?”
周氏清清嗓子,“誰說我喜歡她來著,呸呸呸,我也沒說我不喜歡啊,行了這事兒,別跟咱娘說。”
吳氏沒說,可田桂花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。
“老二家的,跟人干架了?”
田桂花輕輕的放下小啾啾,一邊用兄弟幾個剛剛買回來的布在小家伙的身上比量著。
“不是我,是大嫂,她出手比我快。對了,娘,她不讓我跟您說。”
田桂花滿意的點點頭,大兒媳婦雖然有時候作了點兒,可是關鍵時刻是向著自家的。
“這事兒我心里頭有數了,外頭的人愛說啥說啥,不用理。”
吳氏很佩服這個婆婆,大字不識一個,卻有著大智慧,很多事,她一猜就知道了。
“知道了,娘。”吳氏笑笑,“娘,您剛剛沒看見,那些人說您和小姑,我大嫂可兇了。”
田桂花望著窗外,默默的給老大媳婦記上一功,若不是知道她品性不壞,但凡是個糊涂的婆婆,老大媳婦早就被休了。
田桂花嘆了口氣,孩子是好孩子,就是叫那個糟心的老娘給教歪了,不過,還有救。
吳氏放下剛拿回來的干凈尿戒子,整整齊齊的疊好,瞥見田桂花的動作,趕緊叫了停。
“我的娘啊,您這還坐月子呢,可不能做針線活,再把眼睛給累壞了,您要是不嫌棄的話,就讓我來吧。”
吳氏的針線活是很出挑的,在娘家那會兒就靠著這個賺錢貼補家用了,日子都不好過,想著法的多弄點錢回來。
“那感情好了,就是你,不是趕著交活呢嗎?”
“沒事,不差小姑這一件小衣服,晚上少睡那麼一會兒就有了。”
婆媳倆的話音剛落,門外就傳來了 傅百萬高興的笑聲,“好,好啊,這錢得留著……”
“是啊,馬上到月底了,小五該回來了,這次給他多拿點,以后就不用餓肚子了,咱家就這麼一個讀書的人,可不能虧著了他。”
傅大金摩拳擦掌,又看了看弟弟們,“三金,待會兒咱們再上山,看看還能撿到寶貝嗎?”
一說上山,正在閉目養神的傅啾啾頓時睜開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,撇嘴哭了。
她這一哭,婆媳倆心都碎了。
不用田桂花交代,吳氏就明白了,“我去看看他們吵吵啥呢?瞧把小姑嚇得。”
其實,男人們在聽見小啾啾的哭聲后就已經停了下來。
不停不行,傅百萬那眼神兇的嚇死個人。
“都別吵吵了,把你們妹妹嚇著了,看我不踹你。”
明明,剛剛他的聲音最大。
傅百萬見哭聲還不停,趕緊回去瞧瞧,他的小閨女最聽他的話了,他抱抱就肯定不哭了。
“啾啾咋了?”
傅百萬跟吳氏碰見了,示意她出去吧。
田桂花困惑的搖頭,“沒尿,也沒拉,喂奶也不吃,好端端的就哭起來了。”
“該不會是病了吧?”傅百萬剛說完,便給自已來了個嘴巴,“呸呸呸,我閨女好著呢。”
老兩口這個急啊,傅百萬抱著、哄著都沒用。
傅啾啾更急,不能上山啊,山上有老虎,而且都已經到了后山了。
她怎麼知道的?
傅啾啾看向緊閉的窗戶,外面有兩只鳥說的。
她也不知道為什麼,自已居然聽懂了鳥語,好歹算是個金手指吧,不過也不知道自已前世的空間有沒有跟隨過來,反正現在自已的意識是進不去的。
傅啾啾哭累了就不哭了,再哭自已就要暈過去了。
傅百萬見狀,覺得這一定是自已的功勞,別人哄都不行,就得自已。
果然,生個閨女沒錯,閨女跟爹親。
“啾啾乖,不哭,不哭,待會你大哥和三哥去山上打獵,賺錢給你買好多好東西。”
總算等到了自已想聽的,傅啾啾“哇”的一下子又哭了。
這可把傅百萬哭蒙圈了,也不知道說啥哄,便順嘴說道:“哦哦哦,那不去,不去了。”
對,不要去。
傅啾啾的哭聲戛然而止,傅百萬深吸了一口氣,又看向同樣懵逼的媳婦,“你說咱啾啾是不是能聽懂我的話?”
田桂花看了他一眼,噗嗤笑了,“瞎說啥呢,你閨女咋就那麼厲害呢?神仙啊?才兩天就懂話?湊巧了。”
傅百萬深吸了一口氣,又低頭看著懷里的小閨女,“閨女,你大哥和三哥去山上了。”
傅啾啾就是因為聽懂了爹娘的談話,覺得她還是不要過早的暴露自已了, 免得被人當成妖怪。
傅百萬看著無動于衷的小奶娃,深吸了一口氣,“真去了?”
田桂花忍不住笑了,“你這個傻老頭子,要是傳出去了,人家非得說你瘋了不可,那兩天的娃娃懂個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