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百萬打了個哈欠,翻身把媳婦抱住,“他們哪有那個命,兒子,額肯定是兒子,媳婦兒,不早了,睡吧。”
不過是一會兒沒說話,男人的呼嚕聲又響了。
田桂花想想,男的就男的吧,是自家的娃就好。
傅二金和傅五金是一起回來的,不得不說傅四金的辦事效率真的夠快,就兩天的工夫就辦成了。
傅二金一進門就去看兩個小子了,大半個月沒見,他又是親又是抱的。
“五金,你四嫂咋樣了?”田桂花第二天就后悔了,應該回去看看的,不然親家知道了萬一再生氣怎麼辦?
“娘,您別擔心,也沒什麼大事,就是四嫂害喜的程度的確比別人激烈了些。”
“你給開藥了?”田桂花問道。
傅五金搖搖頭,“也沒動胎氣,孩子在她肚子里也好好的,吃不了藥啊,是藥三分毒,沒別的辦法,只能挺著。”
“我聽你四哥說,她吐的都起不來炕了,那人不折磨壞了?”
傅五金點點頭,“還有一個辦法,就是把孩子打掉,下一個未必會害喜這麼嚴重。”
“胡說八道,那掉孩子對女人身子傷害大著呢。”
傅五金何嘗不知,而且打胎的藥都是猛藥,“娘,不想傷到四嫂肚子里的胎兒,真的沒啥好辦法,我真的無能為力。”
“不行,我得回家瞧瞧去。”田桂花有些坐不住了,女人生娃受苦,懷的時候也難。
她生了這麼多,太有經驗了。
“啾啾,跟娘回去吧,這一群大老爺們,也照顧不好你,你二嫂忙的也沒空。”
傅啾啾點點頭,她也覺得嫁到自已家里的女人真的很幸福。
老娘對嫂子們的疼愛是真心的,不是做做樣子。
林震趕著車送母女倆回去了。
傅百萬看了眼包了一半的餃子,忍不住吐槽,“看你娘那風風火火的樣子,她心里是一點都沒有我。”
兄弟兩個偷偷看了眼彼此,老爹這是吃醋呢還是撒嬌呢?
“大金,誰在敲門呢,這大晚上的是不是有病啊?”周氏打著哈欠不滿的抱怨。
傅大金也是剛醒,“我去看看,你睡吧。”
傅大金哈欠流星的去開門,發現是老娘和妹妹。
“娘,您咋回來了?這大半夜的,咋不天亮了回來?”
田桂花抱著已經睡著的小奶團子,“回來看看。”
他們回來的動靜也驚醒了傅四金和孟妍。
“娘,您咋回來了?”
田桂花看了眼瘦了一圈的孟妍,這才幾天沒見啊,水靈的姑娘就這樣了,她心疼啊。
“回來看看,都去睡吧,明早再說。”
“娘,你吃飯了嗎?”
“路上吃了,都去睡吧,明早再說!”
田桂花抱著小奶團子回屋睡去了,她雖然不在家,但是屋子里卻干凈整潔,一看就知道天天有人打掃。
周氏卻有些睡不著了。
“大金,娘這大晚上的趕回來干啥啊?是不是因為你給我弟弟草莓苗的事兒了?”
周氏低聲抱怨,“我都說了不讓你給,你非給,那小子就是個不成器的,結果咋樣,被賣了吧,白瞎你一片好心。”
傅大金想也是想著幫幫小舅子,哪里想到他會干這事兒。
“不至于,老四家的不是有喜了嗎?娘應該是回來瞧瞧。”
周氏還是有些提心吊膽,一夜沒怎麼睡好。
第二天早起煮了飯,田桂花醒后就去主動承認錯誤去了。
攤上這麼個親家,田桂花也無能為力,能咋辦?
吵吵,打,罵,叫別人看笑話?
不管不問,看著他們窮的吃不上飯,餓死?
外人覺得他們軟弱,好欺負,實在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真的狠心不管,那兒媳婦咋辦?
難道逼著兒媳婦跟那頭斷的干干凈凈嗎?
這事兒她是做不出來的。
“娘,大金要給的,不是我讓的,哎呀,也不是大金,您別怪大金,要罵就罵我吧。”周氏低著頭不敢看田桂花的臉。
田桂花的嘆了口氣,“老大媳婦,攤上這樣的娘家,你難受嗎?”
“難受。”
田桂花笑了,“難受也沒辦法。”
周氏聽的莫名奇妙,她等著的訓斥也沒有,“娘,您不生氣啊?”
“我生啥氣啊?我們幫也幫了,管也管了,你那弟弟不成器,吃苦的是他。”
“不管是父母,子女,還是親戚,我們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。”
田桂花繼續給小奶團子梳頭發,“去吧。”
周氏出了門都覺得跟做夢似的,婆婆這是啥意思啊?
孟妍早飯都沒起來吃,田桂花親自給送過去的。
孟妍撐著就要起來,可一動就吐的稀里嘩啦的。
田桂花摸著孟妍的頭,“可憐的孩子,你受苦了。”
孟妍心頭微酸,難受是真難受,但是不管是丈夫還是婆婆都對她這麼好,她心里舒服。
“娘,可惜是個男娃。”
田桂花被她逗笑了,“傻丫頭,男娃咋了,別想那些,好好的養胎,心情好了,身體也好一些。”
“嗯。”
說來也怪,田桂花和小奶團子回家后第三天,孟妍沒那麼吐了,而且一天比一天好。
可邪門了。
孟妍想了想,覺得這一定是小姑子的功勞,她是福星,鎮得住。
不知何時,她也相信了這些傳言。
田桂花沒事會陪著孟妍散步,不是她偏心,是那兩個懷娃的時候,一個繼續干活,一個躺在炕上拉都拉不起來,后來就是不著家,人影都抓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