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你哥找人放火把她燒傷,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去看她一眼。”
葉佳禾這才明白,原來,蘇萍并不是去鄉下享清福,而是去山里做苦力了。
她沒想到,陸景墨并沒有包庇他母親。
只聽男人耐心地解釋道:“你是我最愛的女人,是我孩子的母親,我不會讓你憑白受委屈。但你要知道,那個人她終究是生了我的人,我不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,看著你哥去要她的命。”
想到這種混亂又無奈的關系,葉佳禾只覺得無力感再一次的襲來。
她推開陸景墨,賭氣的說:“所以,你現在是要跟我哥反目成仇,好好在你媽面前盡孝嘍!但是陸景墨,你要盡孝,你盡管去。我是絕不會原諒那種人,更不可能叫她一聲‘媽’!”
陸景墨將她拉了過來,道:“我還沒說完,你怎麼又生氣了?醫生已經說了,她傷得并不嚴重,等她傷好了,我就立刻讓人再把她送回山里。大不了這次,我多找幾個保鏢看著,只要保證她沒有生命危險,就夠了。”
葉佳禾瞥了他一眼,問:“你舍得?”
陸景墨苦澀的說:“比起失去你和孩子們,我有什麼不舍的?反正那是她自己造的孽,這樣的后果對她來說,已經是輕的了。”
……
醫院里。
當蘇萍得知自己病好后,還要回到那個山里,她立刻就崩潰了。
“你說什麼?”
蘇萍怒瞪著肖明,憤聲說道:“這是景墨的意思?還是葉佳禾那個小賤蹄子的意思?”
肖明看著眼前這個老女人,怎麼看,都覺得有一種汪柔的影子。
他輕蔑地哼了聲,道:“太太和陸總本身就是一體,誰的意思并不重要!太太的意思,就是陸總的意思!”
蘇萍憤怒地捶著床,大吼道:“景墨呢?去把景墨給我找來!我就不相信,天底下還有兒子不認媽,看著親娘受苦受難的!”
她好不容易才從那個破農村回到
海城,好不容易才找到翻盤的機會,現在告訴她傷好之后就要回去,她怎麼能認命?
肖明不屑地說:“我勸您啊,還是省省吧!總裁說了,不想見您。至于您的生命安全,完全有保障,我會多派幾個人手好好保護您。您就安安心心在山里贖罪吧!”
蘇萍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,太狠了!她的親生兒子居然對她這麼狠!
如果是這樣,她以后更找不到機會回來了。
不,她絕不能回到那個村子里。
再這樣下去,她會活不下去的,日復一日地做著苦力,每天對她來說,都是煎熬。
可無論她再怎麼哭鬧,也見不到兒子。
肖明也不再理會她,只是吩咐門口的保鏢看好這里,就匆忙離開了。
醫院門口,陸景墨的車正停在路邊。
肖明走過去,匯報道:“陸總,事情辦好了,我已經把您的意思傳達給她了。還有,醫生說,再過一周,她的傷就完全沒問題了。”
陸景墨眸光冷徹,點點頭,道:“那好,一周后,就送她回去。”
“那商元浩……?”
肖明猶豫了一下,道:“還要繼續追查嗎?”
陸景墨沉思了一下,吩咐道:“查一下他的手下最近都干了些什麼?還有,再去那個村里看看,有沒有什麼線索?例如之前村子里有沒有進去什麼陌生人?既然那些人要放火,之前總該有人去踩過點,才能這麼精確地找到位置。”
肖明得到吩咐便立刻去辦事了。
陸景墨深深地望著車窗外的醫院大樓。
幾次三番想下車去看一眼那個人,可想到她的所作所為,想到作為母親,她卻殘忍地拋棄他,利用他,他就沒法不恨蘇萍。
那種擔心和怨恨交織在一起的感情,像一把火,讓陸景墨的心也跟著煎熬起來。
終究,他還是狠心將車開離了醫院,沒有再偷偷看他的母親一眼。
路上,陸氏集團的電話打了過來。“總裁,你趕緊來看看吧!”
那邊的秘書十分緊張,顫抖著聲音道:“剛才有個姓商的先生,闖進您辦公室,不問青紅皂白,就將您辦公室砸了個稀碎!他帶了很多保鏢,我們也出動了保鏢,雙方現在打起來了。這……需要報警嗎?他說他是您的大舅子!”
陸景墨握緊了方向盤,深深吸了一口氣,真是恨不得讓這個姓商的進去再也不要出來了!
居然趕跑到陸氏砸場子,他真覺得他不敢動他嗎?
可是,想到葉佳禾,他還是冷靜了下來,語氣中透著幾分隱忍,道:“先別報警,我現在就過去!”
陸景墨趕回公司的時候,陸氏的員工們紛紛竊竊私語,簡直如同看電影似的。
他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敢來陸氏鬧事,更何況,這個人還是總裁的大舅子。
要不要這麼勁爆?
陸景墨快步走向電梯,身后的員工們也都探著頭往他這邊看。
感受到屬下們異樣的目光,陸景墨忍無可忍的回過頭,道:“都看什麼?要不要都跟我上去,看個清楚?”
他的眼神帶著凌厲和威嚴,嚇得員工們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,回到了工作崗位上。
陸景墨到達總裁室樓層的時候,這里一片混亂,許多花瓶和擺件都被砸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