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的宮女察言觀色,怒斥道:“沈晚,你好大膽子,竟敢冒犯貴妃娘娘!”
“臣女只是說出實話,不知哪里冒犯了娘娘?”蕭令月語氣變得冷淡,心里有些不耐煩了。
說實話,她最討厭跟后宮的女人打交道。
不管是北秦還是南燕,這些被關在金絲籠里的妃子,個個都有小題大做的本事。
平時閑著沒事干,就喜歡雞蛋里挑骨頭。
淑貴妃也不例外。
她所謂的冒犯,其實就是蕭令月沒有順著她的心意,對她卑躬屈膝、小心奉承,她覺得自己沒面子罷了。
宮女:“你!”
淑貴妃怒極反笑:“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,竟然還反問起本宮來了!”
她說變臉就變臉,語氣冷厲道:“來人,給本宮掌嘴五十,教教她在宮里該怎麼說話!”
幾個兇神惡煞的太監立刻沖出來,伸手就要抓蕭令月。
蕭令月目光一冷。
她是不想在宮里鬧事,卻不代表她膽小怕事好欺負!
像淑貴妃這種刁蠻囂張慣了的人,講道理是沒用的,要是把她身邊的人狠狠揍一頓,說不定......
蕭令月還沒想完,身后就傳來一道聲音:“乾清殿門前,誰敢放肆!”
第697章
蕭令月驚訝地轉過頭,幾個沖上來的太監也僵住了。
淑貴妃氣得咬牙,冷怒轉過頭:“文妃,你敢跟本宮作對?!”
文妃帶著幾個宮女,不緊不慢地走過來。
她似乎看了蕭令月一眼,又很快收回目光,對淑貴妃福了福身:“嬪妾不敢。”
淑貴妃剛想說話。
文妃卻接著道:“只是,貴妃怕是忘了,此處是乾清殿,不是娘娘的金華宮。”
淑貴妃:“那又怎麼樣?本宮教訓一個卑賤丫頭,難道還要挑地方嗎?”
文妃淺笑道:“沈晚是朝臣之女,南陽老侯爺唯一的嫡孫女,貴妃若說她是卑賤之身,傳出去被文武百官知道了,只怕惹來非議,還請貴妃三思。”
淑貴妃冷笑道:“南陽侯都已經被陛下奪爵了,哪來什麼老侯爺!”
“現任南陽侯確實被奪了爵。”
文妃不緊不慢地說:“但是,老侯爺的爵位卻還在,陛下/體恤老侯爺對北秦有功,特許老侯爺保持原有爵位,貴妃不知道嗎?”
淑貴妃:“......”什麼?
她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心腹宮女,她怎麼沒聽說這件事?
宮女臉色一變,微微搖頭。
她也不知道。
淑貴妃氣得瞪了她一眼,真是廢物!
這種事情也不打聽清楚。
不管是什麼朝代,前朝和后宮永遠是分不開關系的。
前朝的任何動靜,都有可能影響到后宮平衡,即使囂張霸道如淑貴妃,對于朝中重臣的子女后代,也要客氣三分。
說白了,就是看人下菜碟。
對蕭令月也是如此。
一開始,淑貴妃不知道她的身份時,還只是嘴上嘲諷。
隨后得知她是沈家女,知道沈家犯錯被奪爵,沒什麼好忌憚的,淑貴妃才徹底不客氣,將自己在文妃身上受的氣一股腦發泄在蕭令月頭上,其實就是拿她當出氣筒。
結果沒想到,沈家竟然還有個老侯爺沒倒下,還是文妃這個死對頭來提醒她。
淑貴妃心里又惱又氣,眼睛像刀子一樣剮著宮女!
可憐的宮女嚇得臉都白了。
文妃只當沒看見,柔聲道:“雖然沈家暫時落難,日后也未必不能再起,這位沈姑娘的年紀比襄王還小些,貴妃作為長輩,何苦與一個小丫頭計較呢?”
蕭令月側眸看了她一眼,聽出了文妃話里的深意。
這位文妃娘娘,語氣好像在暗示什麼。
暫時落難,日后再起。
這八個字用得意味深長。
蕭令月心里閃過一個猜想。
文妃大概是知道了她對昭明帝有救駕之功,以昭明帝的性情,即使沈家有錯在先,也肯定不會虧待了她,所以才有了“日后再起”這句話。
這樣也就解釋了,為什麼她和文妃素不相識,文妃卻愿意站出來替她阻攔淑貴妃。
不為別的。
這本身就是一個人情。
如果真是這樣,那就證明,文妃在宮里的消息渠道,比淑貴妃更加靈通。
而且,她很懂得審時度勢。
怪不得淑貴妃明明身份地位更高,卻拿她沒辦法。
淑貴妃臉色難看至極:“本宮跟她計較?你沒看到她剛剛對本宮是什麼態度嗎?”
文妃笑了笑:“沈姑娘大概也是直性子,實話實說罷了,貴妃何必放在心上?”
淑貴妃冷笑:“如果本宮非要放在心上呢?”
文妃聲音愈發柔和:“嬪妾也攔不住貴妃,您請隨意。”
淑貴妃:“......”
第698章
文妃這樣一說,反而把她噎住了。
罰也不是,不罰也不是。
淑貴妃惱怒說道:“文妃,你就是故意的!”
文妃無辜道:“嬪妾也只是實話實話。”
淑貴妃:“你!”
她真是快被氣死了。
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個段位,有文妃在前面頂著,淑貴妃都快忘了旁邊的蕭令月了。
氣得噴火的眼睛死死盯在文妃身上。
這時候,殿門打開了。
太子和戰北寒一起走出來,就看到殿門口圍著一群宮女太監。
正中間站著淑貴妃和文妃,氣氛劍拔弩張。
“這是怎麼了?”太子蹙眉道。
戰北寒的目光卻第一時間看向蕭令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