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孩子的身形幾乎一模一樣。
如果不看臉,只從背影判斷,很難準確分出誰是誰。
難道......
戰北寒心里驟然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。
他緊緊盯住蕭令月:“你的答案是什麼?”
“什麼......答案?”蕭令月心亂如麻,眼睛還紅著,不自覺躲閃他的目光。
戰北寒欺近過來,沉聲問道:“北北,是不是本王的兒子?”
“......”
屋子里陡然安靜得可怕。
男人看著她一言不發的低著頭,濕透的睫毛驚顫著,臉色蒼白,襯托得泛紅的眼尾格外顯眼,脆弱中又帶著一抹倔強。
她不肯回答。
難言的焦躁和怒意再次升起在胸口。
“這個問題就讓你這麼難回答嗎?”戰北寒強壓著怒意。
她到底在倔強什麼?就這麼不想讓他知道嗎?
“......”蕭令月依然沉默不語。
她不知道怎麼回答。
如果承認,戰北寒會搶走北北嗎?
如果不承認,他又會怎麼處置她們母子?
前后似乎都是死路一條。
蕭令月心里隱隱都有些絕望了。
“蕭令月!”戰北寒忍無可忍,伸手抓住她的手腕,剛要發怒。
這時候,蕭令月忽然打了個噴嚏,身子一顫:“阿嚏!”
戰北寒:“......”
快要爆發的怒火硬生生卡住了。
他這才注意到,兩個人一直坐在浴桶的水里,她渾身上下都濕透了,脖子上被他咬出的印子還沒止血,緩緩沁著血珠。
浴桶里的熱水早就涼了,泛著股寒意。
她冷得有些打哆嗦。
“盡會給本王找麻煩!”戰北寒怒斥一聲,伸手穿過她的腿彎,一把將她從水里撈起來。
蕭令月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,抬眸驚訝地看著他。
卻看見男人冷著一張臉,長腿邁出浴桶,抱著她走進里屋,往軟榻上一放:“待著別動!”
他語氣很兇,明顯怒意未消。
蕭令月呆愣地看著他。
戰北寒又轉身走了回去,拿著丫鬟提前準備好的浴巾和衣服回來,將浴巾丟在她頭上。
“......”蕭令月一下子被浴巾罩住了腦袋。
第958章
第958章
“自己擦,擦完之后換身衣服!”
男人說著,腳步聲就往外去了。
蕭令月沒忍住扒拉下浴巾,露出一雙眼睛:“你去哪?”
“老實待著!”戰北寒扔下一句就往外走了。
蕭令月捧著浴巾擦了擦頭發,看到放在一旁的干凈衣服,愣了愣。
......他這是什麼意思?
問到一半,又改變主意了?
她顧不上多想,隨意把身上擦了一遍,便拿起衣服。
探頭往外一看,里屋的門沒關,戰北寒似乎出去了。
趁著他不在,蕭令月匆匆換了衣服,正在系腰帶時,她聽到男人回來的腳步聲,下意識往簾子后面躲了躲。
戰北寒看到她的動作,冷冷道:“躲什麼,你身上哪里本王沒見過?”
蕭令月:“......”
她被噎了一下,看到他手里拿著紗布和傷藥,系好腰帶走出來。
“這是什麼?”她問道。
戰北寒涼涼地道:“毒藥。”
“......”她又不瞎,瓶子上明晃晃的貼著傷藥膏。
“過來。”戰北寒命令道。
蕭令月走過去,剛一坐下,戰北寒便伸手扯開她的衣領,直接挖了一坨傷藥糊在她脖子上。
“啊......”蕭令月痛得一激靈,輕呼道,“你輕點啊!”
“怎麼沒疼死你?”戰北寒冷冷地說。
蕭令月忍不住瞥了他一眼:“真想疼死我,你還上什麼藥?干脆放著讓它惡化好了。”
戰北寒冷笑:“你準備讓本王下半輩子當鰥夫?”
蕭令月:“......”
鰥夫,就是死了老婆的男人。
“你這女人心腸果然歹毒!”戰北寒冷冷地說,抹完了藥膏,把紗布扔給她。
“自己包!”
蕭令月郁悶地拿起紗布給自己包扎,忍不住反駁:“你要是不咬我,哪來的傷口惡化?”
“本王不讓你長點教訓,你會這麼老實?”
“......”蕭令月無話可說了。
“死鴨/子嘴硬。”戰北寒如此譏諷道。
蕭令月心里一陣不服氣。
這時候,外屋的房門忽然開口,一排丫鬟魚貫而入,高舉著托盤,送來了戰北寒的私人衣物。
所有丫鬟都低眉順眼,不敢亂看,放下托盤后,又無聲退了出去。
房門關上后。
戰北寒脫掉身上濕透的外衣,隨手一丟,伸手又去解腰帶。
蕭令月一下子彈了起來:“你干什麼?”
“本王不用換衣服嗎?”戰北寒睨了她一眼,“大驚小怪什麼?”
“你換衣服......”為什麼要當著她的面?
蕭令月憋紅了一張臉,埋頭往外走:“那你換,我先出去等你。”
“站住!”
戰北寒一句話定住她:“你敢走,以后就別想見你兒子了。”
蕭令月腦海里第一個念頭是:他說的是哪個兒子?
不管是哪一個,她都不敢走了。
蕭令月僵在原地,背對著戰北寒,咬著唇不語。
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過了一會。
戰北寒又道:“過來!”
第959章
第959章
“......干什麼?”
蕭令月警覺的不動,也不敢轉身,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。
“本王衣服不方便,你來幫忙。”戰北寒說道。
蕭令月頭頂上冒出一排問號:“你從哪里看出來我會伺候人了?”
當她是服侍人的小丫鬟嗎?
戰北寒譏誚地道:“出嫁之前,蕭家沒教過你怎麼服侍夫君嗎?”
蕭令月:“......”
她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不好意思,沒學過。”
戰北寒聲音一冷:“讓你過來就過來,非要本王警告你才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