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疑?”芍藥不解,搖搖頭,“沒有啊。”
也是,芍藥從來在府中,未曾接觸那些陰暗之事,又能懂什麼,葉非晚微頓:“那高風,你可知他從何時每日都要來咱們院落里?”
芍藥和高風之間雖然有些曖昧不清,但高風素來公私分明,唯有哪日閑著才會來看看芍藥。
芍藥聞言,耳根微紅:“從……上次有人給王爺送來千金的畫像,小姐去找王爺時,便日日前來了……”
從那時便監視她了嗎?
葉非晚雙眸微緊,那次,她對封卿說了什麼?仔細的回憶,而后,她猛地驚怔。
她對他說得是:“皇帝病重,是太子做的手腳”。
僅僅因為這句話,他就對她生了疑心,并讓人監視了她。
關上房門,葉非晚一人靜靜坐在桌前。
指尖冰涼,許久她才意識到這一點,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,攥在手里才勉強好受了些,整個人的身子卻仍舊僵硬著。
封卿其實從未相信過她,即便他知道她對他說得并非謊話,也不相信。
第93章 王爺……讓您過去
葉非晚這兩日鮮少出屋。
每日三餐均在房中,閑來無事便窩在房中看話本,芍藥雖不知發生了什麼,卻一直體貼伺候著她。
葉非晚知道自己對于封卿的監視做不了什麼,他既然愿意監視她,那便監視吧,如前世一般,監視了一年,除非知道她每日不出屋和最后病死之外,又能知道些什麼?
前院倒是有人時不時來,說什麼王爺的手始終沒有好轉,說王爺一忙起來便不按時吃藥之類的言語。
葉非晚知道,若是以往的她,定然早就心急火燎的跑到前院,看著他服藥了,以前的她,總是覺得封卿離了自己后,只會折騰自己的身子。
現在,再也不會自作多情了。
他派人監視,她便老老實實當個被監視的。
今日,更是如此。
葉非晚一大早洗漱后,用過早食,便窩在房中,哪里也不去,只身一人靜靜靠在床榻上翻著早就不知看了幾遍的話本。
如今京城里的話本故事,都是些才子佳人的橋段,她閉著眼都能背下來了。
也是在這時,芍藥與人低聲交談聲音響起,緊接著芍藥走到門口:“小姐,是……前院的高護衛。”
葉非晚抓著話本的手微頓:“嗯?何事?”問的隨意。
“王爺……今晨沒有吃藥。”高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。
“哦,”葉非晚低低應了一聲,“王爺今年多大了?”她不著調的問了一句。
高風一頓,繼而應:“二十有五。”
“已經不小了,還是個王爺,難不成還要別人喂他不成?”葉非晚道的輕描淡寫。
“……”門外高風沉靜片刻,最終離去。
不過片刻,卻又折返回來,這次倒比上次精煉的多:“王爺請您去前廳一趟。”
“不去。”葉非晚想也沒想直接回絕。
“……”高風又是一陣沉寂,許久,“王爺說……王妃須得前去。”
葉非晚抓著話本的手微緊,那“王妃”二字被高風加重了語氣,當真是……讓人回絕不得的稱謂呢。
大抵封卿也在提醒她,這里是王府,他是王爺吧。
起身,葉非晚打開房門:“好啊。”她應。
一路上也未曾言語,高風直接將她引到了封卿的內寢門口:“稟王妃,,王爺正在里面候著。”
“嗯。”葉非晚應一聲,推開房門走了進去。
原本葉非晚以為,王府的大夫皆是醫術精湛之人,處理封卿的傷自然不在話下,前幾日傳到后院的封卿身子不好的傳言都是虛的。
如今,見到封卿,她竟有幾分相信那傳言了。
封卿穿著一襲白衣,身后披著件白色披風,正靠在床榻上,翻看著手中的折子。
他倒是不閑著,葉非晚心想。
聽見門口處的動靜,封卿扭頭朝她望來,臉頰有些瘦削,卻難掩風華,唇色微白,倒是有幾分病弱之美。
葉非晚皺了皺眉,他竟沒好生調理自己的身子嗎?口中卻一派平和:“不知王爺叫我前來,可有要事?”
封卿迎著她的目光,許久未曾言語,就在葉非晚有些不耐煩的時候,他終于開口:“本王手背上的傷還沒好。”說的很平淡。
葉非晚眉心驟緊:“王爺這是何意?”
“葉非晚,本王那日是為了救你。”封卿將手邊的折子放在一旁。
“我是為了給王爺取解憂草。”葉非晚應著,下瞬卻又想到什麼,“不過還是多謝王爺救命之恩了。”
“……”封卿抿了抿唇,靜默片刻,目光徐徐落在一旁的角落。
葉非晚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,倒是微怔,那處角落中,有好些禮盒,大多數一看便名貴的緊。
心中微有疑惑,卻很快反應過來,這幾日封卿未曾上朝,只說回葉家時受了些輕傷,要休養幾日。
想來這些禮盒,是其他官臣送來的東西吧。
“旁人禮物送的勤,王妃倒是半點表示沒有。”封卿收回目光,隨意道著。
不像以往,大大小小的節日,她便將數不清的禮物往王府里送,首富之女,什麼名貴物件買不到?
“我如今住在王府,吃王爺的用王爺的,哪里還有什麼稀罕物件送給王爺,”葉非晚收回目光,望著地上的絨毯道著,“再者說,即便我送與王爺,王爺也不喜歡,不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