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的何顧還在發瘋,歇斯底里的被朋友們按著。
他大吵大鬧:“讓我上去,今天找不到姜薏我就不回來,他媽的,死我也要跟她死一塊,你們懂個屁!”
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何顧的叫嚷聲吸引的同時,溫歲寒已經不見了。
張乾回過頭來,只看到一輛跑車已經發動了引擎。
溫歲寒在聽到姜薏兩個字時,就已經掙脫了袁野的控制,拿起鑰匙直奔其中的一輛跑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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盤山道上,大雨突然的侵襲,能見度已經非常低了。
姜薏的心早已經提到了喉嚨里,這樣的賽道條件,是不可能再繼續比賽的了。
前面的那輛黑金色的法拉利也明顯的減速了,姜薏踩了油門追上去,兩輛車開始并驅前行。
姜薏對著那輛車拼命的揮手,示意他停下來。
溫煦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,到了此時此刻他依舊不想放棄比賽。
無論對手在那輛車里如何對他示意,他硬是又深踩了油門,流矢一樣的沖了出去。
姜薏簡直要崩潰了,見過缺心眼的,像這麼缺心眼的太少見了。
為了不讓對手出現危險,姜薏只能一路緊隨。
可她又不敢去碾壓對方,怕對方會被她激得繼續加快速度那就麻煩了。
不行,她得想個辦法。
兩輛賽車之間一直都保持著一個車頭的距離。
在路過其中的一個彎道時,溫煦的賽車明顯打滑,甩出去的車尾已經掃到了姜薏的右側車門,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和耀眼的火花。
姜薏猛打方向盤,才控制出車子沒有甩尾,因為她一直處在外道,一旦發生甩尾,掉下山崖就是必然。
她的心跳如雷,可前面的人井然已經忘了天氣條件,在玩命了。
姜薏幾次都想沖上去將前面的車別停,可對手根本不給她這樣的機會。
所有的路線都在姜薏的腦子里記得牢牢的,距離下一個急轉彎只剩下不到20公里,如果對手依舊保持這樣的速度,那麼下一個急彎將是最大的危險存在。
姜薏沒辦法了,她只能緊跟著對手,兩個人依舊一前一后,以同樣的速度前進。
距離急彎不剩10公里了,姜薏已經明顯有了減速的趨勢,可溫煦似乎早就忘了前面的路形變化,見雨勢小了,視線清晰了一些,便自信的又踩緊了油門。
“這蠢貨!”姜薏罵了句臟話,只能跟上對方的速度。
急彎就在眼前了,她沖著溫煦大聲的喊道:“減速,前面急彎,減速啊!”
高速行駛的狀態下,兩人都帶著頭盔,加之風雨呼嘯,姜薏的聲音根本傳不過去。
溫煦在反應過來下一個急彎就在眼前時,已經來不及了。
他踩死了剎車,卻忘了大雨中路面的濕滑程度。
車子在他踩下剎車的那一刻,開始出現嚴重打滑,車尾猛朝著一旁的山崖甩去。
第37章 怎,怎麼會是個女人?
“完了,我死定了。”這是溫煦的第一反應。
當他以為事情已經不會出現轉機,并用自己的雙手抱住頭盔的同時,巨大的撞擊力將他狠狠的推向面前的方向盤。
他的頭盔“咣”的一聲砸在了方向盤上,隨后又被爆出來的安全氣囊推回到了座位上。
他隱約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濃煙味道。
溫煦的大腦空白了至少有十幾秒,他被安全氣囊夾在座位里,一動都不動。
待他有了反應,慢慢的轉過頭去,他驚恐的發現,那輛紅色的跑車正頂在自己車尾的右側后方,車頭幾乎已經碎了。
這一刻,他才終于明白過來,原來是那輛車里的賽手救下了他。
姜薏是故意撞上來的,她的目標很明顯,就是要救下前面的溫煦。
如果她不選擇以這樣的方式將溫煦的車頂回去,恐怕這個時候,溫煦已經掉下懸崖摔的粉身碎骨了。
但這樣的方式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。
以這樣的慣性沖擊前面的賽車,大概率她是沒有生還的可能性的。
可姜薏沒想那麼多,當事態發展到了那一步時,她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。
那就是救人!
兩輛賽車的損毀程度都非常嚴重,現場冒起一陣陣的黑煙。
溫煦艱難的推開安全氣囊,活動的一下四肢,好在他沒怎麼受傷,身體的零件都還能動。
他嘗試著去摸索安全帶的卡扣,結果摸到了一手血。
他的腰部的賽車服被劃開了一道口子,腰上也被割破了。
不,他沒顧忌那麼多,打開安全帶后,便推開殘破的車門,將摘掉的頭盔扔在地上,便踉蹌著朝后面的賽車走去。
姜薏早失去了知覺,軟軟的趴在反向盤上。
她的半個身體被夾在座位上,沒有外力的情況下,根本出不來。
她頭盔上的可視擋板上全都是血,整個人雖是趴在方向盤上,可手臂還維持著轉死方向盤的動作,可見她救人心切到了何種地步。
溫煦打開她的車門,在她的肩頭拍了幾下,姜薏都沒有反應。
他怕姜薏會被頭盔里的血嗆死過去,便自作主張的摘下了她的頭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