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云渡知道她又喝多了,走幾步上前,想將她從地上扶起,卻被她拒絕了。
她一把推開謝云渡,眼中遍布紅血色,說道:“姜矜她什麼都好,對嗎?她哪都好,那我呢!”
“可凡,你喝醉了。”謝云渡的聲音很沉重。
“我沒醉,我清醒著呢。”溫可凡繼續笑著:“好到你連做夢喊的都是她的名字……”
謝云渡怔怔的站在原地。
溫可凡又要倒酒,被謝云渡上前給攔住了。
溫可凡要從謝云渡的手中搶奪酒瓶,她發了狠的看著謝云渡,說:“謝云渡,你不敢承認嗎?”
“承認什麼?”
謝云渡蹲在她面前,兩個人因一個酒瓶對峙著。
“承認你心里一直愛的人是姜矜,不是我!哪怕她都已經嫁了人,可你還是愛她,你后悔跟我在一起,不是嗎?”
看著這樣的溫可凡,謝云渡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,他無力反駁。
這20幾年里,這樣的爭吵一直不斷,吵的毫無意義,也從未吵出什麼結果來。
每每溫可凡酗酒后,這樣的情形都會上演一遍。
他早就疲了,躲在醫院里,不愿回家面對這張臉。
溫可凡轉笑為憂,眼眶里水意盈盈,她空洞的朝著高高的天花板看去,說道:“你看啊,姜矜就在那里看著我們呢……她看著我們,她在笑,笑我活該……”
緊接著,她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別墅里。
她撕心裂肺地喊道:“你出來啊!你答應過我的,可你為什麼要食言,為什麼還要纏著謝云渡……姜矜,你給我出來啊。”
“可凡,阿矜已經死了!”
謝云渡帶著隱隱的怒意說出了這句話。
溫可凡突然轉過頭盯住他,說:“你騙人!我看到她了,你明明就和她在一起,她還帶著你送給她的手鏈,那條流蘇的白金手鏈。
”
“那不是阿矜,阿矜真的已經死了,那是阿矜的女兒,她叫姜薏。”謝云渡費力的解釋著。
而下一刻,溫可凡又進入了茫然狀態:“女兒?女兒……對,當初我們也有女兒的。”
說到這里,溫可凡捂著臉開始痛哭:“可她也死了……我女兒也死了,別人說那是我的報應。”
謝云渡將溫可凡擁進懷里,機械地重復著說了無數遍的話:“那不怪你,我說過了,安安死于先天不足……”
女兒是溫可凡這一生的痛,她抓著謝云渡胸前的衣服哭的泣不成聲。
第230章 鑒定結果
將溫可凡抱回臥室放回床上,謝云渡站在床前,一直看著她。
他這一次回來,其實是想跟溫可凡提離婚的。
親子鑒定他已經安排了人做了,無論結果是什麼,他都想結束這段婚姻了。
他累了,后半輩子不想再為了愧疚而活,他欠姜矜的,也欠眼前這個女人的。
溫歲寒說的對,他給別人的永遠都只有傷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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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,謝云渡接到了醫學鑒定科打來的電話,稱有一份親子鑒定的結果已經出了。
其實,謝云渡一早就來到了醫院,他什麼也沒做,只安靜的坐在辦公室等待著。
這一刻,他的心情的緊張的,走路時腿都是抖的。
他一路小跑來到鑒定科,從小汪的手里接過鑒定結果,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。
他想跟小汪道謝,一開口卻是:“午飯吃了嗎?”
小汪被副院長的表情給逗笑了,問道:“副院,您沒事吧?這才9點半,還沒到午飯時間呢。”
謝云渡也被自己的行為給逗笑了,他緩解了一下情緒,這才說道:“我是想說謝謝你。
”
“不客氣。”
說完,小汪轉身去忙別的了。
謝云渡帶著密封的鑒定報告,一路來到沒人器材室。
他獨自一個人坐在器材室的椅子上,抖著手將里面的報告給拿了出來。
這一刻,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。
他先是將結果扣放在自己的腿上,閉著眼像是在祈禱。
等他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設,這才將鑒定報告給翻過來。
他忽略上面的一些專業性術語,視線直接朝著右下角處看去。
下一秒,他突然神色激動地從椅子里站起來,抖著手盯著上面的寥寥數字,眼淚瞬間奪眶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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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歲寒結束了一場會議,從會議室里出來。
助理章程一路緊隨,嘴上片刻都沒停過,新年伊始,溫歲寒的行程越發繁忙,只這一天,他要見的合作方就有6個之多。
章程說:“溫煦總監已經按照您的意思調去鄴城了,起初他還不太樂意,但也還是去了。鄴城那邊還是百廢待興的狀態,要我們從這邊抽調些人手過去嗎?否則我怕小溫總監一個人應付不來。”
溫歲寒邁著長腿,腳下未停:“應付不來就讓他回來,他這個位置多的是人想要呢。”
章程見狀,也不敢多說了。
溫歲寒的手機震了兩下,他低頭看去。
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備注是謝云渡,他的腳步陡然停了下來。
章程只顧著看手里的行程表,沒想到溫歲寒會突然停下,差點沒剎住腳,撞在溫歲寒的背上。
溫歲寒只看了一眼微信內容,就把電話給回撥了過去。
電話那頭,謝云渡幾乎是秒接。
溫歲寒的心跳的異常的快。
他對著手機說:“姐夫,怎麼樣?結果出來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