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見狀也上前來勸,還一直安慰:“夫人,您現在病著,可千萬不能這麼亂動,這才剛做完的手術,一旦錯位你遭的罪可就要更多了。”
蘇映茹誰的話也聽不進去。
溫歲寒終于沉下臉來,冷聲說道:“你去做什麼?讓她看到你傷成這樣,然后再陷入沒完沒了的自責中,受刺激犯病嗎?”
聽到溫歲寒冷冰冰的話語,蘇映茹終于安靜了下來。
她死死的盯著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。
溫歲寒的冷靜,讓她頭皮發麻。
溫歲寒對著護士說道:“有勞推她進病房,其余的事都交給我。”
護士們一聽,立刻動起手來。
很快,蘇映茹就被推入患者專用電梯。
保姆也趕緊追隨而去。
-
姜家,因顧西辭的到來,氣氛比之前明朗了許多。
老首長坐在落地窗前,看著顧西辭的車停在門口后,立刻從搖椅里站了起來,對崔姨說:“小崔,快出去給西辭開大門。”
崔姨一路小碎步的跑到大門前,老首長透過落地窗看到顧西辭一身黑色西裝,邁開了長腿,正往里面走來。
等顧西辭來到客廳里,老首長這才朝樓上指了指,低聲說道:“兩天沒去上課了,干什麼都懨懨的,我也不敢勸,她打小就信你的話,你去跟她說說,叫她別胡思亂想。”
顧西辭點了點頭:“好,姜爺爺,那我上去了。”
老首長用手比劃了一下:“快去吧。”
看著顧西辭上了二樓,老首長又轉頭對崔姨說道:“晚飯多做幾道菜,留西辭在這里吃飯。”
“好。”
說著,崔姨系上圍裙,就進了廚房。
二樓,姜薏的臥室前,顧西辭站在門口敲了敲門。
很快,里面傳來姜薏的聲音:“崔姨,我困的很,您就別折騰我了,我什麼也不想吃。”
聞言,顧西辭淺淺的笑了:“姜薏,是我。”
大約過了半分鐘,門從里面開了。
姜薏穿著一身長袖的睡衣褲,無精打采的出現在了顧西辭的眼前。
她頭頂上還帶著個兔尾巴的寬條毛絨發卡,長長的兔耳朵一個豎著,一個耷拉了一半下來,隨著她的動作一顫一顫可愛的緊。
姜薏讓出了門口的位置,讓顧西辭進來,并問:“你怎麼來了?我外公讓你來的?”
顧西辭也不撒謊,笑著說:“是。”
姜薏雖然有些許煩躁,可到底還是沒表現出來。
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去,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帶靠背的軟椅子,說:“你坐吧。”
第526章 溫歲寒這個人很復雜
顧西辭也不和她客氣,將椅子拖到她面前,坐下。
因身材高大,這椅子被他坐出了小巧感,他的長腿好似無處安放。
便只能身體前傾,岔著長腿,兩只手臂均放在膝上,他精致的手工西裝,也因為他的坐姿而有了輕微的緊繃感。
他盯著姜薏有些浮腫的臉頰,克制著自己沒有伸出手去摸一摸的沖動。
“姜薏,你兩天沒去上課了,這樣下去,你會被扣學分的。”
對于這件事,老首長和崔姨無時無刻不在她耳邊嘮叨,她已經聽出了繭子。
而后,顧西辭繼續說道:“我知道,有關于姜矜阿姨的事,你一時間還有些難以接受,可她去世十年了,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,你何必這樣揪著不放過自己呢?”
姜薏并不是不放過自己。
而是在接受了這麼多的信息之后,她的心理不知道為什麼,竟悄悄的有了些許變化。
這兩天,她閉門不出,躺在床上一直在審視著自己和溫歲寒的這段感情。
有太多的事她想不通。
雖然外公已經將母親去世的來龍去脈都說給她聽,可就如祝霜華說的那樣,這里面有諸多的疑點是她說不能理解的。
如果當時溫可凡真的是無辜的,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,祝霜華依舊不相信,不肯放過她?
當然,這也倒也不是最重要的。
重要的是,既然當年的事溫歲寒全部知情,可和自己在一起的這幾個月里,他為什麼從未提及過?
當溫歲寒被指責他與當年那件事脫不了干系的時候,他到底在想什麼?
有太多的疑惑不解,可姜薏卻不知道自己該從哪里問,該問些什麼。
如今她的肚子里已經有了兩個可愛的小生命。
她突然變得畏首畏尾起來,她真怕問出什麼讓她害怕的事,到時候肚子里的孩子該何去何從?
一系列的困擾,擾的姜薏幾乎天天失眠,眼圈發黑,臉頰浮腫。
姜薏看著顧西辭說:“西辭哥哥,你了解溫歲寒嗎?”
顧西辭臉上的笑容突然一頓,他不著痕跡的將眼中的輕蔑收回:“為什麼這樣問?”
姜薏有些泄氣:“我不過也就是隨口一問,我好想越來越看不懂他了。”
顧西辭笑的云淡風輕,說道:“朋友關系里,我與張乾關系最近,雖認識歲寒有些年了,至于了解這個詞,著實還說不上……歲寒和蕭栩不一樣,蕭栩看似張揚沒譜,實際心里最能與自己較勁,他是內耗型人格。
而張乾自不必說,說多了你也不會信,想必你那個姓何的小朋友沒少在背后罵他,估計你對張乾的印象也不會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