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云渡帶著滿臉的質疑,問向警察。
“這位先生,請您不要妨礙公務。”警察提醒道。
還不等謝云渡再開口,溫可凡的手已經搭放在了他的手臂上。
溫可凡溫柔地對他說:“云渡,真遺憾,看來……我不能跟你去德國了。”
兩個人相互對視,卻誰都沒有再說話。
警察也沒急著催促,而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候。
溫可凡的臉色已由紅轉白,就連嘴唇都跟著灰了。
兩個人要說的話太多了,可凝結在了一起,卻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溫可凡先挪開了視線,轉身對警察說道:“警察同志,可以再給我一分鐘的時間嗎?我有幾句話,說完就跟你們走。”
“可以。”警察答道。
溫可凡想伸手再摸摸謝云渡的臉。
可惜,她抬起的手停滯在了半空。
她仔細想想后,又收了回來。
謝云渡眸子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水面,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。
溫可凡說:“云渡,不知道這些日子里,我是不是又有了錯覺,我總覺得你好像對我很好,覺得你除了在照顧我的情緒外,是真的想好好的跟我走下去。我甚至還恍惚的覺得,或許我的婚姻有救了……”
謝云渡的確是這樣的想的,可他還沒來得及從嘴里說出來。
溫可凡溫柔的看著他:“我知道警察找上門來,意味著什麼,或許姜矜的死是真的和我有關了。既然是這樣結果,我也清楚,我這唯一的一點奢望也該幻滅了。”
“可凡……”
溫可凡伸出手捂住了謝云渡的嘴,她打斷了謝云渡,沒讓他繼續說下去。
溫可凡的眸光閃動,說:“如果姜矜真的是我害死的,你不會原諒我的,對嗎?”
謝云渡沒有說話,他的眼圈卻紅了。
他真的回答不上來。
他和溫可凡之間的過往,他已經不愿再想。
姜薏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點醒了他。
姜薏說:“你總是不珍惜你眼前的人,用可笑的自尊,傷害著曾經愛過你的這兩個人女人,一個是我母親姜矜,一個是溫可凡。”
直到那一刻,謝云渡才如夢初醒。
他愛過姜矜,愛的卑微。
可溫可凡不是也跟自己一樣嗎?
她放下了自尊,自己無論怎樣對待她,她都不曾有一刻想過離開。
回想自己那些年揪著與姜矜的過往,一次次傷害溫可凡的種種,謝云渡悔不當初。
第621章 你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討厭我了
溫可凡做錯了什麼?
她好像并沒有做錯什麼。
橫在她與自己之間的,不就是姜矜的死嗎?
謝云渡一次次的說服自己,溫可凡雖一身大小姐的毛病,可她不壞。
她從不會主動去傷害任何人,又怎麼會好生生的推一個人下水呢?
哪怕這些年,他與溫可凡感情不合,可他從未懷疑過這一點。
直到這一刻。
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諒。
姜矜年輕的臉似乎已經模糊在他的記憶里了。
她想用力的回想起她來,以此來增加對溫可凡的厭惡和仇恨。
可是他越努力,姜矜的臉仿佛越模糊,變著法子的不讓他看清楚。
難道……他真的忘了姜矜,而愛上溫可凡了嗎?
如果不是,那這一刻,他為什麼又如此的矛盾,如此的難過?
溫可凡低頭自嘲的笑著。
她說:“云渡,一直以來我什麼都不怕,不怕你突然有一天說要離開我,也不怕你會提出離婚與我對簿公堂,我真正怕的是你會討厭我。
我簡直不敢想……”
說著,她終于勇敢的抬起頭,對著謝云渡自信的笑了笑,然后伸出手。
謝云渡木然的盯著她伸過來的手,竟鬼使神差的與她輕輕地握了握。
而后,溫可凡擲地有聲的說道:“你現在可以名正言順的討厭我了,是我害死了姜矜。”
“姜矜”二字從她嘴里說出來時,她雖然在笑,眼淚卻已經滑過臉頰落在他的手背上,有點燙……
眼淚已經掉了下來,可溫可凡還是說道:“我希望你能相信我,即便是我親手害死了姜矜,但……我真的不是有意的……”
說完,她抽出了手來,快速轉過頭去,抹了一把眼淚,一臉輕松的對著警察說:“警察同志,現在我們可以走了。”
從謝云渡的掌心抽出手后,溫可凡便再也沒有回頭。
她半分猶豫都沒有,警察在她的手腕上銬上了冰冷的手銬。
謝云渡的手還頓在半空,心里瞬間就空了。
他猛地抬起頭,看到的卻是溫可凡堅定決絕的背影。
溫可凡不肯再回頭,是因為沒顏面再站在他的面前。
謝云渡突然緩過神來,追了幾步上去。
可最終,他還是停下了腳步。
看著溫可凡和警察越走越遠的背影,謝云渡突然一失他往日里的儒雅,歇斯底里站在候機大廳里喊道: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……我信你。”
聞言,溫可凡的腳步頓住。
但她并沒有回過頭來,而是泣不成聲。
幾秒鐘后,她重新抬起腳步,大步的往前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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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氏的股票,在經歷過低谷后,竟開始觸底反彈。
沉寂了這許多天,終于有了平穩的跡象。
原因其實很簡單,溫歲寒派去了HR的幾位高管,常駐賀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