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聲反駁道:“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愛姜薏,我比你愛她愛的更久,我是想保護她,我以為離間了你們倆,她便能將你徹底忘記,我不在乎她和你的過去,我只想擁有她的未來,我想和她組建個我們自己的家,將來能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,過去又算什麼呢?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錯事!”
漸漸的,顧西辭的語氣弱了下去。
他一臉自嘲:“可是,我沒想過,他竟然會瞞著所有人,執意要生下你和她的孩子,她沒法接受一個殺害她母親兇手的弟弟,卻愿意為了他生下孩子,這多他媽可笑……”
顧西辭說著說著,眼眶就濕了。
他低下頭去,額頭上垂下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視線:“我不知道除了一再讓步我還能做什麼,我跟她說,我可以接受她的孩子,只要她跟我在一起……”
又一拳打下來,砸在顧西辭的嘴角上。
顧西辭深吸了口氣,對上溫歲寒的視線,笑道:“夠了,溫歲寒,比起我來,你只會更可憐。”
溫歲寒胸口劇烈起伏:“我今天之所以打你,并不是因為你對我做過什麼,而是,我的孩子憑什麼由你來決定他們的去留?你算個什麼東西!”
顧西辭聞言,愣住。
溫歲寒接著說道:“你一直在強調,你想要對姜薏好,可你又是怎麼做的?姜薏在最脆弱的時候,你阻止她與親人見面,姜薏的孩子,如今都不能養在身邊,難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你?”
顧西辭臉上的血色褪盡,一臉震驚的看著溫歲寒:“你,你都知道了?”
“姜薏到了今天這個地步,難不成她還要感謝你?你打著愛她的名義,做的卻全是傷害她的事,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,除了能感動你自己以外,你還做了什麼!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
顧西辭試圖狡辯。
可是他卻說不出自己對的地方。
第1022章 兄弟情誼到今天也就斷了
溫歲寒說的一點沒錯。
顧西辭一直覺得自己在付出,可他從未問過姜薏,他的付出姜薏想不想要,愿不愿意接受?
他的一廂情愿,讓原本可能一路向好的結局,變的無法控制。
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的人,的確是他。
顧西辭說不出話。
溫歲寒居高臨下的俯視,已經摧毀了顧西辭最后的一點堅持。
溫歲寒冷漠道:“顧西辭,你我言盡于此。對于你之前做過的,我沒法原諒,今天這頓散伙飯,算是作為兄弟間的最后一次,如今我妻離子散,我也不會讓你事業輝煌,你欠姜薏的,欠孩子的,我都會一樣一樣的跟你算……”
說完,溫歲寒再不多看他,他跨過一地的狼藉,推開包房的大門,大步的走了出去。
包房的門自動關閉后,顧西辭眼中的余輝徹底散去。
他面無表情的盯著這一地的狼藉,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他笑的歇斯底里,笑的悲痛萬分。
就連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了。
他從地毯里起身,用力了抹去了眼角的濕潤,不禁自嘲。
難道,這就是他甘心情愿付出一切,所得到的回贈嗎?
……
周一。
溫臨遇將年年送去幼兒園后,站在幼兒園的門口,與年年揮手道別。
老師帶著年年走了進去。
溫臨遇臉上的笑容才一點點停了下來。
回頭間,他發現溫歲寒就站在他的身后。
他嚇了一跳,而后問道:“歲寒,你是什麼時候來的?我都沒發現。”
溫歲寒其實早就來了,只是一直坐在車里,直到溫臨遇把年年送進門,他才推開車門來到他身后。
溫臨遇與年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,溫歲寒都看在眼里。
可是,他還是忍不住也想來看看年年。
這畢竟是他的孩子。
溫臨遇帶著溫歲寒轉身往停車的區域走去。
溫臨遇這幾年的變化很大。
雖然他從前也是斯文儒雅,可是畢竟年輕,身上總少不了年輕人的神采奕奕。
可這短短幾年過去,隨著年齡的增加,溫臨遇卻已經有了老年人的頹氣。
當然,溫歲寒知道,這跟他辛苦照顧年年是脫不了關系的。
年年打小身體就弱,溫臨遇多少個不眠不休的夜晚,都是他一個人抱著年年在澳洲的家里,一走就是幾個小時。
等年年累了睡了,天也亮了。
公司里還有一堆永遠也解決不了的難題,等著他去應對。
這幾年,溫臨遇公司的境況已經到了存亡之際。
但溫臨遇從未對家里人提起過。
他打小就是這個性子,有什麼難題,只求自己一力承擔。
只要不讓別人為難,他永遠都是為難自己一個。
從前,郁雅的事,之后年年的事,如今就連公司已經到了絕境,他也從未向溫歲寒求助過一次,都是自己在承擔。
溫歲寒卻知道,他肩上這麼多的擔子需要扛,早已經壓的他直不起腰。
兄弟倆找了個樹蔭處站定。
而后,溫歲寒開口說道:“哥,回來吧。”
第1023章 隔著大洋彼岸的牽掛
溫臨遇怔了一下,這才認真的看向溫歲寒。
溫臨遇是個害羞的性子,被人看破自己的窘迫,哪怕是自己的弟弟,他也覺得無地自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