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她輕笑,收了視線:「那不是你的朋友,你可以不操心,但我不能。而且厲先生大概不知道,這世界上除了你這種人,很多人都是不得不操心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的,更何況,既然能讓人操心,那肯定都是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了,如果什麼事情都可以處理好,那還有操心什麼事兒?」
厲憬珩,「……」
他沒說話。
但是陸輕歌卻因為自己的這段話,情緒也跟著低了起來。
除了操心這件事,她還難過……
難過身為她丈夫的男人都不肯出手幫她。
古斯特依舊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,只是車廂內自此安靜下來。
……
時間很快到了周二,也就是蘇郁回國的那天。
厲憬珩安排楊震開了商務車,大概是怕人多坐不下。
陸輕歌和厲憬珩坐在商務車的第二排,她一路上也沒有和男人開口說什麼話,只是突然有那麼一瞬間,她後悔了這個要和他一起來機場接蘇郁的決定。
但事已至此。
機場T2航站樓。
因為蕭碩是一點四十的飛機,這會兒已經兩點了,基本是取好行李就要出來的時間。
所以厲憬珩和陸輕歌也就沒找地方坐著等了,直接站在那裡等人。
女人的視線有意無意地看著出口的位置,臉色看似平淡無奇,但眸低卻又透著幾分忐忑狐疑。
站在她身邊的男人突然抬手攔住了她的腰身:「厲太太,你不用看的那麼認真,他們走的是VIP通道,這裡接機的人也不多,所以出來的話,應該能看見我們,嗯?」
「哦,知道了。」她淡淡應聲之後,收了視線。
沒過多久,陸輕歌就看見了蕭碩。
他推著兩個很大的行李箱,身邊跟著兩個女人——一對雙胞胎。
蘇郁和蘇悅。
相同的長相,但是氣質卻很不相同,蘇悅屬於那種一眼看上去就可以判斷出性格稍微外向加刁蠻的性格。
而蘇郁——
溫婉的外表,黑長直發過了肩,垂在身側,宛如仙子,給人一種知書達禮的感覺。
這樣的形象,如果生於豪門,基本配得上名媛淑女這個稱呼。
但至於事實是不是這樣,那就另當別論了。
而且,陸輕歌看出來了,她和名媛到底是有區別的,區別在於,她整個人看起來,少了一份名媛千金融進骨血的那種氣場。
不知道是不是大病初癒的緣故,蘇郁整個人看上去柔弱的厲害。
她應該是還沒有恢復徹底,所以坐在輪椅上,而蘇悅推著她。
陸輕歌看見他們的時候,他們自然也看見了陸輕歌。
蘇悅的視線從厲憬珩身上掃過,最後落在了陸輕歌身上,臉上生出幾分不喜。
而蘇郁的視線,是從厲憬珩身邊的陸輕歌掠過之後,最後落在厲憬珩身上的。
看著他的時候,蘇郁眼底泛出很濃厚的期待和欣喜之色,幾乎要哭出來了,紅唇微張著,似乎是想要說話,但始終沒有說出來。
兩撥人的距離終於拉近了。
蘇郁的輪椅停在了厲憬珩面前。
蕭碩在一旁站在,臉上的表情淡漠地厲害,漫不經心地看著這對久別重逢的……男女。
蘇郁的視線一直都是落在厲憬珩身上的,她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,直到,眼淚滑落下來。
然後,陸輕歌看見她緩緩朝男人伸出了手。
厲憬珩的手還在她的腰際放著,蘇郁伸出手之後,他只是看著,並沒有立刻鬆開她的腰,然後把手送過去。
直到……蘇悅開口了。
「阿珩哥哥,我姐姐現在還不會說話,她朝你伸出手的意思是,有話和你說。」
厲憬珩淡淡地瞥了蘇悅一眼,緊接著鬆開了陸輕歌的腰身,把手朝著蘇郁遞了過去。
陸輕歌紅唇抿了抿。
她看著蘇郁拉住了厲憬珩的手之後,直接貼在自己的臉上。
蘇鬱閉了閉眼,又有幾顆偌大的淚珠滾落,淚珠順著她楚楚可憐的面容上滑動,沾到了身為陸輕歌丈夫的男人手上。
陸輕歌站在那裡看著他們,這一刻,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破壞別人感情的局外人。
她真的不該來的。
可事實是她來了,而且此刻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別樣……敘舊。
蘇郁很快把厲憬珩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了下來,但並沒有鬆開。
她左手拉著男人的大掌,右手在她的掌心一筆一劃地寫字。
四個字,蘇郁寫了很久。
陸輕歌看出來了,她寫的是——我很想你。
如果這四個字不是寫在厲憬珩手上的,陸輕歌大概會被這樣的見面場景感動。
但……蘇郁她表達情感的對象是她的丈夫。
她的。
陸輕歌抬腳,往前走了一步,然後直接挽住了厲憬珩的手臂,轉臉看著男人,唇角是清淺的笑意:「老公,蘇小姐應該很累了,我們還是先送她回去休息吧?」
她這麼**又明確地喊厲憬珩老公還是第一次。
但在蘇郁和蘇悅面前,總不能喊厲先生?!
聽到陸輕歌說話的男人很自然地抽回了被蘇郁握著的手,隨後看著叫他老公的女人,薄唇微張:「嗯,聽厲太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