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片大片的血花綻放開來。
孫才南仰面倒了下去。
☆、第一百零五章 殺人償命
沈府西院的石桌前,沈妙正和沈丘在下棋。
難得沈丘不用練劍的一日,知道沈妙的棋藝如今突飛猛進,沈丘早就為了贏沈妙一局摩拳擦掌了許久。然而結局卻不甚如意。
沈妙落下一顆黑子,沈丘方才還橫行霸道的白子便被四周的黑子包圍,怎麼也出不去。沈丘愣愣的看了半晌,問沈妙:“妹妹,這不是我第一局使用的棋路麼?”
他覺得棋盤上的棋路怎麼看都有幾分熟悉,越看越是驚訝,沈妙正在一步步恢復他第一局走的棋路。只是沈妙用的更好,至少這一局,她用這個路數用的得心應手,殺氣騰騰。
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”沈妙微笑:“大哥,你自己的東西,可自己想得出對策?”
沈丘搖頭:“我這法子是對敵的,本就是設了一條死路,妹妹讓我找對策,我找不出來。”
沈妙瞧著棋盤上縱橫的棋路,淡淡一笑。
前生沈丘在幾年后殺了孫才南入獄,想來后面的籌謀多多少少都有沈垣的手筆。不知道一模一樣的手段還回去,沈垣會不會覺得熟悉?他給沈丘設的這條死路,沈垣自己解的開嗎?
應當是不成的。
沈丘撓頭要落子的時候,忽然瞧見院子外頭匆匆忙忙跑來一人,是灑掃的二等丫鬟,那丫鬟面上盡是驚恐,慌亂道:“不好了大少爺五小姐,二少爺在外頭殺人了!”
“什麼?”沈丘眉頭一皺,一顆棋子掉了下來,滴溜溜的在地上打了個轉,最后落在地上。
沈妙彎腰撿起棋子,看向丫鬟,溫聲問道:“他殺了誰?”
……
京兆尹的大牢中,沈垣被關在最里面一間,他的手上和衣裳都被血染紅的觸目驚心,而他自己臉上也有些青紫。
沈垣第一次落到如此狼狽的境地,在和荊楚楚奸夫扭打的時候,不知為何,心中總有一種十分暴躁的情緒,仿佛頭腦都有些發熱,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,孫才南已經被他用刀捅死了,而那酒家是木質閣樓,兩人打架的陣仗驚醒了不少人,桃源和荊楚楚的尖叫聲,幾乎是立刻讓這樁殺人案暴露于人前。
直到這時,沈垣的心才漸漸冷靜下來。今日之事,他終究是太過沖動了。
沈垣一生自負,最恨的便是有人拿他的尊嚴凌辱他。沈府家宴一事已經讓他覺得夠屈辱的了,不過是因為當時他未曾蘇醒,所以才忍了過去。如今全定京的人都知道他要娶荊楚楚,荊楚楚卻還在外面給他戴綠帽子,那酒家的人似乎還因此對他指指點點,沈垣幾乎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怒意。
荊楚楚也不知被帶到哪里去了,不過此事是因她而起,想來荊楚楚的下場也不會輕松。
只是……沈垣還是有些奇怪,酒家的人為何會認識他與荊楚楚?荊楚楚為什麼會奸夫的時候偏要挑在他那一間。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,可是有飛快的搖了搖頭。那地方是他與傅修宜的人接頭之地,除了傅修宜的人,根本不會有人知道。
沈垣沉沉的想,傅修宜的人到了酒家,怕是已經知道了此事,
到了此刻,他已經完全的冷靜了下來,那些慌亂的情緒煙消云散,衣裳上的血跡和陰森的牢籠都未曾讓他神色動搖。
正在此時,卻見一個獄卒走了過來,在他的牢門面前停下腳步,沈垣抬頭一看,驚喜的叫了一聲:“董浩!”
董浩便是要與他接頭之人,此刻換了獄卒打扮,想來是混進來與他說話的。
“聽我說,此事是個誤會。”沈垣連忙道:“這次還請殿下幫我一忙,日后我必報答殿下。”
沈垣從來都沒有指望沈貴會過來救他,沈貴這人為了保住自己的仕途什麼做不出來,怎麼可能為他涉險。如今能幫他的只有傅修宜,可是皇室之人并不會重情重義,唯有證明自己的利用價值。沈垣道:“給殿下的那份證據,還尚且有些不完整的地方,殿下很快就要上折子給陛下,還請殿下想法子救我出去,我來為殿下補完最后一筆。”
董浩聞言,目光動了動。沈垣這話,分明就是給傅修宜的那份對沈信不利的證據是不完整的。沈垣自己留了一手,怕就是防的傅修宜過河拆橋,卻沒想到今日自己身陷囹圄,只得將保命符提前拿了出來。
見董浩不言,沈垣有些焦急:“此事只是場誤會,并不難辦,銀子我自己可以出,只要殿下與那頭打個招呼,這事以前也有人發生過。”
沈垣之所以如此冷靜,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,這件事情看起來沒那麼糟。甚至比起沈府家宴之事還要簡單。沈府家宴之事是因為當著眾位夫人的面,他和荊楚楚睡在一起,無論如何都是荊楚楚吃虧,而且荊家人太不講理,他沒法子。
而他殺了孫才南,當時只有荊楚楚和她的丫鬟看到,只要荊楚楚和丫鬟作證,他還能脫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