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潭一邊吃著宴席上的糕點一邊與沈妙悄聲說話:“這位睿王殿下可真是膽大,竟然敢這般與皇上說話,就不怕皇上治他的罪麼?”
“治什麼罪,”馮安寧聞言,撇了撇嘴道:“人家是大涼朝的睿王呢。大涼朝的人,只能是明齊的客人,客人做什麼都是對的。”馮安寧雖然說話的聲音很低,卻也是說的含糊,不敢說的太明白,畢竟是在宮中。若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,誰知道會是什麼后果。
“這位睿王從前不曾聽過。”羅潭托著腮道:“看起來是位美男子,真想瞧瞧面具下是什麼模樣。”羅潭最喜歡的便是模樣生的俊的男子,瞧見這位睿王,眼珠子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。
“說不定面具下是個丑八怪。”馮安寧潑她冷水:“不然為何要戴面具?”
“我打賭他是個世間少有的美男子。”羅潭推了推沈妙:“不然小表妹你說,你覺得這位睿王是個什麼樣的人?”
沈妙頭也不抬:“不知道。”
“說說嘛,”羅潭不依不饒:“你猜,這位戴著面具的睿王殿下,和曾經艷絕定京的謝家小侯爺,哪個更美?”
沈妙沒料到羅潭竟然會以“艷絕定京”來形容謝景行,本在喝茶,一口茶都嗆在喉嚨,猛地咳了兩聲,嚇得羅潭和馮安寧連忙捂住她的嘴,免得失禮。
然而動作究竟大了點,離得近的一些人紛紛看過來。沈妙掩飾的擦了擦嘴角,一轉眼卻瞧見一雙眼睛。
貴賓座上的那位帶著面具的男人,微微側頭,不知是真的還是錯覺,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,又移了開去。
眼神倒是玩味的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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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迫比試
朝貢宴自是酒酣耳熱的,眾人觥籌交錯,恍然間還真是一副盛世太平的模樣。只是貴賓席上,文惠帝同秦太子皇甫灝的言談間,到底是有幾分忌憚,落在有心人的眼中,自然也是聽得心知肚明。
秦國、大涼和明齊中。明齊最弱,秦國次之,大涼最強。而那位永樂帝一向彪悍的作風,讓秦國和明齊都多有忌憚,于是乎對這位大涼來的睿王倒是恭敬有加。至于皇甫灝,與睿王說話的時候,言語間也多有試探。
女眷中大半部分的人眼珠子都黏在了這位睿王身上,一舉一動賞心悅目,便是這個理兒。明齊的男兒家其實也不乏有豐儀出眾的,譬如傅修宜之類,只是在這睿王面前便少了幾分得天獨厚的優雅貴氣,顯得有些蹩腳而已。
羅潭雖也愛美人,卻是個一陣風的性子,很快便被精美的吃食吸引了注意力,嘗嘗這個,嘗嘗那個,卻是高興得很。
因著朝貢宴是不分男女眷,官家一家子人坐在一處。羅凌也坐的與沈妙坐的近,瞧見沈妙不吃東西,便將面前的一塊雪花糕送到沈妙手里,溫聲道:“表妹也吃點東西,否則回去的時候沒力氣。”
沈丘本想給沈妙夾一塊,奈何羅凌已經捷足先登,筷子里的雪花糕便不知道往哪里放,他自己的碗里已經滿了,況且一個大男人吃什麼雪花糕,想了想,就放到離沈妙最近的馮安寧面前。
馮安寧受寵若驚的接過,道了一聲謝后卻也沒吃,看著那雪花糕發呆。
卻就在這時,只聽得皇甫灝突然開口道:“本宮聽聞那威武大將軍沈將軍前些日子回京了。威武大將軍的名字本宮一直有所耳聞,卻不知今日有沒有榮幸得見?”
此話一出,熱鬧的筵席頓時又安靜下來。
秦太子想要見見沈信?這是什麼意思?
沈信和秦太子可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系,可是如今這二人一個是剛剛被文惠帝召回定京城的大將軍,一個是秦國太子殿下,身份皆是敏感的很。眾人不由自主的去瞧文惠帝的臉色。
文惠帝笑容不變,仿佛這只是提了一個十分微小的請求,便看向沈信道:“沈愛卿。”
沈信忙站起身來,對著皇甫灝行了一禮,道:“末將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皇甫灝笑道:“早就聽聞沈將軍勇猛無敵,便是邊陲之地的散軍亦可結成新陣。當日沈家軍回京之時,百姓夾道歡呼,哎,”他長嘆一聲:“若我大秦也有此將才,當百年無憂矣。”
文惠帝瞳孔幾不可見的一縮,宴席上的大臣們卻是變了臉色,看向沈信的目光復雜無比。
說沈信邊陲之地散軍亦可結陣,表面是夸沈信才能出眾,卻在隱晦的提出沈信的危險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,是自古以來就有的道理。而百姓呼聲如此高,對于一個被皇帝驅逐出京將領的來說,就意味著在皇室和沈信面前,百姓是站在沈信這一邊的。沒有一個皇家會容忍呼聲比自己還要高的手下。
至于最后一句話,則是真正的將沈信推到了風口浪尖。皇甫灝這是當著文惠帝的面想將沈信挖過去呢。
便是在場明齊大臣們再如何心懷鬼胎,在外敵面前總歸是一致對外的,看向沈信的目光,活脫脫在看一個叛國將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