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了你又不高興,別這麼蠻不講理了。”深知明安公主性子的皇甫灝卻是沒有順著她的話說,反而是潑了明安公主一頭冷水。
“太子哥哥!”明安公主跺了跺腳:“她到底是幫我還是幫她。當日朝貢宴上她讓我出丑,還故意讓我咬著蘋果,分明就是故意給我難堪,讓咱們秦國失了臉面。如今你不但不幫著秦國找回顏面,還來怪我,這是什麼道理。便是回秦國見了父皇,也是說不通的!”
皇甫灝冷冷的瞧著一眼明安公主,想起朝貢宴上的事情,面上頓時沉了下來。雖然明安公主的話說的不盡然是事實,畢竟和沈妙比試步射是明安公主主動提出來的。可是沈妙在后面讓明安公主咬著蘋果來比試,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。甚至在最后幾句輕輕巧巧的話,也有些嘲諷的意思。他不確定沈妙是不是故意,但是此事傳回秦國,秦國皇帝必然是要指責他的。不知道為什麼,皇甫灝總覺得沈妙十分特別,那明安公主的弓旁人都要熟稔好些日子才能上手,她卻熟練地仿佛已經拉過千百次。偶爾瞧著過來的時候,目光里似乎也帶著淡淡敵意。
明齊和秦國現在可還不是敵對的時候,沈妙何以對他和明安公主有敵意?在這之前他們并不相識,僅僅只是因為明安公主的為難?那沈妙的報復心也太重了。
見皇甫灝不說話,而是在想著什麼,明安公主突然驚詫的瞪大眼睛:“太子哥哥,你莫不是被她迷住了吧?那樣的小賤人有什麼好的,你可別忘了,在這之前她癡迷明齊定王的事情天下皆知,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。
做的那般坦蕩從容,不過是背后有人指點,你可不要被她迷了心智啊!”
皇甫灝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:“你說到哪里去了。倒是你,這次來秦國,父皇交代的事情別忘了,你要對沈妙怎麼樣我不管,在這府邸里不能動手,別的地方隨你,只是不要拉下把柄。一個沈妙沒什麼關系,現在明齊的皇帝要仰仗沈信,動了沈妙,沈信肯定會翻臉,和明齊的盟約就算毀了。你最好以大局為重。”
明安公主被劈頭蓋臉這麼一通警告,面上倒是緩和下來,只是認真去看,眼中的怒火反而更盛了。她笑了笑:“放心吧,太子哥哥。我不會給咱們找麻煩的,我請她過來,不過是先瞧瞧這沈妙是個什麼樣的人。真要動手,也不會打著咱們秦國的名義。你忘了小時候咱們最愛干的事,可是看狗咬狗。明齊這麼多狗,隨便找一條,要為我們辦事也不難。”
皇甫灝也笑了笑:“你有分寸就好。”
……
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,定京城的沈府中,原先的西院里,點著小小的燈,陳若秋和常在青正在說話。
陳若秋笑著道:“這帕子上繡著詩文,真是好看的很。青姑娘的詩,便是學士府的姑姑們也比不上。原先我不曉得心靈手巧是個什麼話,現在瞧著青姑娘,倒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。”
常在青抿嘴一笑:“夫人過獎了。只是在青在這里幫不上什麼忙,整日白吃白住著心中又過意不去,只好繡些手帕,不值當什麼錢,還望夫人不要嫌棄才是。”
“不嫌棄,”陳若秋瞧著那手帕,小心翼翼的折起來收進袖中,微笑著道:“這樣的好東西,我得藏起來。
否則玥兒瞧見了,又得從我這里順走。她在我這里瞧上了什麼,總要磨著我要過去。這帕子精巧,我可舍不得給她。”
常在青笑了:“夫人不嫌棄就好,若是二小姐喜歡,我再為她繡一條就是了。”
“那感情好,”陳若秋也笑了笑:“這樣就不怕被玥兒順走心頭好了。”她笑著看向常在青,問:“說起來,我之前與青姑娘說的那些話,青姑娘考慮的如何?”
陳若秋之前與常在青閑聊的時候,說起過沈信的事情。如今常在青在沈府里其他人都見過了,除了搬出去的大房一家。陳若秋便是提議,既然是沈老將軍的老部下之女,常虎又是沈老將軍的救命恩人,自然而然的,沈信定然不會排斥常在青。而沈信又是沈老將軍的嫡長子,于情于理,常在青都該前去拜訪一下的。
聞言,常在青猶疑了一下,笑著搖了搖頭:“我如今過來打擾夫人,已經很是過意不去了,怎敢再去打擾沈將軍。況且在青這次上定京城,不過是為了躲避那官家公子,只要事情一過,在青就會離開。倒是不好讓沈將軍知道此事。”
“我說青姑娘什麼都好,就是太過客氣了。”陳若秋佯怒:“常家和沈家的關系這般好,你與我們就是一家人。說什麼叨擾不叨擾,聽聞青姑娘小的時候,大哥也是見過你的,你便是大哥的妹妹,大哥怎麼會覺得為難。你若是真的在定京城不去見大哥,大哥回頭知道了,怕是還會生氣的。”
常在青不語,陳若秋拍了拍她的手:“再者說,你既然是要躲避柳州的那家人,大哥那里卻是更方便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