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因為謝景行的出現,他們兄弟在校驗場上被謝景行打的落花流水,幾乎成了笑話,也成了謝長武和謝長朝終生不能釋懷的怨氣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聞言,明安公主倒是冷笑一聲:“看來謝景行也不是什麼好東西,既然與那賤人勾搭在一起,想來死的活該,死的痛快!”
謝長朝和謝長武眼中飛快閃過快慰,只要抹黑謝景行,聽見有人說謝景行不好,他們心中就十分快慰,仿佛這樣就能抒發自己心中的不滿似的。
“那沈妙本宮看著也十分礙眼,若非哥哥護著,本宮不能出手。早已讓她死了十回八回了。”明安公主有些煩躁。那一日太子東宮之上,睿王說的那些話時時回蕩在明安公主耳邊。
“這樣好的姑娘,本王也想要。”
她瘋狂地妒忌,新仇舊恨加在一起,只恨不得將沈妙碎尸萬段。可是她被皇甫灝禁了足,便是出去,身邊也跟著皇甫灝的護衛,什麼都不能做。眼下被謝長朝提起沈妙,那些惡毒的情緒又順著心底胡亂滋長出來。
明安公主囂張了一輩子,沒有自己得不到的東西。如今沈妙成了她的攔路石,焉有留著的道理。
她心中忽然一動,看向謝長武和謝長朝。
謝長武和謝長朝跪在地上,明安公主沒讓他們起來,他們就不能起身。這一日一直都是如此,非常聽話。仿佛說什麼命令都會乖乖的執行一般。
她忽然就笑了,明安公主捻起一塊糕點,仔細的瞧著糕點上精致的花紋,卻是道:“謝長武,謝長朝。你們跟了定王有幾年了吧,怎麼到現在還只是個跑腿的呢?”
謝長武和謝長朝一頓,沒料到明安公主會突然朝他們發難。
可明安公主這話幾乎是戳到了他們二人的痛處,要知道他們自兩年前暗自里替傅修宜辦事,可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。譬如現在,竟到了和宮中那些下人沒什麼兩樣的地步,要去討好伺候一個公主。之所以未能得傅修宜器重,在他們二人眼中,自然和本人沒什麼關系。謝長武和謝長朝自認文韜武略都十分出眾,之所以到現在都出不了頭,無非就是因為一個庶子的名頭。
明安公主這話帶著譏嘲,他們雖未言語,面上卻忍不住流露出幾分忿忿。
明安公主道:“你們很想升官吧?很想被定王帶在身邊,得他器重吧?很想有一日飛黃騰達,不必頂著一個侮辱人的庶子名頭吧?”
謝家兄弟二人不說話。
“本宮有一個法子,能讓你們二人得償所愿。”明安公主慢悠悠道。
謝長武和謝長朝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俯身道:“求公主殿下賜教!”
“那就是本宮呀。”明安公主笑意盈盈:“本宮是秦國的公主,如今定王對我太子哥哥有所求。所以才讓你們二人來討我歡喜,若是本宮在太子哥哥面前替你們美言幾句,讓太子哥哥和定王成事,定王也會念著你二人的功勞。”她看著自己涂著蔻丹的指甲:“你們這些日子委曲求全的討好本宮,不也就是為的如此麼?”
謝長朝和謝長武沒說話。一般來說是如此,可是他們被派來讓明安公主開心,一開始就沒抱著明安公主能為他們說好話的想法。要知道明安公主飛揚跋扈又目中無人,不被她遷怒便是好事,哪還敢有得她青眼的想法。
謝長武和謝長朝又不是傻子,知道明安公主突然提起此事,必然有什麼交換的條件,一時都沒有說話。
見他們二人都不言,明安公主有些按捺不住,自己便說出來了。她道:“只是本宮的一句話,多少人想求都還求不來。你們二人與本宮非親非故,好端端的,本宮替你們說話,自然也要拿些補償。”
這話再裝傻就說不過去了,謝長武道:“請公主殿下吩咐。”
“你們也知道,”明安公主翹著小指甲,道:“本宮一向很仁慈,在明齊也打著與人為善的想法,奈何總有些不長眼的賤人要招惹本宮。”她的聲音忽而尖銳:“本宮如今最厭煩的,便是沈家那個小賤人!”
沈妙和明安公主之間的齟齬,謝長武和謝長朝都是知道的,明安公主錙銖必較,在沈妙手里吃了虧,必然不會善罷甘休。可如今是在明齊的地盤,沈妙也不是什麼平民小戶里無關痛癢的小姐,若真是出了事,明安公主自己也是個不小的麻煩。
明安公主看向謝長武和謝長朝二人,第一次目光如此親和,她道:“我知道你們二人皆是明齊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,膽識過人,不知道可愿意幫本宮這個忙否?”
謝長武和謝長朝一愣,謝長朝試探的問道:“公主殿下打算如何?”
“放心罷,本宮心善,不要她的命。”明安公主笑道:“不過你們得將她賣到明齊最下等的窯子里去,等她慢慢習慣那里的生活時,再想法子讓官府把她救出來。”
謝家兩兄弟倒抽一口涼氣。
將人賣到最下等的窯子里去,女子幾乎就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