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妙深深吸了口氣,總覺得謝景行把這白虎取做自己的小字,意圖十分惡劣。日后人罵這畜生,沈妙也難免想到自己。思及此,倒是對那白虎生出些不悅,連帶著看謝景行也不順眼極了。
“既然嬌氣,回頭就請高太醫給它看看吧。”沈妙嘲諷道:“反正高太醫醫術高明,醫人還是畜生都一個樣。”
謝景行一笑:“嬌嬌不喜歡高太醫,只喜歡黏著本王。”
沈妙怒視著他。
謝景行一定是故意的!
“睿王還不走?”沈妙道:“我要休息了。”
謝景行不悅:“有時日和馮安寧出游一整天,本王來片刻就趕,真是無義。”話雖如此,自己卻是從座中站起來,走到窗戶口,忽而想起了什麼,回頭對站在榻邊的身邊道:“剛剛那個問題,以后告訴本王。”
他的身影消失在窗口處。
沈妙走過去將窗掩上,吹滅燈,自己上了塌。
屋里陷入了沉寂,仿佛方才有人來過只是幻覺。只是桌邊留著殘余茶水的杯盞還能提醒,并非只是一個夢。
一切都很真實,只是……。
床榻上,沈妙的手撫上心口。
那里,方才劇烈的跳動,到了現在都還未曾平息。
不是幻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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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娘娘也是口嫌體正直,沒辦法,謝哥哥太會撩妹子了(o゜▽゜)o☆
☆、第一百四十章 快不行了
天公作美,一連幾日天氣都不甚好,偏生到了馮安寧要出門的這一日,難得的出了日頭。
日頭暖融融的,灑在身上分外舒服。不過雖然如此,沈妙還是攏上了兔毛披風,雖然屋里有暖爐,可是難保外頭起風,若是這樣的天氣著了風寒,倒是一件麻煩事兒。
一大早,馮安寧的馬車就在沈宅的門口來接羅潭和沈妙。馮家對馮安寧自來溺愛的很,如今馮安寧的年紀也將廣文堂的課都學完了,每日又在府里呆不住,干脆日日出門閑逛。只是定京城再大,終有一日有逛的厭煩的地方。羅潭的到來讓馮安寧很是歡喜,十分樂于做一個為羅潭帶路的人,替羅潭找些新鮮的地方玩樂。
不過天長日久,馮安寧也有些吃不消。羅潭不愧是羅家出來的姑娘,首飾鋪子衣裳鋪子看過便忘了,倒是成天一門心思的往兵器鋪子跑。瞧見稱手的武器,便是滿眼放光。馮安寧哪里懂這個,叫苦不迭,這才死活要將沈妙也帶上。
馮安寧穿著櫻桃色花籠裙,外罩妃色織錦斗篷,在冬日里顯得極為鮮亮。她這些年也容色見長,越發的俏麗。只是一開口說話便讓那份俏麗登時顯得有些驕縱起來。她掀開馬車簾子,著急道:“等死人了,還不上來!”
卻沒想到站在馬車外頭的是沈丘。
沈丘送沈妙和羅潭兩人出來,他是知道沈妙在定京城似乎只有馮安寧一個朋友。記憶還停留在兩年前那個有些跋扈的小姑娘身上,誰知道掀開馬車簾子,里頭卻是個水靈靈的姑娘。
那姑娘瞧見是他,腦袋一縮,方才趾高氣昂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,怯生生道:“沈少將。”
沈丘莫名其妙的看了馮安寧一眼,點了點頭算打過招呼。讓沈妙和羅潭坐上馬車,囑咐注意安全后就離開了。因著今日是馮安寧相邀,馮家護衛帶了不少,沈妙和羅潭便也沒帶其他護衛,想著到了時辰馮安寧又將她們送回沈宅就是。
等沈丘走后,馮安寧撫著心口,這才松了口氣。說來也奇怪,每次瞧見沈丘,馮安寧都覺得本能的有些畏懼。雖然沈丘并未怎麼對她疾言厲色,但是少將軍的威嚴不是說說而已。馮安寧又想到沈丘方才的模樣,兩年不見,在小春城歷練過的沈丘越發的成熟堅毅起來,雖然到底還是個和煦的大哥,不過在外人眼中,卻是威嚴不減。
羅潭問馮安寧:“哎?你怎麼臉紅了?”
馮安寧一愣,隨即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果真燙的出奇。她掩飾般的拿手做扇子在臉頰旁扇了扇風,道:“這馬車里悶得慌,有些熱。”
羅潭不疑有他,道:“你是穿的太厚重了吧。”說著又想起什麼:“安寧,你為什麼怕丘表哥啊?”
“我何時怕過他了?”一聽羅潭說這話,馮安寧就忙不迭的反駁。倒讓羅潭嚇了一跳。
“你方才那模樣明明就是很畏懼好不好。”羅潭道:“這有什麼可丟人的?不過丘表哥人很好哦,大約只是外頭瞧著以為他很兇吧。你要是連丘表哥都怕,等你見了我颯表哥,那才知道什麼是黑面神呢。”
羅颯不曉得千里之外的羅潭已經在她的“至交好友”面前將自己黑成碳了。馮安寧強調:“我沒有怕他!”
羅潭道:“好好好,你不怕,這總行了吧。”
一直在默默旁觀的沈妙瞧著馮安寧兩頰迅速生氣的紅暈,心中突然一動。
光祿勛家前生因為站錯了隊,馮老爺也被連累,為了保全這個掌上明珠,只得提前將馮安寧嫁給了本家的表哥。誰知道那表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,馮家落敗后,便在外頭養了個外室,兒子都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