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葛寶兒思索了片刻。
老夫人要是喜歡上她,也會對慶哥兒更好吧?
為了兒子,也只能這樣了。
她暗暗下決心,以后要好好侍奉老夫人。
“阿正哥,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見慶哥兒?”
提起兒子,葛寶兒眼睛都在放光。
“再等幾日,府里人不盯著你了,你再和他好好見一面。”
葛寶兒剛點了點頭,就聽陸爭流繼續說:“我也要過段日子才能再來見你。”
她頓時咬住了嘴唇,清潤的杏眼里,明顯多了幾分委屈。
過段日子,是過多久?是要把她忘在這里嗎?
“阿正哥,我不如不跟你回來。我靠自己也能尋找親生父母,也養得活慶哥兒……”
葛寶兒哭得十分傷心。
陸爭流不由分說捏著她下巴,沉聲說:“我找了你和兒子整整七年,我不可能讓你們再離開我。”
低頭封住了她的唇。
葛寶兒剛開始還掙扎了一下,漸漸就不掙了,和他吻得分不開。
她心里到底還是放不下他。
“早點歇息,別胡思亂想了。”
陸爭流走后,葛寶兒心里甜如蜜。
澧陽是她養父的老家,也是陸氏一族的老宅,陸爭流小時候常常回澧陽陸家莊子上玩耍。他們十幾年前就在澧陽相識,稱一句青梅竹馬毫不過分。
藺云婉雖然出身好,又怎麼比得上呢。
“好柔軟的料子……”
葛寶兒摸著身上的綢緞,用指腹捻來捻去,雖不是大紅大紫的顏色,可就算是澧陽鎮上最有錢的人家,也買不起這樣的衣裙。
她的眼里逐漸漫出笑意。
次日清晨。
藺云婉和陸爭流同時到與壽堂來,陸長弓和慶哥兒都跟在后面。
下人先進去向老夫人稟報,說:“世子和世子夫人,帶著兩位少爺來了。”
“兩位少爺?”
葛寶兒端著一碗粥,驚訝地出聲。
她天不亮就起來去廚房,給老夫人親自做早膳。
這是她最擅長的事。
所幸味道不錯,老夫人就沒拒絕,留她在梢間里幫忙布菜。
陸老夫人冷冷瞥了葛寶兒一眼,說:“你下去吧。”
葛寶兒低下頭,放下了碗。
剛出去,就碰到陸長弓進來,聽到丫鬟居然喊他“大少爺”。
葛寶兒心里一緊,她的兒子不僅不是唯一的嫡子,而且嫡長子的身份居然還給了別的孩子!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第9章 老師
第九章
“老夫人……”
葛寶兒都要走了,又折返回陸老夫人的屋子里,慌慌張張地想問清楚情況。
陸老夫人眉頭一皺,十分看不上她這種小家子氣的做派。
嚴媽媽站出來說:“姑娘,世子和世子夫人,還有兩位少爺都在那西邊屋里等著了。你要是沒什麼要緊事,等他們走了再說。”
見自己兒子和丈夫還要躲躲藏藏的!
葛寶兒覺得自己像一只老鼠似的。
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,她便問慶哥兒怎麼會多出來一個兄長。
陸老夫人端著粥,看都不看她,冷淡通知她:“這是陸家的事,和你無關。”
葛寶兒低著頭,倔強地說:“老夫人,天底下最心疼孩子,最盼望孩子好的,就是當娘的。慶哥兒是我的兒子,我……沒別的心思。”
“晚輩先退下了。”
她一直在做小伏低,提起兒子卻言語堅毅硬氣,還很真心。
陸老夫人冷哼了一聲,道:“罷了,待慶哥兒她是真心的,你去跟她解釋一下,叫她安心,別在陸家生事。
”
嚴媽媽:“是。”
陸老夫人放下碗,去西邊次間里見小輩,看到孫子和藺云婉一起過來,后面跟著慶哥兒,她立刻就笑了起來。
這一家子看著才齊齊整整的!
“給老夫人請安。”
四人異口同聲。
陸老夫人坐定后,讓他們也坐。
一家子閑話了幾句,陸老夫人就把兩個孩子都打發走了,和藺云婉商議他們讀書的事。
陸爭流道:“家中既然興辦了族學,不如都送到族學里去。”
回府之后,他特地打聽過,陸家族學請來的居然還有一位有名的大儒,十分可敬。
要是這樣的老師來教他的兒子,實在是慶哥兒的福氣。
藺云婉否決了這個提議:“不好。”
陸老夫人問藺云婉:“難道你心里還有更好的老師人選?”
“沒有。”
陸家族學里的大儒,若不是一些機緣巧合,藺云婉哪里請得過來?
怎麼可能還能再請到比那位更好的老師!
藺云婉說:“先讓他們在府里留半年,重新開蒙了再送去族學。”
半年?這時間可不短。
慶哥兒都七歲了,原來在鄉野上學,本來就落后于京城里的同齡學生,再拖拉個半年……
陸老夫人想起了葛寶兒說的話,她擔憂也許沒錯,藺云婉并不會真心養育慶哥兒。
她不著痕跡地敲打著:“云婉,長弓雖然比慶哥兒少讀了兩年書,但是你也不能只考慮到長弓,就拖累慶哥兒進學。”
藺云婉哂笑。
她就算別有用心,那也不是用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。
“慶哥兒不過是在鄉下讀了兩年書而已,學不到什麼東西。族學里的老師雖好,他跟不上進度也白搭,貿然丟進去,就怕學也學不好,他心里又覺得不如別人,在同窗面前抬不起頭。
”
“老夫人您就沒想過,到時候慶哥兒若是學沒上好,心性也毀了該怎麼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