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秘書含笑:“陸先生的意思是靜觀其變。西南邊兒這些煤老板,手上多少有些事情,只有深入內部才能拿到證據,連根拔起……否則不痛不癢的,也動不了筋骨。”
他雖是笑著說話,但霍紹霆卻能體會到這對主仆的毒辣。
陸謙辦事,向來不留根基。
他點頭:“那就勞煩舅舅了!……爍爍啊,行,明天我讓溫蔓帶過去。”
霍紹霆掛上電話。
他沒有提丁橙,因為那實在是個提不上嘴的人物。
他只說:“舅舅挺想爍爍的,明天你帶去酒店。”
溫蔓輕嗯一聲,同意了。
霍紹霆多看她幾眼,隨后清了下喉嚨,說:“還在生氣呢?”
溫蔓不自在地轉過臉去。
霍紹霆也不逼她說話,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,然后就很溫柔地問她:“溫蔓,今天你特別來感覺,是喝了酒還是因為在在公寓里?”
如果是因為公寓,那他們以后就去那兒。
溫蔓有些羞惱。
霍紹霆就很輕地笑了一下……
他想,從前的自己喜歡上溫蔓,應該很容易。
她挺愛鬧別扭的。
……
丁橙托了好幾撥人,終于搭上了C市的陸先生。
前前后后打點了很多,才跟陸先生的秘書說上話,丁橙焦急地說:“柳秘書,麻煩您再問問陸先生有沒有空見我?”
柳秘書笑笑。
他很會拿捏腔調,“今天陸先生都是私人行程,不見人的。”
丁橙挺豁出去的。
她其實長得不錯,30出頭算是年輕有本錢,就拿身子朝柳秘書身上貼,還暗示如果成功就愿意陪陪。
這種陣仗,柳秘書見多了。
他輕攬著丁橙很親切地說:“小丁啊,這原則性的錯誤,我可不能犯的。
”
他思索了下,又說:“算起來我們還算半個家鄉人,你家老周的事情也算我的事情,這樣,一會兒我帶你進去,你有什麼就求著陸先生好了。”
丁橙挺感激的。
她跟在柳秘書身后,走到一間套房門口。
門口,守著4個黑衣保鏢。
丁橙心思很活絡,她想如果能攀上陸先生,那她家老周還有什麼資源拿不下來的,她自己想再發展什麼事業,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。
柳秘書推門而入。
偌大的套房內,安安靜靜的。
地毯上,坐著一大一小兩個人,正在堆積木呢!
男人看著約莫40不到的樣子,斯文英俊,表情甚至能稱作溫和,跟外界傳聞的狠辣一點兒也不沾邊兒。
小孩子四歲的樣子。
皮膚很白,長得很秀氣,也有些……莫名眼熟。
柳秘書微微傾身,低語:“陸先生,這位丁小姐找您想拜托些事兒。”
陸謙頭也沒有抬。
他語氣中甚至有一絲責備:“不是說了麼,今天不見客人。”
柳秘書杵著,多少難堪。
丁橙連忙求情:“陸先生我知道您忙,我是為了我丈夫的事情來的,我也不會讓您白幫這個忙……”
陸謙總算抬眼。
他靜靜看著面前的女人,模樣還算周正,但是眼角眉梢都透著算計。
別人不管,但是這女的敢對溫蔓不利。
他頭一個不放過。
陸謙笑了一下,他起身坐到沙發上,柳秘書連忙遞了茶水。
丁橙面色微僵。
這他麼的是侍候皇帝呢!
就在這時,小爍爍不滿了,小臉都是委屈:“舅姥爺,你還陪不陪我玩了?”
陸謙微微一怔。
這孩子,剛才還叫爸爸呢!
他又重新蹲了下去,對小孩子耐心十足。
丁橙看看形勢,立即從手包里取出一疊厚厚的票子,包了個紅包塞給小爍爍。
小爍爍小時候窮慣了。
他看著紅包,問陸謙:“舅姥爺,這是不是能買好多奶茶?”
陸謙摸摸他的小腦袋:“奶茶要少喝!”
小爍爍吸吸鼻子,一邊擺弄玩具一邊說:“媽媽買不起,都是買一杯給我喝……她自己舍不得的。”
陸謙神情微微扭曲。
丁橙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,他也沒有在意,就揮手讓柳秘書看著辦。
柳秘書慣會忽悠人。
一番話下來,丁橙覺得自己攀上了陸謙。
從套房出來,柳秘書客客氣氣。
丁橙千恩萬謝,已經將柳秘書當成自己人,下樓時她更堅信自己前途一片光明,甚至連自己那個暴發戶老公也不太看得上了。
巧得很,溫蔓在酒店一樓。
她坐著喝咖啡,對面坐著霍明珠。
丁橙自認為,跟她們已經是一個階層了,于是特意走過去:“溫蔓,想不到會在這里撞見。”
溫蔓看見丁橙,心情頗為復雜。
要不是丁橙那一手,她昨天也不會被霍紹霆帶走,霍紹霆更不會把吃醋當成家常便飯。
他們之間的問題,明明是他的。
現在,變成了溫蔓跟顧長卿的陳年舊事。
丁橙冷笑:“溫蔓,你不過就是看著風光罷了,背地里不定怎麼心酸!我相信,霍紹霆遲早受不了你,你也遲早會被霍家掃地出門。”
霍明珠:……
這哪來的瘋女人?
溫蔓則是淡淡一笑,不跟她計較。
就在這時,柳秘書帶著小孩子下來,那個孩子一來就撲進霍明珠的懷里,小聲地叫媽媽。
丁橙明顯一怔。
為什麼陸先生套房里的孩子,會叫霍明珠媽媽?
柳秘書含笑:“丁小姐你們認識?容我介紹一下,溫蔓是我們陸先生的外侄女,也是陸家大小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