淤泥下淺淺的地方就埋著一個箱子。
這個箱子不像埋的,倒像是扔進去的,然后水干了,它就陷在了淤泥里。
“這口井我有一點點印象,從小就是封著的,好像是因為我二叔小時候掉進去過,還好被及時撈上來了,但是從那以后井就封了。”葉深說道。
把房子收走,經租,是58年的事情。葉深童年還在這個院子生活過幾年,對這里有些記憶。
“這樣啊。”花昭看著井口一臉可惜道:“這院子里有口井挺好的,一年得省多少水費?不如我們再把淘一下繼續用吧?”
“不用。”葉深一口拒絕:“提水累....”說完他就想起懷里這個小姑娘有著驚人的力氣,提桶水對她來說,可能用一根小指頭就能搞定。
“那也不用。”他說道:“以后家里有了孩子,留著危險。”
以前他聽說叔叔小時候掉進去過,一點感覺都沒有.....但是現在只要一想將來他自己的孩子可能會掉進去,他就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把這口井填平了!
他拽開花昭,尋找院子里的工具,有種想干就干的沖動。
花昭知道他的想法之后頓時哭笑不得,不過心里也高興得不行,男人喜歡孩子,知道未雨綢繆、防患于未然,真是個好事情。
“我還是喜歡井水,井水澆花澆菜多好啊,用自來水澆地太心疼了,種出來的東西都不香了!”花昭說道。
葉深頓時斜眼看她,很想說她花30塊錢買3個花盆...這些錢夠她交1年水費了。
但是他想了想,什麼都沒有說。
“大不了我們在井口做個帶鎖的蓋子,不用的時候把它鎖上。
”花昭說著往井口走了幾步。
她的力氣太大了,葉深不用力的話根本拽不動她。用力的話也不一定....更何況他也不敢太用力,只好順著她到了井口。
井底,植物的根系正在瘋狂生長翻動,一個箱子被輕輕推了上來,箱子一角的金屬包邊被擦得閃亮,露了出來。
花昭探頭,正好看見。
“哎!哥哥你快看,那是什麼?”花昭驚呼。
葉深把她拉到身后,自己彎腰看了看,微弱的日光下,金屬的光澤在黑暗中閃過。
他奇怪了一下。
“什麼呀?金燦燦的?是元寶嗎?我們撈上來看看吧!”花昭在他背后好奇道。
這個小財迷....葉深回頭好笑地看著她:“不是說了當做不存在...”
“這種時候不能再當做不存在了啊!”花昭打斷他:“這都露出行跡了,我們必須得掩藏一下啊,不然哪天讓別人發現了豈不壞事?”
這個倒是。
葉深贊賞地看著她,她想得倒是非常周密。
他又去找工具,想下去看看到底是什麼。
這次花昭沒攔著他。
水井只有三四米深,過去的水井一般都是這個深度,葉深拎著鐵鍬下去,幾下就挖出了一個扁扁的手提箱大小的箱子。
這也確實就是個過去木質的手提箱,不過在過去可能就屬于高檔精致款,四角都是黃銅包邊。
只不過這4個角的黃銅,三個氧化得非常厲害,一個卻只是輕微氧化,還在閃閃亮。
葉深好奇了一下,也沒太在意,只當它暴露在空氣中,跟其他三個埋在土里的不一樣。
花昭卻是看著這一角黃銅眼神沉思,被她能量“撫摸”過的金屬還能恢復如初?除了金屬,其他呢?她好像找到了新的發財路?
葉深把箱子簡單清理了一下,對花昭道:“你站到一邊去,離我遠一點。”誰知道這箱子里裝的是什麼,有機關的概率雖然不大,但是萬一有什麼惡心的東西,嚇到她也不好。
花昭乖乖退后。
她的能量探不到死物里去,不知道這箱子里到底是什麼。她也好害怕看見個斷臂殘肢或者蛇蟲鼠蟻什麼的。
葉深看她離開足夠遠,輕輕打開箱子,里面是幾個油紙包,有的油紙包方方正正,有的油紙包是圓柱形。
他猜到了什麼。
打開一包圓柱形的紙包,里面全是銀元。
而幾個方形的紙包里,都是“大黃魚”。
大黃魚正面帶著號碼、成色990、重量10市兩,按當時的計量單位換算,是現在的313克。右面五個繁體字“央造幣廠制”。
“過來吧。”葉深說道。
花昭頓時顛顛的過來了,她剛才站在一旁已經看見了,心里激動的不行。
雖然她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有錢人,但是她天生....好吧,她后天、30歲之后特別喜歡黃金這種俗物,也買過不少首飾,但是半箱子金條,她還從沒擁有過。
花昭坐在葉深旁邊,雙手支在桌子上托腮,星星眼地看著眼前的箱子,卻并沒有上手。
這箱子密封的其實不好,在地里不知道埋了多少年,灌滿了泥沙,油紙包也沒保住,有些臟。
她甚至看到了幾只螞蟻跑過。
金子銀子放眼前,看看就好了,不需要現在就上手,反正它們又跑不了。
關鍵是,金銀的真正主人就在旁邊呢....她想努力維持一下自己又干凈、又漂亮、又不愛錢的形象~
但是當她看到一枚銀元的時候,所有形象瞬間崩塌,她“嗖”地一下拿起那枚銀元驚呼道:“光緒元寶?庫平一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