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戴著護目鏡和黑色帽子,雙眼緊閉,膚色很白,鼻梁挺拔,雙唇菲薄,有點不近人情的涼薄感。
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人物,帥得人腦殼發暈。
池淺本來還想就地埋尸,殺人滅口的。
看到這張臉,她決定原諒他。
不是他的錯,帥哥難免會犯錯。
嘿嘿。
池淺在旁邊等了一分鐘,見人還不醒,有點沒耐心了。
黃金小面條抖抖尾巴上的蝴蝶結,“姐姐,要不我用腦袋撞醒他吧!”
池淺:“不可以這麼粗魯哦。”
說完,她啪啪給了男人兩巴掌,“哥們,醒一醒!”
男人被她抽醒了,護目鏡下的眼睛透露出一絲迷茫。
“我……怎麼了?”他嗓音嘶啞,還帶著重重的鼻音。
池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:“你剛剛高空墜落,掉到這棵樹上,是我救了你。”
男人扯了扯嘴角,嘶地一聲:“我的臉怎麼這麼痛……”
“一定是剛剛被樹枝劃到了,唉,我剛費了好大勁,才把你從上面弄下來。”池淺一臉苦惱。
池越洲看她這副表情,覺得剛才迷糊聽到的巴掌聲,應該是錯覺。
這個世上還是好心人多的。
第239章 搶銀行已經過時了
“謝謝你,真是多虧了你幫忙。”池越洲感激道。
“好說,好說。”池淺把他從地上拉起來。
池越洲把纏在身上的滑翔傘給解開,摘掉護目鏡,美貌程度上升到頂級,撕漫感更強了。
池淺覺得,人的長相還真是神奇。
她三舅也很帥,不過是肉食性,很有攻擊性的那種帥。
眼前這個男人,則是像一彎清溪,靜水流深般的帥。
發現池淺一直盯著自己,池越洲摸了摸臉頰,“你為什麼一直看我?”
池淺直接狗頭叼玫瑰:“帥哥,如果櫻花飄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,你知道兩顆心要多久才能靠近嗎?”
池越洲認真想了想,“四五個小時吧。”
“這麼慢?”
“移植手術快不了。”
“不,還可以更快。”池淺手撐額頭耍帥,“比如說,就現在!”
池越洲了然,可惜地道:“要是我再大個十歲說不定還可以考慮,可是不行,我今年才九歲,我還要上幼兒園。”
池淺:“九歲才上幼兒園,你留級挺猛啊。不像我,雖然才十歲但已經大學畢業了。”
池越洲:“你讀大學的時候我才上幼兒園,文憑不同,怎麼強融?我們是沒有結果的。”
“好叭。”池淺一秒收住,抱著小鷹就走,“哥們,就此別過了哈。”
“等等。”池越洲叫住她,“你一個人在這種地方,是離家出走嗎?”
池淺想了想自己這情況,“不是啊,我家里沒人在了。”
池越洲一愣,“抱……抱歉。”
他真該死啊。
池淺擺擺手,“沒事,我都習慣了。”
這兩天沒人管她,她都快瘋得不知道自己叫啥了。
池越洲憐憫更甚,“以后要是有機會,我把我的家人分你幾個吧。”
尤其是他三哥和四哥。
他的一生之敵。
“啊?”池淺眸露茫然,“為什麼?”
池越洲解釋:“我也想直接分給你,不過考慮到我現在打不過他們,等以后我找到制服他們的辦法,再給你。”
池淺咂咂嘴,“你這是家人,還是仇人吶?”
“是什麼都好,不在自己家更好。”
池淺覺得,現在人的家庭矛盾還挺普遍的。
這都恨不得把家里人打包送出去了。
不像他們老池家,多麼團結友愛,堪稱家庭典范。
池淺剛剛降落到這片樹林的南邊,走出去要花一點時間。
兩人聊著聊著,結伴而行。
結果越聊越投機。
池淺:“我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一條有人幫忙翻身的咸魚,但是總有人想讓我努力。”
池越洲感慨:“我和你差不多,工作什麼的完全不想做,每天上班猶如上墳,心情比死了哥哥還要沉重。可是總有人逼著我上進。”
“那你比我還慘啊。其實我有時候也挺勤奮的,比如吃飯睡覺這方面,從未被超越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?讓我上班我就想死,但是如果讓我摸魚,我能摸一整天。”
最后,池淺感嘆:“真想永遠躺平當咸魚啊。”
池越洲:“真想摸一輩子的魚啊。”
兩人相視一眼,知己啊!
“剛剛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?”池越洲問。
池淺一時也想不起來自己叫啥了,隨口說:“叫我綠綠就行。”
池越洲不敢問她為什麼沒有姓,怕勾起她的傷心事。
盡管她看起來年紀不大,但還挺樂觀。
“話說哥們,你怎麼會從上面掉下來?”池淺問。
說起這個,池越洲就有嘆不完的氣。
“上班太累了,我就翹班出去放松心情,玩了幾天,看到有滑翔傘的活動,我就去了。”
“結果沒想到滑翔傘到半空出了問題,差點摔死。”
“幸虧被你撿到了。”
池淺好奇了:“你上的啥班啊,這麼累?”
池越洲想了想,“廠里擰螺絲。”
“那可真有緣分,我也有個認識的人是擰螺絲的。”
池越洲非常贊同,“誰說不是緣分呢。對了,我請你吃飯表示感謝吧?”
“我挺能吃的,怕吃窮你。”
池越洲大手一揮,“沒事,你隨便吃,吃不窮我的!”
她一個小姑娘,能吃得了多少?
池越洲沒想到,池淺那話真不是在客套,而是真的能吃窮他。
她能吃到什麼地步呢?
由于付不起錢,池越洲被扣在餐廳刷盤子還債了。
——誰讓墜落的時候,他的手機掉了,身上帶的現金不夠付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