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提議。
“妥妥呢?”
“阿姨帶著呢。”
……
隋竟波把李妥妥帶回了自己娘家,她父母見到小孩特別稀罕。
見父母這麼高興,隋竟波又開始暗暗生氣。
氣自己那個不著調的大哥,氣隋瑩。
家里明明有小孩,結果搞得跟沒有似的。
隋母在家里找了半天,找出來一團線,然后去找錢。
隋竟波說母親:“你又不是她媽那頭的親戚,干什麼給綁錢?”
鋼城據說有這樣的傳統,孩子抱回娘家,孩子的姥姥是要用線給綁錢的。那李妍這個家,有也等于沒有。還是李響親媽那頭的親戚都給綁的。
“我喜歡她不行嗎?”隋母在箱柜里翻找半天,最后找出來一些新錢,說著:“舊的太臟了,這些新的是我跟你爸挑著留下來的,人李妍回回都想著我們。”
就這點回禮,她還覺得有點輕呢。
知道孩子姥姥恐怕是沒給綁什麼錢,那她代替了吧。
這麼好看的小孩兒,別人有的咱們也得有啊。
“叫什麼?妥妥?”
“大名叫李小騫,小名叫妥妥。我們家老李給起了一堆的名字,李響一個都沒瞧上,因為起名字還把他爸氣夠嗆。”提起來這事,隋竟波就想笑。
丈夫起的那些名字,哪是女孩子叫的呀。
老李就不了解學校,起那麼怪的名字,孩子將來都容易不合群。
“挺好聽。”隋母用線把錢捆好,往孩子的腰上一細:“這孩子小,脖子不能亂掛,我就給系腰上了。”
隋竟波問母親:“隋瑩沒帶孩子過來看看你跟我爸?”
隋母聽見孫女的名字,沉默了下來。
怎麼說呢?
也算是在自己眼前養大的孩子,可不知道為什麼跟她越來越疏遠。
沒結婚的時候還經常回來,結了婚有了小孩,是隋瑩的影子見不到,隋瑩的孩子她也見不到,除非是隋瑩有事情要辦。
“……她媽幫她帶孩子呢,我跟你爸都上年紀了,也沒什麼用。”
“就是活人慣的!我就說你沒有點手段,她一個小輩一點規矩不知道,你看看我們家。”隋竟波數落母親。
沒有規矩不成方圓,哪有隋瑩這種白眼狼?
“我還不是李響的親媽呢,你看孩子我說帶走就帶走。”隋竟波表揚自己家的規矩。
“哎呀他們過好就行啊,別三天兩頭過來辦這個辦那個就行了。”隋母笑笑。
孝不孝順的,誰都是這樣活。你喜歡孫女,人家不見得喜歡你。隋瑩有媽媽告訴著,她媽肯定背后要說爺爺奶奶的不是,不親就不親吧。
隋竟波她爸眼珠子就沒離開過妥妥,孩子也是給力,總是伸手去抓老頭兒的手指,把老頭兒哄得可高興了。
到了這把歲數,其實人都怕老,照鏡子的時候看見鏡子里那麼蒼老的一張臉,他們也會怕。每天待在家里無所事事,不是溜達市場就是跟鄰居說說話,剩下的時間就是留在房間里看電視,可這些加在一起都不如新生命到來的那種欣喜。
你看著這個躺在床上小小的人兒,你就覺得活著好像又來了樂趣。
瞧著她小手小腳踢著,就覺得今天格外的有意思。
“我看眼睛長得挺像她媽。”隋母說道。
“哪像?像爸爸。”隋竟波替李響掙口袋。
妥妥能長得好看,功勞當然都是她爸爸的!
沒有爸爸那張臉,能有好的遺傳基因嗎?
不能。
*
郊區農村。
李響在外頭劈木頭,李奶奶是連連瞪孫女,她已經出去了五六趟,想叫李響進屋,可那孩子就不進來。
李妍坐在炕邊扒著橘子皮,一口一口往嘴里送。
“這麼冷的天,你叫他進來!”
“他又不是泥捏的,你讓他干唄。”
有些時候干點力氣活,也能發泄發泄,她覺得挺好。
“我跟你白說!”李奶奶一拍大腿,又出去喊孫女婿回來休息了。
下屋倉庫,李爺爺一個勁的摞劈柴,老頭兒倉庫里的柴都是碼得整整齊齊,倒是李奶奶拿柴火就隨便拿,弄得老爺子經常叨叨。
此刻外頭一個劈柴,屋里一個碼柴火,李爺爺好幾次動了動嘴,想讓李響別干了。不是怕李響累到,而是他有事情要去忙,這自從李響開始劈柴他就沒離開過下屋。
一開始是為了跟孫女婿拉近距離,現在則是不好意思走。
他得去喂喂牛了!
李爺爺嘴太笨了,每次想張嘴說話,李響都是后腦勺對著他,他又閉上了嘴巴。
李奶奶喪著臉回到了屋里,李妍看看她奶:“好不容易回來一趟,你還擺臉色給我看。”
李奶奶作勢要打孫女。
“你就會欺負他,等哪天把人欺負跑了,我看你怎麼辦!”
“涼拌唄,他就是我釣上來的魚,他還能跑嗎?你見過誰把魚釣上鉤了還要喂食?所以他劈柴就劈唄!”
……
鐵西。
樓上鄰居準備上樓,經過張蘭家門口的時候動了動鼻子。
聞來聞去覺得味道不對,立即推了門進來。
趕緊往廚房跑,然后關了氣。
推開所有窗戶,又去猛拍張蘭的臉。
見拍不醒張蘭,趕緊喊人。
“來人啊,救命啊!”
四周在家的鄰居都跑了出來,七嘴八舌看著眼前的情況。
好像是水把火給澆滅了,然后人嗆暈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