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丹準備帶著女兒離開李奶奶家，到點得回去做飯了。

　　李響叫住何丹：“孩子現在在哪里讀書？”

　　何丹一臉問號。

　　李響現在話這麼多了？

　　不過還是據實回答：“就村小學。”

　　大家都是這樣就近念書。

　　村小學畢業，將來就去隔道的十中上初中。

　　初中以后那就是造化了，考得上就家里祖墳冒煙了，考不上就挺正常的，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。

　　李響說：“這孩子挺聰明，初中最好別在農村讀，不然可惜了。”

　　小孩一接觸，你就曉得她靈不靈。

　　跟妥妥玩，一樣的題目掃過他解題的過程，馬上就能像模像樣帶進去，準確率還特別高，不一般。

　　本著惜才的心情，李響還是做了個多事人。

　　何丹一愣：“可小學讀完就是自動去十中，去別的學校人家也不收啊，我們也沒城市戶口。”

　　丈夫是農村戶口，她結了婚就將戶口遷了過來，孩子生完自然落在爸爸的戶口上啊。

　　李響看看那孩子，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。

　　李妥妥見她爸這話一時半會講不完，又拉著小姐姐做題去了。

　　她跟很多人玩過，但是大家都不喜歡做題，只有這個姐姐跟她很合拍子。

　　另外一頭，李響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何丹一句：“現在市內有私立初中可以讀，就是需要花點錢。這孩子腦子很靈，基礎也很好，如果去了十中有些可惜了，市內好學校里的老師講課的方式可能會挖掘出來她更好的天分。好的高中只能是考但好的初中她現在有選擇，孩子聰明去哪里讀書都會被老師喜歡，我就是提個建議。”

　　成不成，他不能替人孩子做主。

　　“還有，這孩子你可以帶著去學校試試跳級考試，去試試初二的課程。”

　　何丹：“……”

　　讓李響一說，何丹腦子就有點轉不過來，一頭懵領著孩子回了家。

　　屋子里東西摔得到處都是，何丹一進門一臉訕訕表情看向女兒，就這還想糊弄呢。

　　“你洗洗手上炕，媽馬上做飯。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何母就嘮叨女兒：“可別吵架了，你說孩子天天聽著你們倆吵架，把孩子再給嚇壞了！”

　　說來奇怪，何母心疼何丹但何丹卻不是她最喜歡的孩子，可何丹這個孩子，何母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歡。

　　就莫名的有投緣，可能也是因為這孩子小又是她一手帶大的。

　　孩子也孝順也聽話，你講什麼她都聽得懂。

　　“知道啦知道啦，你就顧好你自己吧。”

　　何丹這頭做好飯菜，孩子拿了兩個剛剛蒸好的饅頭，給姥姥留了一個，給奶奶送去一個。

　　何丹：“……”

　　你說她脾氣這樣，她能教孩子討好人嗎？

　　可她女兒天生就是會！

　　何丹婆婆也是特別喜歡孫女，不喜歡兒媳，但得承認兒媳是個好女人。

　　前幾年兒子跟兒媳婦總干架，伸手打的那種。

　　兩口子一打仗，雙臉開花，你說做母親的天天看著兒子干仗，能不討厭兒媳婦？

　　兩年前她生了場病，前前后后都是何丹照顧，就是親兒子照顧的都沒何丹好。

　　自那以后，當婆婆的也不好說何丹什麼了，這頭兒子再干架她就罵兒子。

　　兒子在她這屋吃飯，何丹尋了過來。

　　“你看還給我拿一個饅頭過來。”做奶奶的一臉樂呵。

　　誰家有個孝順的孩子都愿意炫耀，瞧瞧這小姑娘，才幾歲就這麼懂事。

　　祖上保佑！

　　何丹沒好氣看了丈夫一眼。

　　干完架這口氣肯定消不了，但李響說的話，她想跟丈夫合計合計。

　　就把李響剛剛說的那些，都對丈夫提了。

　　何丹丈夫直接從炕上就站了起來：“真那麼說的？你沒添油加醋？”

　　老早他就覺得自己這孩子聰明，上學開始就霸占著學校大排名的第一，從來沒下過第一。

　　但又覺得人家都說小女孩兒是小學成績好，到了初中就玩不轉，加上他自己對這些不感興趣，也就覺得可能是聰明有一點唄。

　　婆婆拍拍炕沿：“你坐下說，把原話好好學一遍。”

　　何丹認認真真回想李響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：“……他大概是說農村的初中沒辦法教咱們這孩子，反正就這意思吧，說讓孩子考個跳級的考試試試，讓直接去讀初二。”

　　按理說，過完年等夏天孩子就要上初一了。

　　“對，還說讓送孩子去讀個私立初中，得花錢。”

　　何丹丈夫一聽錢，積極性消了一半。

　　這……村里所有孩子都是就近讀書，上了初中也就交個課本費交點學雜費，一年到頭也沒幾個錢，沒聽說去讀書還得交錢的！

　　孩子奶奶瞇著眼睛，好一會伸手拍桌子：“你領著我去，帶我去趟老李太太家。”

　　何丹婆婆跟李奶奶也就是見面招呼一聲的交情，她想著親自去一趟，聽聽李奶奶那孫女婿是怎麼說。

　　人家混那麼好，絕對不可能閑的沒事給你亂指路。

　　行不行試試看唄，萬一不行就讀十中，萬一行呢？

　　砸鍋賣鐵也得供啊。

　　何丹看丈夫。

　　“走走走。”丈夫把手里的碗筷一扔。

　　還吃什麼飯啊，姑娘要緊！

　　李奶奶家。

　　李奶奶時不時看看孫女婿的臉，李響說的那些她也不懂，但村里的人都說何丹這姑娘是聰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