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姚佯作沒認出來,坐下就翻課本,假裝預習。
心里祈禱,時間過得快一點。
偏偏,天不遂人愿。
身旁的何淺閑著沒事,在搗鼓剛剛學長們留下的實驗瓶。
結果,手一滑。
伴隨著何淺的一聲尖叫,瓶子跌落在桌上,摔碎濺了出來!
而且,玻璃瓶上寫著的標簽是,濃硫酸。
何淺雖然下意識彈出座位,但在她旁邊的江姚就沒那麼幸運。
濃硫酸直接就濺到胳膊上了,不過江姚沒感覺到疼痛,一個力道拽了過來。
剩下的硫酸也是濺到男生手上。
江姚腦子一白,下一瞬,本能地拉過他的手,打開水龍頭就說:“用冷水沖!”
聲音都有些變了。
周圍的人才從意外中回過神,何淺她們過來焦急慌亂問:“沒事吧,姚姚?”
“我沒事。”江姚這才回過神,找到自己平靜的聲音。
她也松開了手,朝著男生說:“還疼嗎,要去醫務室嗎?”
雖然濺到的不多,但怎麼說也是濃硫酸,為了幫自己,她怎麼都該負責。
不然自己的手臂可能就廢了。
“沒必要。”男生嗤笑一聲,冷淡的不像當事人。
江姚也就沒勉強,看著他收拾完桌面離開,確定不是逞強,沒什麼異常反應后才松了口氣。
這時,何淺突然撞了下她胳膊,“哇去,剛剛替你擋硫酸的人是沈……西京?”
江姚早就知道,所以比她平靜,順著她的視線看去。
看到了沈西京走到門口后摘下了一邊的口罩,另一邊輕狂混吝地掛在耳邊,眉骨輕挑。
而他對面的女生是來接他的顧菱妃。
后者臉色不大好,說話期間還看了一眼江姚,明顯和她有關,帶著一股情敵的敵意。
那就只有剛剛擋硫酸,以及江姚拉他去沖水的事。
一旁的室友八卦地圍觀。
何淺:“顧菱妃好像生氣了,不知道因為什麼事。”
容黎:“有誰舍得對沈西京生氣?”
傅禮馨:“肯定是男方做了什麼惹到他女朋友了,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在五官面前無三觀。”
容黎:“……你還好意思說我!”
看到越來越多人的目光和竊竊私語,顧菱妃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,盡量平和地說:“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樂于助人?”
這話問的挺陰陽怪氣的。
沈西京扯下口罩扔進垃圾桶,吊兒郎當的說,“順手。”
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這麼冷淡。
顧菱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咬唇,難道他還在介意新生晚會那些流言蜚語?
……
開學沒幾天,容黎突然和她說生活費拮據,想出去兼職。
江姚的家庭雖不算富裕,但也是衣食無憂。
所以不用為生活費擔憂。
看到她不太想去,容黎為難說:“我比較社恐,沒人陪我根本都做不了兼職。”
看不出來。
容黎未卜先知:“她倆說吃不了這苦。”
江姚最后妥協:“發傳單,還是去餐廳服務員?”
“那些賺不了多少,我刷到網上有很多新型賺錢方法。”
“比如?”
容黎神秘兮兮湊近:“我們去賣崽。”
江姚剛要以一副良好市民的樣子,義正言辭拒絕。
直到容黎拿出來了兩套青蛙服,和一堆充氣蛙崽。
江姚:……
“你不是說社恐?”這玩意不唱唱跳跳,誰買啊。
“套上蛙頭套,咱就是自由人了。”
信了你的鬼話連篇。
不過最后江姚還是答應了,反正就當玩兒,也沒指望這個賺錢。
后來,她是真的后悔了,可是世上沒有后悔藥。
容黎說步行街夜市那邊人流量多,容易賣,江姚也同意。
下課后,吃了飯兩人就偷偷摸摸把青蛙服裝袋子里,出校了。
步行街的夜市到五六點就開始擺攤了,兩人來的時候已經穿上青蛙服。
“這里人多,我們就在這里坐著吧。”容黎說。
“萬一城管來了怎麼辦?”江姚想,總不能帶崽跑路。
“放心,我有擺攤證。”容黎一本正經地給她看了證件。
江姚都不知道她哪里弄來的,兩人,不是,兩只青蛙就坐在那里給崽兒打氣。
路過不少小朋友撲上來,要和她們玩,玩歸玩,就是沒人買。
過了一會兒,江姚才看到生意都跑到隔壁街的蛙蛙那里了。
顯然對面的青蛙比她們有意思。
容黎焦慮:“怎麼辦,我們一只崽都沒賣出去,那我就虧本了?”
“別急,我想想辦法。”容黎說自己社恐,那就只有江姚去丟人了。
江姚用手機調出了一首青蛙歌,對容黎說:“要不然我們跳舞吧?”
“不行,我不行的。”容黎果然抗拒道。
“那我來。”用她那句話,就是頭套一套,社恐也能變社牛。
她可以的。
江姚把手機交給她,豁然起身,大有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勢。
容黎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,不知道的還以為去丟人的人是她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周圍的人越來越多,容黎才睜開眼。
仿佛眼前這個人不是江姚,她還從沒見過這麼活潑的江姚。
一舞跳完,末了,江姚還沖著對面的青蛙挑釁了一下。
容黎都被她逗笑了,何況路過的行人。
她們的青蛙,瞬間供不應求。
容黎只能化身充氣達人,一直不停地生充氣蛙。
而江姚負責吸引行人,各司其職,一下子就把本錢賺了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