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陽臺聊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。
容黎:“這是交往的節奏了,小情侶也太會聊了?”
傅禮馨:“我也要加油努力拿下江祁了,幫幫我,姚姚。”
江姚擺了擺手:“無能為力,他的老婆是游戲。”
傅禮馨:“胡說,他又不是和尚能一直清心寡欲!”
江姚就開始數落:“他就會使喚人,嘴損又狠毒,你喜歡他什麼?”
“就喜歡他的那張皮囊啊。”傅禮馨這話說的沒錯,他們也沒怎麼交流,不喜歡臉,還有什麼可喜歡。
江姚嘆氣:“那我問他能不能把微信給你。”
“姚寶貝最好了。”傅禮馨一臉期待,盯著她發微信。
一分鐘后,江姚把微信給她看。
江祁:【隨便,如果有人在我游戲時發信息,直接拉黑。】
傅禮馨:“他一般什麼時候玩游戲?”
江姚聳肩:“無時無刻。”
傅禮馨退而求其次:“沒事,我加他,不打擾他,就看看他朋友圈也好。”
江姚就把微信推給她了。
在她一臉癡樣地看著江祁的朋友圈時,突然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蹙眉:“這個顧菱妃不是有男朋友,怎麼江祁每條朋友圈她都點贊,他倆關系這麼好?”
可能是聯想到上次新生晚會的流言蜚語,讓她多生了警惕,那是來自情敵的警惕之心。
江姚最不想提的就是那個女人,她打馬虎眼兒:“誰知道,也許是挺要好的朋友。”
容黎:“男生和女生怎麼可能做朋友,只有曖昧期和戀愛期,要記住這世上異性相吸這個亙古不變的本能。”
傅禮馨哪壺不開提哪壺:“會不會新生晚會那八卦是真的?”
江姚抬眸,打斷:“八卦不確定真假,還是不要亂揣測,對人女生的名譽不好。”
“那倒是。”傅禮馨附和:“對你小舅舅名譽也不好。”
“他隨便。”江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
真是舅慈甥孝。
沒過一會兒,何淺掛斷電話回來了。
陽臺門關著,沒人聽得到他們在談什麼。
眾人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臉上,試圖從她的表情猜測到底成沒成。
“別猜測了,沒戲。”何淺從容地笑著說出讓人心痛的話。
寢室一時間安靜了下來。
誰能料到沒成,那他們一個多小時是談了什麼?
何淺知道她們好奇,撲到下鋪,抱著枕頭,嗓音悶悶:“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男生,因為怕我會傷心,和我聊了很多他過往的事,以及拒絕我的理由。”
容黎驚嘆:“第一次見拒絕表白還有女生發好人卡。”
傅禮馨好奇地看著她:“徐元陽到底說了什麼,拒絕了你還讓你替他說好話?”
江姚沒說話,但是也豎起了耳朵。
何淺從埋著的枕頭抬起腦袋,眼睛瞬間紅了:“我可不是被拒絕才傷心,嗚嗚是他的故事太催淚了。”
江姚搬出小板凳,倒了半手瓜子,準備就緒。
容黎和傅禮馨面面相覷,這姑娘傻的。
自己被拒絕不傷心,反倒替徐元陽傷心。
直到何淺繪聲繪色地說了起來——
五年前,徐元陽高中輟學,在一家便利店打工。
雷雨夜的那天,便利店門口一直站著一個女孩,原以為是躲雨,直到關門還沒走。
徐元陽看著穿的單薄、面無血色的女孩,給了她一把傘:“我們的店要關門了,傘給你,回家吧。”
女孩沒有接過傘,抬眸看了他一眼:“那你呢?”
“前站就是公交,我跑過去就行。”徐元陽關了便利店,就要走。
她說:“我沒有地方可以去,你拿著吧。”
徐元陽以為是鬧別扭離家出走的,詢問了她好幾遍,她才說家人都不在了。
徐元陽啞然,“那你今天之前都住哪里?”
女孩沒有回答。
徐元陽拗不過她,也不能直接把她扔這里,“一起走吧。”
女孩在路上告訴了他,她叫韓舞,其余一概不知。
本來徐元陽還是不信她的,把她帶到了警局門口,可她死活不進去,他無可奈何,最終把人帶回了他破舊的出租屋。
孤男寡女,徐元陽只能把床讓給了韓舞,自己拿了一疊被子就鋪地上。
睡著前,徐元陽迷迷糊糊說了句,“明天你要是想起來地址,送你回去。”
韓舞嗯了一聲。
結果第二天,她依舊沒有想起來,按她的說法就是無家可歸。
徐元陽還是去了一趟警局,詢問最近有沒有家長報警走失的小孩,警局那邊沒有。
如果韓舞真的沒有家人,那麼只能送福利院。
他問了,韓舞不愿意去。
徐元陽不得不和她同居了一段時間,就這麼拖著,不過時間久了,有一些情愫慢慢變了。
一開始覺得韓舞麻煩,到后來從便利店下班后,路過蛋糕店會駐足,進去給她買了一個草莓蛋糕。
韓舞也很喜歡他,但不清楚是對長輩,還是男人,兩人一直沒有捅破那層紙。
徐元陽和她之間越來越親密,就如兄長,亦或情人。
他還帶韓舞去見了自己病重的奶奶,徐元陽也沒有父母,只有相依為命、但卻只剩幾個月的年邁奶奶。
奶奶很喜歡韓舞,他們陪著奶奶度過了生命中最后平靜而幸福的三個月。
兩人在奶奶的墳墓前,徐元陽忽而說了句:“從今往后我也沒有家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