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西京:“3。”
眾人火速跟三。
江祁無語這一群跟屁蟲,“3。”
江姚一時啞然,然后老實說是,因為不是失戀,是暗戀,這一局沒人喝酒。
輪到沈西京,眾人如臨大敵,倒不是覺得他的問題會有多刁鉆,只是沒了跟風的福利而已。
“高中給人翻墻帶過早餐。”
“答應過一個去世的朋友一件事。”
“替人擋過硫酸。”
方胡策:“我靠京爺牛逼,硫酸沒事吧?”
胖子:“哈哈,一看就是吹的,我選3。”
楊杰:“不一定,以我的了解應該1是假的,我京爺遲到還用翻墻,直接曠課啊。”
方康言:“沒審題吧,翻墻是為了給人帶早餐,這麼浪漫的事絕對是京爺干的出來。”
江祁:“那我也選3。”
只有江姚一個人默默無聲,最后在眾人視線中翁聲選了個二。
因為那會她一直注視著他,雖然不是給她帶的早餐,但她也聽說過。
至于三,是出于救人拉過她一把,肯定也是真的。
這題目仿佛就是為她設計一樣,連猜都不用猜就有正確答案,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正確答案。
江姚始終都沒嘗到昆蟲的滋味,一次沒輸,秉持不確定就跟風一直茍到了最后。
被灌酒灌的最多的是,桀驁不馴的江祁,不跟風,靠直覺,一直輸,一直喝。
到最后只能被干趴。
“沒想到祁哥的酒量,就是小趴菜。”楊杰拍了拍他的臉。
江祁揮開他的手,不服氣倒酒喊著再來。
“服了你。”方康言按住了他,“看住他,京爺去結賬了,趕緊叫車。”
“妹妹,你小舅舅腎虛,你去隔壁藥店買點解酒藥?”楊杰壞心眼地笑著說,除了江祁,其他人都多多少少沾了酒。
“我也虛。”喝著牛奶的江姚,下意識回了一句。
眾人:……
不過江姚說歸說,還是去給江祁買解酒藥了。
等車到的時候,才發現不是網約車,而是楊少爺的私家車,剛好能擠得下五個人。
“咱五個剛剛好,京爺沒喝酒能開車。”
“就妹妹和京爺沒沾酒,我先送這群醉鬼回去,你倆自便。”楊杰把人塞進車里,啪的關上車門。
江姚叫的網約車在排隊,等待時長半個小時。
沈西京也不可能把大晚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,或者陪她等半個小時以上。
他靠著摩托車抽煙,煙霧從嘴唇吐出,“這個時間難打到車,送你回校。”
不是問句。
江姚也不好意思要他陪著自己等,她捏著頭盔,猶豫了一下,心里自然是開心的,但邊界感讓她還是在坐上他的車時,用自己的書包隔絕了兩人的距離。
她想,這樣就不會有不該有的肢體接觸。
但還是因為距離太近,近得江姚有些臉頰升溫的暈眩,幸虧黑夜是她的偽裝,平靜地抓住了身后的把手,告訴他一聲:“我好了。”
沈西京用氣音哼笑,沒什麼情緒的。
不知道為什麼,氣氛有些冷,他好像不怎麼高興的樣子,江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。
但是挺穩,不是印象中的那種飆車似的摩托車,特別有安全感。
就是路上偶爾有小坎兒,車速都會放緩。
江姚也有心理準備,捏緊了把手,輕微搖晃就過去了。
她來回躲避的目光,最終還是漸漸匯聚在他的身上。
反正他看不到自己在看他。
江姚的視線就開始放肆起來,從他脖頸到背,逡巡了一遍,他肩膀的弧度可好看了,甚至需要用美感二字來形容。
只是這麼看著他,她就沒來由心臟的某處浮起一縷幾不可覺的心動。
她曾聽說過一句話,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。
如果他不需要,那她就用盡全身力氣將它地藏在心里。
在她出神間,車已經停在校門口了。
沈西京下車脫下頭盔,眼皮都懶得掀視線落在車鑰匙上,然后熄火,也不催她。
江姚反應過來,拿著書包下車時,看到了包上系了一個刺猬,那是她的包包掛件,但是銀制品,刺到人是會真疼。
想到剛剛小刺猬一直貼著他,她下意識問了一句:“這個沒有傷到你吧,有沒有哪里疼?”
沈西京終于因為這句話抬起那張如星月照人的俊臉,把手抄進兜里輕描淡寫的說:“腰。”
那他怎麼不說啊?
江姚眼底本能浮現一絲擔心,“嚴重嗎?”
“不算嚴重,就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謝禮。”沈西京吐出煙霧,低頭舔著唇笑了,透著一股壞勁兒。
江姚二話沒說讓他等自己五分鐘。
她氣都不喘都去買了一堆藥,然后跑回來塞給他:“就算不嚴重也記得涂藥,不然會留疤,還有今晚謝謝哥哥送我。”
沈西京漫不經心掃了藥一眼,眉眼的那股冷淡漸漸收斂,面帶懶倦笑意的說:“你把藥店洗劫一空了?”
他好像不生氣了。
她偏愛于他是有原因的,他笑時真的很迷人。
江姚松了口氣,看著他時心臟漸漸熱了起來,低聲輕囑:“其他藥可以以備不時之需,你記得上藥。”
在他還沒回應時,怕自己的心跳露餡,江姚佯作鎮定自若告別,“我……回宿舍了再見。”
看著她溜的比兔子還快,他眉骨抬了抬,百無聊賴地靠著車抽了幾根煙,直到她消失 ,才拎著藥回男生寢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