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最喜歡的那首《原來你也在這里》。
她抬眸看他,輕聲問:“你……為什麼喜歡聽這首啊?”
她其實是想問他,三年前的事他是不是還有點點印象,可是之前問過,他只是冷淡地說不記得了。
沈西京那雙瑞鳳眼上揚,夾著幾分多情,笑得閑散:“應該是愛屋及烏。”
江姚小臉一紅,連忙轉移話題:“馬上就要到女生宿舍樓了,你回去吧。”
沈西京正好接了個電話,是男生的,掛斷后才眉眼輕佻:“有個局,你去嗎?”
江姚猶豫了一下,低聲問:“都是你朋友嗎?”
“算是吧。”沈西京也不知道怎麼定義朋友,在他眼底只有兩類人,一類是其他人,另一類就是她。
江姚以為他是刻意安排的,帶她去見他的朋友,所以她也不想浪費他的心意,雖然她不喜歡那種局,但她喜歡和他待在一起,現在回去太早了。
她輕輕點了下頭,“那去吧。”
剛剛晚飯的時候,他喝了一點點啤酒,所以兩人打車去的。
下車時,因為怕她冷,沈西京將她的小手握著放進了他的兜里,暖烘烘的。
就像江姚紅撲撲的臉一樣。
其實,江姚一直和室友從來沒來過除了ktv,沒來過這種俱樂部。
但是他一直默默握著她手,驅散了她的拘謹和不安。
江姚和他一進大廳,看到服務生過來輕車熟路地給兩人帶路,連名也不問,應該是熟客了。
也是,沈西京以前不可能連這種地方都沒來過,他的社交圈比她這樣的普通人大多了,因為社會層次不一樣,社交圈就不一樣。
果不其然進了包廂,沒看到幾個眼熟的北院同學,大部分都是有錢公子哥兒。
江姚努力讓自己不露怯,她下意識不想在沈西京的朋友面前給他丟人。
看到兩人的那瞬,包廂里的人都沸騰了一樣,你一句我一句地招呼過來。
“這就是沈爺的馬子?之前可沒見過你主動帶女人過來啊。”
“這個和你之前那些前凸后翹的前女友畫風不太一樣啊,從葷的改素了?”
“我們沈爺偶爾也要吃齋念佛,不然我們這些普男還怎麼找妹哈哈。”
江姚在這樣的氛圍下,一句話都插不進去,和她,確實格格不入。
沈西京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側,輕踹了下玻璃桌,語調輕狂又肆意:“不會說話就閉嘴,還沒追到手就被你們嚇跑了。”
他確實在尊重江姚的意愿,沒有強行說自己是她男朋友,給了她喘息的空間,也不會因為這層身份就被他朋友拷問了。
“靠,確定你追她,不是妹妹追你?”
“我怎麼不太信呢,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,我們一生放蕩不羈的沈爺怎麼突然走純情路線了?”說話的男生帶著一邊的耳鉆,身旁帶著個身材傲人的妞兒。
沈西京一邊照顧著江姚,給她開了一瓶牛奶插上吸管放她手心兒,輕嗤笑罵,“滾。”
江姚乖乖接過牛奶,待在他身邊沒說話。
“靠,你不會是搞了未成年?”耳鉆哥看著還沒斷奶似的江姚。
江姚停下喝奶,抬起頭,“我已經十八了。”
何況沈西京也才十九歲,差一歲而已,什麼搞未成年說辭好難聽。
“看不出來啊,妹妹長得挺幼。”耳鉆哥終于了解了沈西京的最新喜好,這麼幼床上一直喊著哥哥肯定很帶勁兒,光是想象,他就忍不住y了。
還是沈西京會玩兒,瞬間覺得身旁的妞兒沒什麼興趣了。
沈西京懶得搭理,低頭,漫不經心問她:“去那邊玩?”
江姚喝了半瓶奶后,順著他的視線看去,是一個臺球桌兒,她很輕搖頭:“我不會。”
沈西京喉結溢出輕笑,吊兒郎當地扯唇,“我也不怎麼會。”
江姚不知道他心里的心思,她還以為他就是想和她隨便玩玩,那也行。
她放下牛奶,和他去了臺球那邊,隔絕了這邊的吵鬧,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。
沈西京拿過來一個球桿兒,用巧粉擦了下球桿,放在了她面前的臺球桌上。
“你怎麼沒拿球桿?”江姚拿起那有點沉重的球桿,問。
“我們都不怎麼會玩,先共用一個。”沈西京似笑非笑的說。
“哦。”江姚真信了。
她想著電視里看到的那些打臺球的人,輕輕揮了一下,空了,一個球沒打到。
江姚疑惑抬頭,看向他:“不是這麼打嗎?”
沈西京撐著臺球桌靠過來,一只手臂越過她的肩膀,壓在球桿上,氣音呵笑:“手放在球桿的頭部,找到重心再打。”
江姚肩膀因敏感縮瑟了一下,不過因為是他,所以她沒有推開,低喃著問:“這樣嗎?”
沈西京視線落在她手上,直白又放蕩:“掌心要伸直,張開。”
江姚眼尾瞬間潮紅,知道他沒那個意思,告訴自己別胡思亂想,努力鎮定地回他:“可以開始打了嗎?”
“你試試。”沈西京松開手臂,插著兜閑散靠著臺球桌兒。
砰。
好消息,打到球了。
壞消息,白球進袋了。
江姚泄氣,不過把球桿遞給他,“換你了。”
沈西京接過球桿,俯身打球的時候,特別隨意,看著挺會兒。
但是也和她一樣的結局,白球進袋了。
江姚瞬間就滿血復活,繼續接過球桿,努力這一次進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