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當她剪開寧恣歡肩膀處染上鮮血的衣物,檢查了一番后,她才震驚的發現,這竟然是槍傷……
耿鹿鹿臉色瞬間更蒼白了。
被嚇的。
寧恣歡感受到她發抖的小手,她掀開眼眸,看著眼前真正單純天真又涉世未深的女孩,扯了扯唇角,她忽然很想逗逗她。
寧恣歡艱難地抬起傷了肩膀的右手,纖細的手指放在耿鹿鹿發抖的手背上,她笑著安撫:
“別怕,這點傷我還死不了。但你要是再不給我止血,我可能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。”
耿鹿鹿看了看寧恣歡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,她只覺得心里怪怪的。
分明被她欺騙后,她是很討厭她的。
但是此刻,她又覺得這個女人很不一樣。
耿鹿鹿盯著寧恣歡蒼白又絕美的小臉,難以想象,被子彈打中,這得多疼啊……
她抽了抽鼻子,忍著內心莫名的恐懼,別扭的說了句:“我是護士,才不會怕呢。”
話落,她沒好氣地將寧恣歡的手放回床上,快速地給她的傷口止血。
寧恣歡盯著她傲嬌的表情,無聲地笑了笑。
站在一旁的霍嶼琛,他看到寧恣歡對耿鹿鹿笑的如此甜膩,眉頭蹙起。
“還能笑,看來不算嚴重。”霍嶼琛聲音冷冷。
“……”
寧恣歡神色微微僵硬。
完蛋,她差點就忘了,這個男人還在這呢。
想到自己的小百花人設,寧恣歡整個人瞬間柔弱下來,虛弱得仿佛要斷氣一樣躺在床上。
她眼淚汪汪的望著霍嶼琛,可憐巴巴的說:“疼……”
“……”
幾分鐘后。
耿鹿鹿剛給她止好血,耿司衍就正好趕到。
他睨視著趴在床上的寧恣歡,又看向霍嶼琛。
“怎麼回事?”
“遇襲。”
霍嶼琛冷冷的吐出兩個字。
耿司衍了然,沒有再多問。
他走到寧恣歡身邊蹲下,看了下傷口,聲音凝重:“子彈很深,不能再拖,現在就要動手術將子彈取出來。”
霍嶼琛沉聲:“去醫療樓。”
“陳伯,你跟她過去準備手術工作。”
“好的,九爺。”
管家陳伯看向耿鹿鹿:“耿小姐,請您跟我來。”
耿鹿鹿晶亮的眼睛看了眼霍嶼琛,她清楚現在的情況緊急,對著陳伯乖巧地點頭:“好的,陳伯。”
在兩人出去后,霍嶼琛邁步走過來。
耿司衍神色揶揄的看了看兩人,他這時說:“我先去準備,你抱她過去。”
霍嶼琛點頭。
耿司衍邁步走出臥室。
房間里只剩下兩人。
寧恣歡偏頭看了下身旁的男人,見他臉色很是陰郁沉戾,她看不透他的想法。
倏然這時,霍嶼琛頎長的身軀緩緩地蹲下身,昂貴的黑色絲質襯衫將他上身的線條完美地呈現出來。
性感且誘人。
寧恣歡不由自主地將目光鎖定在他肌肉線條迷人的肩膀與胸膛前。
霍嶼琛抬手捏住她的下巴,指腹細細摩挲。
“為什麼要那樣做?”
他再次問出這個問題。
他想不明白。
寧恣歡感受著下巴上的酥癢,心尖兒都癢癢的。
她之所以這麼做,自然是為了日后在他這里能多一點‘底氣’。
畢竟,那晚他救了他一命,欠了一個人情。
這次在酒店又救了她,那她現在替他擋了子彈,算是還了他一個人情吧?
她眸光微微一閃,眨眼斂去眼中的謀劃,虛弱的開口:“我不想你有危險。”
霍嶼琛眸色深沉,他凝視著她。
男人冰涼的指腹貼在她沒有血色的唇瓣上。
寧恣歡不自覺地抿了抿唇。
她無辜的凝望著他。
四目相對,霍嶼琛聲線低啞,神色隱晦不明。
“我不需要女人替我擋子彈。”
“記住,沒有下次。”
寧恣歡睫毛一顫。
話落,霍嶼琛動作溫柔地將寧恣歡抱起,隨即走出臥室。
醫療樓里。
這里有著最先進的醫療設備,和醫術高超的私人醫生。
在寧恣歡被推進手術室后,站在手術室門外的霍嶼琛,一雙曜石般的黑眸翻滾著前所未有的戾氣。
這會兒,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走到霍嶼琛的身邊。
他身高約莫一米八五,容貌冷峻,劍眉之下的眼眸,黝黑且鋒利。
景辭微微低頭,他對著身旁的男人恭敬道:“九爺,查到了。”
“說。”
“是霍段執。”
剎那間,空氣中仿佛散發著冷氣。
“準備車,回霍家府邸。”
男人的聲音似乎蓄著一層冰渣。
景辭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生氣,小心翼翼道:“遵命,九爺。”
……
二十分鐘后。
低調奢華的邁巴赫緩緩地從森嚴又氣派的大門行駛進去。
進入霍家莊園,面積寬闊的令人心驚。
邁巴赫在左右兩邊被種植著高大樹木的公路上繼續行駛了五分鐘后,才看到前方一棟棟富麗堂皇的別墅屹立在那。
作為帝都排行第一的大家族,霍家府邸夾雜著古老與高貴的氣息,盡顯雍容華貴。
“九爺,到了。”
景辭開口。
坐在后座上,閉著眼眸的霍嶼琛,他緩緩地掀開眼皮。
下車后,霍嶼琛朝著其中一棟別墅走去。
景辭跟在他身后。
對于霍嶼琛的到來,別墅的傭人十分意外。
她們似乎對這個男人很畏懼。
聞聲而來的林管家連忙趕來客廳,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時,他眼中閃過異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