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也從未懼怕過任何人。
可是此刻,僅僅只是被這個男人看了一眼,沈牧白呼吸驟然窒息,仿佛被人死死地掐住脖子,這一股恐懼是直達心底,瘆人至極。
霍嶼琛慵懶的眸光瞥了他一眼,漫不經心的說了句:“景辭,解決了。”
聽到槍聲趕過來的景辭,聞言,他們神色冰冷至極的盯著突然出現的男人,應聲:“是。”
這時,沈牧白就看到拿著雪蓮的霍嶼琛轉身準備下山,他的臉色驟然陰沉。
這是二十多年來,第一次敢在南城如此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人。
即便在前幾秒的時候,莫名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令他窒息的殺意,但他下意識地歸結為只是錯覺,肯定是因為雪山上的溫度太低,才會讓他有了這錯感。
心里想到這些,沈牧白聽到這個男人所說的這句話時,他頓時怒笑出聲。
“你們真是不知死活,知道這南城是誰的地盤嗎?你們竟然妄想在我沈牧白的地盤拿走雪蓮,看來真是活夠了。”
原本轉身準備下山的霍嶼琛,此時在聽到沈牧白這句話時,他微微挑了挑眉。
南城沈家的人?
他要是沒記錯,沈家老爺子有個十分寵愛的嫡孫。
他就叫做沈牧白。
霍嶼琛偏過頭,他盯著不遠處的沈牧白,唇邊倏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但那一雙漆黑如夜色般詭譎的瞳眸中,卻在這一刻透著幾分的淡漠和殺意。
“景辭。”
這會兒,霍嶼琛忽然開口。
景辭看向他,神色恭敬:“在,九爺。”
霍嶼琛危險的視線掠過沈牧白,聲線沉沉:“留他一條命,不死就行。”
景辭眼中劃過一抹興奮:“是,九爺。”
話落,景辭將冰冷的視線鎖定在對面的沈牧白身上。
眼中,赫然充斥著幾分亢奮。
似乎,終于能松動下筋骨了。
霍嶼琛玩味的目光瞥了眼沈牧白,旋即轉身下了山。
面對他們之間的對話,沈牧白怔愣過后,面色暴怒,他怒極而笑。
“呵,口氣倒是不小。”
“去,把雪蓮奪過來。他們要是敢反抗,直接殺了。”沈牧白陰冷的笑著。
他身邊的這些手下在聽到他的話后,立馬朝著景辭和霍嶼琛的方向襲去。
而在兩個黑衣人朝著霍嶼琛攻擊過去時,景辭驟然出現,他的身手像極了霍嶼琛,招招致命,但卻又不會讓對方一下子就輕松死去。
沈牧白看到眼前的這一幕,盯著自己的手下在這些人的手上竟然只有被虐的份,他臉色驟然陰冷下來。
沈牧白陰森的視線盯著那個背對著他朝著山下走去的矜貴身影,他驟然舉起手中的手槍,槍口對準霍嶼琛的身影,連連扣動扳機。
子彈驟然朝著霍嶼琛射去——
背對著沈牧白的男人,此時在聽到子彈劃破冰冽的風聲朝著他襲來時,男人原本慵懶的瞳眸緩緩涌現了一股不悅的殺意。
似乎,沈牧白的這個舉動徹底惹怒了他。
這一剎那,霍嶼琛轉過身來。
男人極致俊美的臉龐上,殷紅的薄唇緩緩地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。
下一瞬,在子彈即將襲來時,男人的身影倏然一閃。
在沈牧白難以置信的視線下,霍嶼琛竟輕松地避開子彈。
緊接著,在沈牧白怔愣之際,霍嶼琛的黑色身影竟如鬼魅般出現在他的面前。
沈牧白面露驚駭,他驚恐的瞳孔中倒映著男人宛如黑月光般的尊貴身影。
霍嶼琛唇角微勾,露出一M.L.Z.L.抹充斥著玩味殺意的淡笑。
這一刻,濃烈的死亡氣息襲來,沈牧白呼吸一窒,眼睛瞪大。
下一秒,霍嶼琛驟然奪走了他手中的手槍,對準他的手臂扣動扳機。
“砰——”的一聲槍響,在這靜寂詭異的雪山中響起,迅速傳到了雪山腳下的山莊中。
同一時間。
正坐在山莊會客廳中的寧恣歡,此時清晰的聽到了槍聲在靜寂的夜晚中傳來。
女人微微皺眉,淡漠的視線看向外面夜色中龐大的雪山。
楊珊臉色一變,她身邊的助理面露驚恐。
“楊珊姐,這,這是槍聲吧?”助理恐懼地問。
楊珊皺起眉頭,她不悅地瞥了眼身旁的助理,看著寧恣歡說:“別擔心,應該只是像槍聲而已,我們南城向來最這些把控特別嚴格……”
楊珊的話還沒說完,這時,一道刺耳的槍聲再一次在靜寂的夜晚中響起。
原本還在安慰著寧恣歡的楊珊,此時臉色猛地一白。
寧恣歡輕笑,她將手中的茶杯放下,淡定道:“不管是不是槍聲,也不關我們的事。只要待在山莊里,就不會有事。”
“楊經理,你覺得呢?”寧恣歡妖嬈絕美的小臉上,一雙嫵媚的狐貍眼淡然的看著楊珊。
楊珊略微僵硬的點頭:“你說的沒錯。”
寧恣歡端起桌子上的茶杯,她放在唇邊抿了一口茶水,淡然的視線看向遠處屹立在夜色中的雪山。
眸色諱莫如深,外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。
此時。
雪山上,沈牧白被子彈打中手臂和大腿,疼得他慘叫出聲,狼狽地摔倒在雪地上。
霍嶼琛眸光冷漠的睨視著他,他將手中的手槍扔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