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茶桌前女人,她不僅那張臉與林熙若一模一樣,甚至連動作和習慣都跟本人很相似。
要不是因為她的強迫癥,和表現的實在太冷靜,不然就算是寧承廷,也不可能會發現。
‘林熙若’輕笑了下,即使已經四十歲,但她那一雙眼眸依舊圣潔清澈。
此時,這雙眼睛就這樣平靜的望著寧承廷。
她與林熙若也一模一樣的聲音緩緩地說:“她啊,早在被你關進來這里三年后就離開這個醫院了。”
聞言,寧承廷擰眉:“她怎麼離開的?你又為什麼會代替她出現在這里?你們,有什麼目的?”
面對寧承廷充滿殺意的質問,她那張臉上始終面帶笑容。
“怎麼離開啊?這個其實我也不清楚,關于我是怎麼出現在這里代替她,這個問題其實我也很想知道。”
‘林熙若’輕笑著望向寧承廷:“實話跟你說,其實在我醒來的時候,我就在這里了。我不記得之前的所有事情。”
“而我在這間病房里醒來的時候,一個身穿黑色衣物,戴著面具的男人出現在這里。據他說,我是他的屬下,之所以會不記得之前的所有事情,是因為任務的需要。”
“他告訴我,我需要在這里成為一個人,一個叫做林熙若的女人。我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,將我的臉變成另一個女人的模樣,甚至他還要求我必須謹記住她的說話方式,生活習慣,她的所有細節我都要刻在骨子。”
“從那一天開始,我根本不記得我是誰。可我是誰也根本不重要,因為我只能是林熙若。”
‘林熙若’輕笑一聲,她看著寧承廷說:“其實嚴格來說,我只能是林熙若的替身或者她的傀儡。”
聞言,寧承廷緊盯著她:“在這二十年里,她有沒有出現?”
‘林熙若’并沒有隱瞞,或者說,她已經成為林熙若的替身太久了,此時能終于有人發現她并不是真正的林熙若,她內心是高興的。
當了二十年的替身,每分每秒,她都要以另一個人的生活習慣和動作去活著,這樣的活著,她已經厭倦了。
所以,此時能向人傾訴這一切,又何嘗不是一種樂趣?
“她啊,一開始的時候,她偶爾會出現。她每次過來這里,只是為了看下,我這個替身合不合格。”
“距離我跟她上一次的見面,已經是在十五年前了,當時她最后一次出現,我記得很清楚,她說我很像她,即便是她自己,都覺得非常相似。”
“但她卻告訴我,我可以瞞過所有人,但,卻騙不了一個人。”
說到這里,‘林熙若’將視線看向寧承廷,她笑了笑:“她果然說的沒錯,你一出現,就知道我不是她。”
‘林熙若’又淺笑著說:“至于你問,她這些年來去了哪里,那抱歉,其實我也很好奇。”
聽了‘林熙若’的話,寧承廷的神色凝重。
而江白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跟他母親一模一樣的女人。
自從他知道他的親生母親是林熙若,他不是沒有調查過,母親過去的所有事情。
包括她喜歡什麼,討厭什麼。
所以在一進來見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時,他真的以為她就是他的母親。
“她還活著嗎?”
這時,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江白忽然盯著‘林熙若’問。
他的聲音陰霾又森冷,還隱隱充斥著殺氣。
江白此刻確實動了殺心。
在得知眼前這個跟母親一模一樣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林熙若時,他真的很想立刻殺了她。
這個世界上,只能有一個林熙若。
他的母親,是無人能替代的。
即便是一個替身,那她也不配頂著林熙若的這個名字活著。
面對江白的問話,寧承廷抿著唇,他盯著眼前的女人沒有說話。
‘林熙若’淺笑,她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的恐懼。
似乎對于她來說,她已經喪失了人類該有的所有情緒。
她雖然一直在笑,但她的笑意是空冷的,讓人覺得死寂。
‘林熙若’搖頭:“至于她活不活著,這個問題我還真的無法回答你。不過,她在十五年前與我最后一次見面時,她與我說過,在寧昊東失敗之時,就是你出現在這里的時候。”
“而這一天,也是我的死期。”
‘林熙若’臉上依舊揚著淺笑,她盯著寧承廷:“她讓我轉達一句話給你,當年你欠下的,她會十倍還給你。”
寧承廷眸色危險地瞇起。
“你為什麼會說,今天會是你的死期?”
‘林熙若’坦白道:“因為在你們過來之前,我就已經服下了十五年前她給我的那一粒藥丸。她跟我說過,在你出現在這里時,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聞言,寧承廷這時才注意到,眼前的女人,她那張與林熙若一模一樣的臉上,愈發的蒼白。
正在這時,‘林熙若’的唇角驟然溢出一點鮮血。
一旁的醫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說實話,眼前的這一切真的顛覆了他的認知。
這個待在這里這麼多年的女人,她竟然是真正的林熙若的替身。
究竟是什麼,能讓她堅持二十年,日復一日的待在這個完全與正常人隔絕的醫院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