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嬤嬤見她應下來,捂著嘴樂,倒也開心:“行呀,我明日就去回了那王管事。”
福安訕訕地,心里想著卻是要趕緊告知國公爺。
她身心都已經是國公爺的人了,怎麼可能再嫁給別人呢。
沈傾云坐在一旁喝茶,魚兒已經上鉤了,她不急。據她這段時間的觀察,福安似乎是每隔五日會去東院與沈之峰相會,算算日子,還得再過兩天。
可福安急呀,急的嘴邊都要起泡了。
也許是王管事的兒子的確中意福安,又或許是他的年紀也不小了,王管事催的緊。
這邊陳嬤嬤才剛回口信呢,那邊就開始火急火燎的安排碰頭了。
那王忠其實見過福安的,他偶爾會拿著些賬目之類的,定時給韓氏通報查看。二等丫鬟平日里也經常呆在暖玉閣的外院,王忠有好幾次,就看到福安乖巧地在那忙自己的事情,他心里覺得這丫鬟挺可愛的。
如今聽說自己爹竟然準備讓他娶了福安,夫人也是同意的,一向忙生意不想婚配的他,突然覺得,若是家里有個嬌妻等著自己,想必也是歲月靜好。
于是去買了個碧玉簪子,借口來匯報賬目,遠遠見了一面,就把簪子托給陳嬤嬤轉交。
陳嬤嬤覺得這王忠倒算是有心了,因此在韓氏面前好一番夸。
福安卻還是淚汪汪的:“奴婢配不上王公子,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夫人。”
沈傾云心中冷笑,確實配不上。
第20章 竹籃打水一場空
福安的這個態度顯然讓一直忙活的陳嬤嬤也有些泄氣了,她皺了皺眉,不好再勸。
從她心底來說,覺得福安年紀也大了,若是這次錯過了,以后怕是想找個好的,也來不及了。
韓氏也有些不耐,但不好勉強。
沈傾云笑道:“哪有見一面就定終身的呢,嬤嬤你們太急了些,或許福安姐姐多接觸一陣子了,就改變心意了呢。”
福安跪在地上,沒有接話。
在她的心里,王忠再好,也是個奴才,怎麼比得上國公爺呢。
韓氏揉了揉額頭,嘆了口氣:“先這般吧,我有些累了。”
陳嬤嬤扶著韓氏去休息了,沈傾云也回了蒹葭院。
剛回來,珍珠就一臉神秘偷偷摸摸地湊過來:“小姐,寒玉回來了。”
“哦?”沈傾云挑挑眉,心想來得可真是時候呀:“那他在哪?”
珍珠往四周看了看,小臉皺得像苦瓜:“我也不知道,小姐,他剛才突然出現,又突然消失了,我找了他好半晌也沒發現他藏哪了。哦,對了,他給小姐留下了一個哨子。”
沈傾云被她這樣有些逗笑了,不過還是拿起那個哨子仔細地看了看,那是一個玉做的口哨,質地一般,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。
沈傾云讓珍珠把房門看守好,吹了吹這個玉哨子,卻沒什麼響聲。
可沒一會,寒玉就跪在了她的面前。
沈傾云強壓住自己想要驚呼的樣子,這神出鬼沒的,太唬人了吧,冷靜下來問道:“你哥哥呢?”
寒玉恭敬地回答:“哥哥還在養傷,奴才先過來保護小姐。”
沈傾云擺擺手:“別奴才了,就稱我吧。你剛剛躲在哪里了,怎麼完全找不到你?”
聞言,寒玉的嘴角有一絲笑意:“回小姐,我剛剛不在外面,但小姐的玉哨與我身上玉佩有特殊的感應,因此我馬上趕過來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沈傾云又看了看手中的玉哨,還是忍不住問:“那你平時都會藏在哪?”
“樹上、草叢里、房梁、屋頂之類的。”
“這樣啊......嗯......寒玉。”
“小姐請吩咐。”
“不準偷看我洗澡換衣服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“小姐請放心!”寒玉抱拳低下頭,露出的耳朵和脖子卻都紅得徹底。
沈傾云也覺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尷尬地輕咳了兩聲,轉移了話題:“你來得正好, 我晚上有事情吩咐你去做。”
一陣交談后,寒玉又消失了,不知道躲在了哪里。
沈傾云好奇地到處看了看,沒發現。
窗外,寒玉默默地看著她。今日她穿著淡粉色的紗衣,里面白色的裙擺上繡著金線芍藥花,頭戴著簪花翡翠步搖,隨著她的走動,拂過嫩白的脖頸,那雙澄澈的眼眸里,都是好奇和不可置信。
他這麼看著,唇邊帶著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意。
沈傾云找了一會也就放棄了,心想有武功可真好,可惜自己是來不及學的。
她找了一根紅繩,將這個哨子掛在了自己手上,藏到了衣服的最里面遮蓋起來。
夜漸漸深M.L.Z.L.了,東院小屋子的燭火點了起來。
暖玉閣那邊,福安也靜悄悄地從院子里溜了出來。
她一路小心翼翼地避著走,直到看見那亮著燭火的小屋,面上一喜,正欲上前敲門,脖子一痛就失去了知覺,暈了過去。
屋子里的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,過了一會兒才謹慎地打開了房門,輕聲問:“誰。”
但是寂靜的夜里沒有任何聲響回應他。
于是他皺著眉走出房間,燭光映照在那成熟但仍舊透著俊逸的臉上,正是沈之峰。
奇怪了,今天福安怎麼還沒有來呢?
他關上門,等的有些不耐煩了,干脆靠著床上小憩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