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昨個等了那福安一夜,可福安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,還懷了不知道誰的孩子。
真是奇恥大辱!
他的臉憋氣得通紅,但是也知道此刻絕不能暴露自己和福安的關系,只能咬著牙,假裝平靜地遮掩道:“國公府一向風氣正,沒想到竟出了這種丑事。”
韓氏沒有多想,只是深深感到自己失職,早在福安如此抗拒婚事的時候,她應該察覺到不對勁的,此刻低著頭,也就沒發現沈之峰的不對勁。
沈傾云雖然知道福安會到馬房是她一手安排的,但是看著沈之峰這憋屈的樣子,心里實在是樂開了花。
被人背叛的感覺如何呢,只是這樣,就受不住了嗎?
這時,府醫也過來了,他是先去看了那丫鬟的情況才來稟告的,直接就帶來了福安有孕的消息。
沈之峰的眼中全是憤怒和狠辣:“既然如此,開一碗墮胎藥下去,趕緊把這丫鬟發賣了,免得臟了我們國公府的地。”
韓氏想要按照沈之峰說的去做,卻被沈傾云打斷了:“娘親,爹爹,有了孩子,也不是福安一個人的錯,我們至少要抓住孩子的父親吧,否則豈不是將禍患留在府中。”
沈之峰冷哼一聲:“想必就是昨夜她私通的那個。”
“父親你有所不知。”沈傾云正色道:“昨夜福安私通的是馬房的劉栓,女兒覺得福安應該是一時的鬼迷心竅,怎麼會和那種人長期私會,還有了孩子呢。”
沈之峰一聽福安私會的竟然是馬房那個又老又丑的劉栓,氣得火氣直冒天靈蓋,恨不得現在就拿刀去把福安給砍死。
沈傾云仍然自顧自地說:“福安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孩子父親都沒有露面,可見人品低劣,又無擔當,決不能讓這種毒瘤留在府上。”
沈之峰的眼皮跳了跳。
韓氏也是氣得狠了,如今聽沈傾云這麼說,贊同地點點頭:“就先把福安關押起來審問吧。”
陳嬤嬤領命前去,但是不管她問什麼話,福安都只是呆呆著撫摸著肚子,一言不發。
韓氏連連嘆氣。
沈之峰在冷靜下來以后,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,于是找了公務繁忙的借口,就離開了。
沈傾云也回了蒹葭院,她叫來寒玉:“你去那邊盯著點福安,如果有什麼異動,就來稟告我。”
寒玉領命走了。
昨夜的事情也是讓寒玉去做的,在福安準備找沈之峰的時候,將其打暈,下了藥,直接丟進了馬房里。
如今不過是一報還一報,敢對她下手,就應該承受她的報復。
現在王忠自然不可能再求娶福安,而沈之峰那邊,就不知道會如何想了,前世尚且容不下這個孩子,今生這情況,恐怕更加棄之如敝履。
而福安本人,被關在一間小屋子里,誰問話都不開口。
這一天里,府里的下人們做事都小心謹慎,知道此刻主子們不悅,私底下也沒少討論福安的事情。
“好好的管事娘子不做,怎麼就出了這種事情呢。”
“王管事一家恐怕都氣瘋了。”
“哎,話不能這麼說,還好沒有娶了過去,否則...哈哈。”
......
到了亥時,沈傾云還未入睡,她心中總是有些不安,仿佛是為了映照她心中所想,寒玉突然現身:“福安狀況不太對。”
沈傾云急忙帶著珍珠悄悄趕到福安那邊,房門鎖著,隔著門就聞到一陣濃濃的血腥味。
寒玉直接踢開窗戶,帶著沈傾云越進屋子,珍珠則在窗外守著。
月光和遠處燭火的照射下,沈傾云看到福安躺在地上,痛苦地低聲呻吟,身下的血流了一大片。
她急忙跑過去:“福安,福安,你醒醒,怎麼回事?”
福安隱約看到沈傾云,慘白一笑:“小姐...是我對不起你...對不起......”說著話,嘴邊就流出鮮血。
沈傾云走過去想扶起她,卻被她猛地抓住了手臂:“夫人...告訴夫人...大夫...”
話未說完,手就松開了。
“小姐,人沒了。”寒玉說。
第23章 把脈
沈傾云面色冰寒,她站起身,對著寒玉說:“走吧。”
一行人沉默地回到了蒹葭院,沈傾云才開口問:“寒玉,是怎麼回事?”
寒玉半跪在地上:“小姐,是我的疏忽。戌時有個丫鬟偷偷給福安送吃的,福安應該是很信任她,因此吃了一點東西,當時看著都正常,可是到了亥時,她就開始肚子疼了。”
“那丫鬟是哪個院的?”
“不認識,但我留心跟了上去,看到與那個丫鬟接頭的,是國公爺身邊的管事。”
沈傾云的指尖掐入掌心:“關福安的那個院子,周圍一個人都沒有,應該也是他示意的吧。”
這個他,不言而喻。
“好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沈傾云揮揮手,寒玉看了她一眼,眼神晦暗不明,就消失了。
沈傾云揉了揉自己的額角,目露嘲諷。先前,她就擔心沈之峰會不會對福安下手,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這麼狠心。
沈之峰應該也是清楚的,那可是他的親生孩子,如今卻是一尸兩命。
可是現在最重要的,是福安死之前說的那兩句話。
恐怕福安也反應過來了,是沈之峰要她死,而人之將死其言也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