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的眼中都露出驚艷的神色。
正賓請的是郡王之妻柳夫人,為沈傾云三加三拜,也就是三次梳頭,并為她加笄、加釵、加釵冠。
柳夫人高聲吟頌祝辭:“令月吉日,始加元服。棄爾幼志,順爾成德。壽考惟祺,介爾景福。”,為沈傾云加笄。
沈傾云也下去換上了與發笄相配的素衣襦裙,對著韓柔和沈之峰行了正式的跪拜禮,韓柔眼眶紅紅的,為自己的女兒感到不容易和深深的驕傲。
柳夫人再度吟頌祝辭:“吉月令辰,乃申爾服。敬爾威儀,淑慎爾德。眉壽萬年,永受胡福。”為沈傾云加釵。
沈傾云則又需要換上與發釵相配的曲裾深衣,面向柳夫人行跪拜禮。
最后,柳夫人吟誦祝辭:“以歲之正,以月之令,咸加爾服。黃耇無疆,受天之慶。”為沈傾云加釵冠。
這次,沈傾云則換上了與釵冠相匹配的大袖長裙,今日的衣裳自然比尋常的都要華麗一些,整套是以盤绦四季花卉紋宋錦制成,色澤妍麗多彩、暗紋精致秀雅,袖子要比平時的衣裳更加寬大,端莊中不失清風般的飄逸,腰間別著玫瑰佩,一套下來貴氣渾然天成。
等她行了三拜,柳夫人笑著替她取字“望舒”,意為天邊明月。
又囑咐道,自此她便成年了,也可以成婚了,之后要踐行孝、悌、忠、順的德行,承擔起女子的責任。
沈傾云靜心聆聽,待柳夫人說完,才行了一禮:“傾云雖不敏,敢不夙夜祗奉。”
柳夫人點點頭,走到一邊,韓柔和沈之峰都象征性的說了幾句,這才宣布笄禮已成,并與向全場再行揖禮表示感謝。
整個及笄禮的人雖不多,但過程十分隆重,這是沈傾云上輩子所沒有經歷的。
那時沈思思也是在今天這日行了極為華麗的及笄禮,但沈傾云甚至都沒有出席,只因為老夫人擔心她丟人現眼,而韓氏又已經病弱在床。
比沈傾云上輩子要好一點,沈思思至少是出席了。
盡管她的位置被安排在最后的角落,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的存在感。
見沈傾云可以這般耀眼的站在人前,沈思思雙眸里的嫉妒幾乎將她湮滅,胸口仿佛壓著沉沉的大石,如何都無法釋懷。
自己明明也及笄了,可是因為她身份尷尬,老夫人和沈之峰都不準備替她辦什麼。
也許就算辦了一場,又有誰會來呢?
沈思思苦笑著,想要去江臨那尋求安慰,卻見到江臨只是怔愣得盯著身著華服的沈傾云,那眼中的驚艷無法掩蓋。
江臨此刻的內心只有一個想法:如果當初聽娘的,娶的是沈傾云該有多好啊。
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沈思思,江臨便隨著江侯夫人失魂落魄的離開了。
江侯夫人原以為韓柔會請她做正賓,沒想到只是來看看過場,心中很是氣憤,也沒有太注意江臨眼底的失落。
而她回到江侯府后,直接便投入了石少華的懷抱。
江妙丹從始至終抬著高傲的頭,她及笄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盛大的場景,心中不由暗想若是沈傾云的那身宋錦穿在自己身上該有多美,回頭瞧見了沈思思,冷笑一聲。
得,沈思思才是最慘的那位。
江妙丹的心頓時平衡了不少,也隨著江侯夫人回府了。
這三人再沒有像從前那般看重沈思思了,教沈思思回房哭了一場。
這些人心里的彎彎繞繞,沈傾云完全沒空去管,今天這套流程走下來,整個人已經是累的不行,半倚在美人榻上。
珍珠躡手躡腳走進來:“小姐,璃王又送禮物來了。”
沈傾云輕笑了一聲:“怎麼跟做賊似的,拿過來吧。”
珍珠吐了吐舌頭:“還不是怕擾了小姐休息。”她笑著將手中的匣子捧了出來。
沈傾云打開一看,竟然是一支千年陰沉金絲楠木水紋簪,光照下光滑曳動,昭然如出鞘寶劍的明鋒,暗室里則是顯露出貓眼熒光,靈動秀絕。
“哇,這簪子真美。”珍珠驚嘆道,忍不住眨眨眼:“小姐,這還有璃王給你的信。”
沈傾云將珍珠趕了出去,這才展開信件。
讀了信才知道,這簪子竟然還是他親手雕刻而成的,沈傾云的內心被不知名的情緒漲的滿滿的,唇角也不自覺地勾了起來。
而此時的璃王府,侍衛正在哀嘆;“這可是上好的千年金絲楠木啊,竟然被王爺生生廢了,還好最后總算出了一根能入眼的簪子。”
老管家將他踢到一邊:“你懂個屁!”
司墨璃正在書房想著沈傾云收到簪子的表情,低聲笑了笑,何時自己也變成這般緊張。
他知道沈傾云定然還沒有準備好嫁人,他愿意等。
第119章 沈思思成婚
蒹葭院內,珍珠被趕出來后,百無聊賴的四處逛逛,沒想到就看見假山后,倚翠正和寒玉在說著什麼。
不過一瞬間,寒玉的身影便又消失了。
珍珠有些好奇得走上前:“倚翠,怎麼了,可是有什麼消息需要稟告小姐?”
但是想想也不太對,一般寒玉寒風探查到什麼,都是直接告訴沈傾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