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霜面無表情地說:“這是侯夫人的孩子,國公府已經驗過了,不是我們國公爺的,因此小姐特地派我把他送過來。”
江妙丹震驚地跑過來,果真瞧見這襁褓里是個粉嘟嘟的小嬰兒。
江臨聽得是一愣一愣的,孩子?不是國公爺的?
沈思思仔細瞧著寒霜的臉,驚呼道:“我認出來了,你是妹妹身邊的丫鬟對不對!”
“沈傾云?”江臨深吸一口氣,急忙問道:“她回來了?”
寒霜只是冷漠地點點頭,沒有再回話,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將孩子抱到了江侯夫人的面前:“侯夫人,孩子我送來了,還請夫人抱著吧,我要回去回話了。”
江侯夫人驚恐地將面前的孩子推開,一邊胡亂揮舞著手一邊大叫:“什麼孩子,不是我的,快拿開!快拿開!”
她的手臂不小心打到了襁褓上,里面的小嬰兒便哇哇大哭了起來。
寒霜見狀,只是輕輕把孩子往榻上一放,然后便準備離開了。
江臨急忙攔住她:“你怎麼能隨便帶個孩子來,就污蔑是我娘的呢,這絕對不可能,你弄錯了,趕緊把孩子給帶回去。”
沈思思倒是滿臉心疼地抱起了那個孩子:“哎喲這麼小,這可憐見兒的,哭得真是傷心。”
她看了看小嬰兒又看了看江侯夫人,忍住了笑意假意喃喃:“好像是有些相像呢......”
“你別亂說,怎麼可能會像!”江妙丹大叫起來,瞪著沈思思還有她懷里那個莫名其妙的嬰兒:“娘,你快說句話啊!”
“不是我的,不是我的。”江侯夫人嚇壞了,反反復復就會說這一句話。
江臨瞧見她這個樣子,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。
眼看著他們都不承認這孩子的身份,寒霜只能冷冷說道:“小姐沒有弄錯,這孩子就是侯夫人的,鄉下的接生婆也可以證明。”
說完,寒霜還友好地提醒道:“剛剛我來的路上還瞧見了孩子父親,就是你們府上的石少華,看樣子正往侯府來呢。”
聽她這麼說,江妙丹尖叫一聲:“你個賤婢,亂說什麼呢,看我不撕爛你的嘴!”石少華喜歡的是她,怎麼可能會和江侯夫人有孩子,這賤婢定然是胡說八道!
江臨也不信,畢竟石少華不是剛和江妙丹私奔嗎。
一問門房,竟然確實說石公子正好回府了。
沈思思是事不關己不嫌事大,于是在一邊假意說道:"不如就請石少華公子來對峙一番吧。"
“對,這位姑娘你先別走。”江臨固執地說道:“肯定是哪里弄錯了。”
說完就吩咐身邊的人去把石少華帶過來。
沈思思這時猛然想起石少華這人還是自己帶來的,一時間有些心虛,說不定這真就是這兩人的孩子,可別牽扯到自己。
但后悔自己多嘴也來不及了。
石少華其實也不想回侯府的,畢竟他和江妙丹私奔的事情瞞不住,江臨定然是恨死了他。
可是他剛剛出了國公府,正好瞧見了沈傾云從正門那邊下了馬車在同司墨璃說話,知道事情不好,可他身上又沒錢了,就想悄悄回侯府拿了錢就跑路。
聽到江臨找他,石少華反射性就想逃跑,但江臨派去的也是會武的,石少華這個三腳貓的功夫很快就被制服住了。
完了,他心想。
江臨正攔住寒霜站在門口呢,石少華被帶過去一見到他,主動開口求饒:“江公子,我知道我配不上令妹,之前的事情的確是我們有失禮法,但是如今我已經送了令妹回來,自知無法匹配,還請江公子饒恕我,石某會守口如瓶,遠離京城不再回來。”
屋內的所有人聽到石少華的話都愣住了。
江侯夫人原本還在恐慌中,聞言看向了江妙丹,一臉不可置信地問:“他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江妙丹一下子噎住了,她和江臨原本就商量著說她只是出去祈福,把私奔的事情壓下來,因此自然也沒有告訴江侯夫人。
江臨輕咳一聲:“找你過來,不是要問你妙丹的事情,是一個姑娘帶了孩子過來非要說是你的,讓你來辨認一下。”
石少華一愣,心中剛準備松口氣,可等他進了房門看到孩子和江侯夫人渾身都驚出了冷汗。
他一直都在外院,如果叫他認出來到的是江侯夫人的院子,自然不會這麼容易說漏嘴。
可是此刻江侯夫人雙眼猩紅,已經顧不得一切了,她從踏上翻身起來質問江臨:“你在說什麼,什麼妙丹的事情!”
寒霜好意解釋道:“應該是指前段日子江小姐和石公子私奔的事情吧。”
“私奔,你...你們......”江侯夫人看看石少華,又看了看滿臉羞紅的江妙丹,氣得兩腮發抖,眼中仿佛是燃燒著什麼一般,猛地沖到石少華面前撓花了他的臉。
石少華驚慌地躲避,混亂中江臨的手臂也被江侯夫人尖利的指甲劃出血痕,他猛地大喊:“娘,你冷靜點!”
“冷靜,怎麼冷靜!”江侯夫人失控地大喊:“你背叛我就算了,你怎麼敢對妙丹...你這個畜生,我要殺了你!”
沈思思懷中的孩子被吵到,此刻也哇哇大哭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