屬下推測,她今日應當不會出門。”
聽到這話,珍珠瞪大雙眼。
她是記得真陽郡主從前如何挑釁小姐的,一看那性子就是被從小寵的無法無天,沒想到這樣驕縱的小郡主,竟然愿意為了黃銘安洗手作羹湯。
況且從中午就開始準備上了,一看也是十分地用心。
想必真陽郡主從前都沒有為誰下過廚房,如今才會這麼緊張吧。
珍珠忍不住出聲感慨:“小姐,真陽郡主成親以后,變化可真大呀。”
她突然覺得,難道女子成親后,都會變成賢妻良母的模樣嗎?這就是幸福嗎?
而沈傾云神色雖然一如既往的淡漠,可是心里已經卻察覺到此事的問題。
自己的妻子在家為自己準備晚膳,黃銘安卻帶著嫂嫂秦氏來聽風閣喝茶品點心,怎麼想,都覺得不太對勁。
正巧,蘇依依也過來稟告:“閣主,黃銘安兩人的房中傳出了女子的哭聲。”
珍珠此刻也突然反應過來,是啊,那黃銘安帶的女人是誰呢?
看到珍珠一臉驚詫,沈傾云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說道:“不用猜了,黃銘安帶的女子應該是昨天我們見到的那位,嫂嫂秦夫人。”
蘇依依在一旁也愣住了,原本以為這男人是帶了什麼外室,結果是自己的嫂子。
哪有把妻子放在家里,帶嫂子出門喝茶的。
沈傾云垂眸想了想,說道:“送份點心去,看看兩人在房里做什麼。"
蘇依依立馬反應過來,安排了下去。
沒一會,一個店小二就端著點心,直接推開了黃銘安所在包廂的房門,一眼就看到面前的場景。
男子和女子雖然沒有抱在一起,但是已經靠的非常近了。男子的手拍著女子的后背,似乎正在輕聲安慰,而女子身子微微顫著,傳出了哭泣聲。
門一開,兩人頓時嚇了一跳,彈觸一般遠離彼此,背過身去。
店小二急忙連聲致歉:“對不起對不起,客官,不好意思打擾了,今日店里新出了茶點,特意給包廂里的客人們免費送一份,忘了敲門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說著,他彎著腰將點心送了進去,擺在桌上,隨即又道歉好幾次,這才說道:“兩位客官慢慢享用,小的先退下了。”
說完,替兩人關上了門。
黃銘安的神色十分不好看,他本想呵斥店小二,又怕事情鬧大了惹來旁人,因此也沒有說什麼。
或許是有了這樣的插曲,兩人沒再坐多久,沒過一會,秦氏先出了門,似乎是回黃府了。而黃銘生在包廂又坐了半炷香的時間,這才慢悠悠地出了聽風閣,往著翰林院的方向去了。
珍珠忍不住啐了一口:“真是惡心,原來他們還知道要避著人呢。”
蘇依依冷笑一聲:“可惜了,經不住嚇,我還想親自出去教訓教訓兩人呢,居然跑了!小叔子和嫂子,真不害臊!”
“可不是!就應該鬧大了,讓大家都看看他們兩個竟然跑出來私會!”珍珠癟癟嘴,有些同情起毫不知情的真陽郡主了。
沈傾云拿竹簡敲了敲珍珠的頭:“不可如此魯莽。”
蘇依依也點頭道:“是啊,不能為了這種爛人,影響了聽風閣的聲譽。”
珍珠喪氣地說:“也對,恐怕經過這事以后,他們還會更加小心呢。”
“本來就很小心把。”蘇依依想了想,提出自己的看法:“這兩人呢,說是曖昧,沒親也沒抱,只是來喝喝茶。就算秦夫人哭了,黃銘生安慰一番,正常又不正常,總之讓人挺膈應的。”
沈傾云走到窗邊,望著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道,半晌才吩咐道:“派人送一壺桃花果酒和兩份點心到黃府去,便說今日擾了黃大人的雅興,希望他不要見怪。”
珍珠一天眼睛都亮了:“小姐,你真聰明,就是不知道真陽郡主能不能反應過來了。”
沈傾云微微一笑,沒有說話。
此事就算真的鬧大了,不見得對真陽郡主有好處,希望她能夠察覺到不對勁,盡早做出些防范的措施吧。
她能做的,也就是隱晦地提醒一番了,
黃府這頭,秦氏沒多久就回了府。
聽聞真陽郡主在廚房里,特意過去看了看。
沒成想,整個廚房都被折騰得亂糟糟的,廚娘們苦著臉,小心翼翼指導著真陽郡主,生怕她哪里傷到了。
而真陽本人更是臉頰上一塊黑漬,一臉沮喪,瞧著從未有過的狼狽。
案板上是大小不一的土豆和青菜,看她試圖又拿起刀切菜,秦氏急忙出聲:“真陽,你可小心一點,別切到手了。”
說著,她就上前將菜刀遞給廚娘:“這樣的活哪里是你這個郡主能干的呢,交給下人就好了呀。”
真陽郡主癟癟嘴,有些委屈:“可是嫂嫂,不是你給我出主意,說替銘安準備飯菜的嗎。我想著從沒做過,正想試試,竟然如此難!”
秦氏笑得眉眼彎彎:“心意到了便行,哪里需要你自己親自動手呢。
來,我來幫你。”
說著,秦氏指揮著眾人,沒一會就將廚房收拾干凈,讓廚娘把菜都切好,水都煮沸了,真陽郡主只負責把菜丟到鍋里就告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