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門通往地下,兩旁都是明亮的燭火。
兩人向下走去,很快到了里面的房間,房門站著一人,低眉順目、神情恭敬,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裝飾品。
沈傾云緩緩走上前,對此人拿出玉牌。
那人仔細查看后目光閃了閃,直接單膝跪下,嘶啞的聲音回蕩在房內:“參見主子。”
沈傾云沉聲道:“簡單將你們的情況說一下吧,有多少人,何時能夠匯聚?”
“是主子。”暗衛回答:“我們一共有50人,名為鳶鳥。主子有任何的吩咐,隨時可為主子差遣。”
沈傾云心中暗驚,雖然她不會武功,但看司墨璃認真的神情也知曉面前此人并不簡單。而且竟然有50人之多,難怪外祖吩咐不得隨意動用這支力量。
自然,與此同時,她內心也安穩了不少。
“很好,現在就有一件事,須交給你們去做,也算看看你們的實力。”
第309章 救人
暗衛抬起頭,認真地看著沈傾云:“請主子吩咐。”
沈傾云捏緊了手心中的玉牌,一顆心仿佛從激流處沖向緩坡,漸漸平靜了下來。
她思索片刻,雙眸晦暗如深,說道:“我要你們去天牢中,救一個人!”
暗衛有些疑惑:“誰?”
沈傾云低頭看著他,密室中的燭光映照著她半邊面龐:“六皇子、司明宣。”
頓了頓,她隨即又說道:“當然,你放心,既然你們是我的人,我自不會讓大家盲目行動,天牢中會安排人員接應。”
暗衛低頭行禮:“是,主子,一切聽從主子的安排。”
沈傾云回首看向身后的司墨璃,見他點點頭,心中更多了幾分把握。
燭光下,她看見了她和司墨璃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。
......
天牢中,司明宣早已不復當初盛氣凌人的模樣,眼中不見任何光彩。
他身上昂貴的綢緞衣裳被換成了統一簡陋的白色囚服,頭發也是亂糟糟的,上面還隱隱有幾根地上的干枯暗黃的碎茅草葉子。一張臉瘦了一大圈,眼底是一片青黑之色,脊背也彎了下來。
他每日在地上枯坐著,靠著鐵柵欄,望著狹小窗戶外面的天空出神,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。
此刻已經快要到寅時,他雙眼盡是血絲,卻僵持著沒有睡過去。
獄卒并沒有特別為難他,就算是一個犯人,好歹曾經也是皇子之身。
有一人甚至嘀咕起來:“這六殿下不是早就該處決了嗎?聽上面的意思,好像說是要流放的。”
“唉,還不是都看皇上的意思,一切都猜不準的,頂上人的心思,哪里是我們這樣的人揣摩得了的呢?”
“是啊,眼看著都過去了這麼久了,官員都處理了幾批,就剩六殿下一直在這。你說,是不是還有可能翻身呢?”
“翻身恐怕難咯,但是萬一皇上心軟了,想要饒過六殿下,那也不好說啊。”
“是啊,你瞧之前三皇子那事,前后不過幾天罷了。真想處置六殿下,怎麼會留到現在這個時候呢。”
“行了行了,守好大牢就是,這些事情可不歸我們操心的。”
“對對對,來,喝酒!”
“喲,還挺香,你小子,哪里弄來的好酒?”
“哈哈哈,你別管,今天無事,正好多喝兩杯!”
“行,干了!”
兩個值守的獄卒就著幾碟小菜喝了起來,其實平日里沒什麼人的時候,守大牢還是很輕松的。
但今夜的這壺酒格外醉人,沒一會,一個獄卒已經臉頰和脖子都通紅通紅的:“欸,我怎麼,看你都有重影了,不能喝了,不能喝了......”
說著,他就趴倒在桌面上。
另一個獄卒推了推他:“不是吧,今天怎的這麼菜,哈哈,起來繼續喝呀。”
他一邊又給自己倒上一碗酒,但只喝了一半,打了個嗝,碗被重重地摔在桌上,很快自己也迷迷糊糊醉倒了。
朦朧之間,他感覺到了身后的腳步聲,而且似乎還不止一人。
但此刻他的腦子已經是一團漿糊,意識也越來越不清醒,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,徹底昏死過去了。
之前的暗衛首領領了幾人上前,查看兩個獄卒都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,對著后面比了個手勢。
立即有人拔下獄卒腰間的鑰匙,潛入到之前打探到的位置,果然見到了司明宣。
司明宣看到有黑衣人進來,先是迷茫,隨即瞳孔緊縮,有些恐懼地縮到墻角:“你們是誰啊,這里可是天牢重地,你們想做什麼?”
黑衣人并不理會他,他是單獨被關起來的,旁邊的牢房都沒有犯人。
他們直接拿出獄卒的鑰匙將鐵柵欄打開。
司明宣一看急了,開始驚恐地高聲大喊起來:“獄卒,獄卒呢!這里有......”
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一個手刀劈暈了過去。
另一人上前扛起司明宣,兩人對視一眼,急忙退了出去。
一路上還有好些被下了藥的侍衛,此刻也全都暈倒在地上。這些藥力并不持久,但等到這些人醒來,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,已經晚了。
沒過多久,皇帝就得知了司明宣在獄中被救走的消息。
他只驚愕了一瞬,便強忍著不適將一切應對方法安排了出來。
太監總管即刻吩咐下去,然后才回來稟告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