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內的丫鬟瞧見人終于走了,這才顫顫巍巍跑回來給兩人松綁。
另一頭,黃夫人帶著人趕緊往這邊趕過來,下了馬車剛到巷子口,她就看到許多人神情怪異地議論著什麼。
黃夫人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想,放慢了腳步。
“你也聽到了!”
“是啊,真是世風日下啊,嘖嘖嘖。”
“活該,我早就覺得那戶人不太對勁了。”
“那男人才叫可憐哦,被罵成那樣,面子都丟盡了。”
“可憐?他一個奸夫,被打死也不可憐!”
黃夫人斷斷續續聽到幾句,聽得是云里霧里的,但是直覺告訴她,一定沒什麼好事。
她走到院門口去,三五個人聚在那指指點點。
眼前的一幕叫她心都漏了半拍,秦氏哭腫了眼睛,正在和丫鬟一起將剛剛清醒的黃東扶起來。
從這邊看過去,黃東整個人都壓在秦氏的身上,十足十的親昵。
她嗷的一聲撲上去:“你們在做什麼!”
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她,秦氏嚇得一激靈:“婆婆......”
看著圍觀的眾人,她又趕緊住了嘴,好在似乎沒有誰聽到這句。
場面已經夠亂了,早不來晚不來,偏偏這個時候到了。
等黃夫人帶著黃東回到府上,他們才發現外面已經傳遍了消息。
都說瞧見黃東養了個外室,被黃夫人抓了個正著!
第375章 掃地出門
真陽早早就叫人在黃府的門前盯著,黃夫人剛剛回來,她就收到了消息。
“情況如何?”真陽饒有興味地問道。
彩霞捂住嘴:“小姐,聽說兩人的頭發都有些亂糟糟的,回來以后兩人一個回了內室,一個去了書房,一句話都不說呢。”
真陽冷冷一笑。
婆母既然要選擇護著秦氏,不知道她如今是什麼心情呢?
黃夫人當然不相信秦氏會和自己公公有什麼曖昧的關系,但是偏偏黃東卻是說不清自己為何會獨自出現在那。
竟然還被人當作奸夫打了一頓。
之前看到的那一幕,就像一根刺一樣死死扎在自己的心里。
黃夫人伏在被褥上哭了一場,良久又反應過來了一件事:那個打人的男人是誰呢?
難不成除了黃銘安,秦氏還有別的男人。
那她肚子里的孩子......
一想到這里,黃夫人對秦氏的厭惡簡直達到了頂峰,她不停哀嘆著:“秦氏就是個喪門星,有她在就沒什麼安生日子。她嫁過來沒多久,銘生就被她克死了,后來她又影響了銘安的學業,到現在竟然和父子倆不清不楚。”
越說,越恨不得將秦氏挫骨揚灰。
一旁的嬤嬤勸她:“夫人,秦氏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蹄子,定是她勾引的老爺去的那院子,你可不能在此時犯渾,和老爺吵了,豈不是更給那賤人可乘之機!”
黃夫人抹了抹眼淚:“可我咽不下這口氣。這事橫豎我是沒錯的,他還給我擺臉子,一句話都不和我說,憑什麼我還要去跟他說軟話。”
說著,她奮力捶了幾下床,嗚嗚嗚地又哭起來。
真陽好整以暇地聽著外面的動靜,見到流言傳得恰到好處,吩咐彩霞又多取了一些銀子過來:“打賞下去吧,這事辦的不錯。”
彩霞點點頭,將銀子塞到荷包里,又把荷包放在衣服里面,這才悄悄找了個名頭出門去了。
等她七拐八拐到了一處地,便將荷包拿出來,交給了一個男人。
赫然就是去秦氏抓奸的那個人。
男人掂了掂荷包的重量,眼中一喜,連聲道:“謝小姐賞!謝小姐賞!”
彩霞冷漠地說道:“拿了錢趕緊走,懂嗎?”
男人笑著答:“我馬上就走,馬上就走,小姐放心吧,我本來就是想要離開京都的。”
他欠了一屁股的債,一大群人找他呢,就是讓他再回來,他也不愿意。
彩霞也知道他的情況,沒再多說什麼,轉身就走了。
但她并沒有急著回府,而是拐了個彎,到了另一條街上,不緊不慢進了一家鋪子。
鋪子里早有人等著了,見到她來,直接將她迎進內室。
屋內有些昏暗,只一扇小窗戶照進了些陽光。里面正中間坐了一個男人,目光銳利,身材魁梧,手臂上赫然是幾條刀疤。
三五個小弟站在他的身后,一人殷勤地替他捏著肩膀。
彩霞咽了咽喉嚨,強裝鎮定地走上去,拿出一張房子的地契放在桌上,推到坐在對面的人面前。
旁邊的小弟拿起地契翻來覆去看了幾眼,笑著說道:“姑娘,那院子雖小,位置還算不錯,這麼便宜的價格,你家小姐真愿意換?換了以后可不能后悔啊!”
彩霞嘆了口氣。
她委屈地說道:“沒辦法,之前說過的,我家小姐也有難處啊。那親戚住里面就不愿意走,放在那還不是白白便宜那沒臉沒皮的,還不如賣了換些銀子實在。”
小弟拿出一盒銀票,笑著說道:“這話有理。”
彩霞接過銀子清點一番,又意味深長地說了句:“至于那里面的人能不能請走,可就看你們自己的了。”
對面那人看了她一眼,冷冷一笑,并不理會她話里幾分真幾分假,只淡淡說了句:“姑娘放心,我們自有手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