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子自在的時候不多,但至少在書院里,她們能盡可能去做自己想做的,敢說自己想說的。”魏知渺嘆息著,許是想到從前的事情,眼里一片深沉之意。
沈傾云與她又聊了一會兒,帶了一本新的書這才離開。
回程路上,她繞路去看了好幾個鋪子,皆是經營得當,就準備回府了。
未曾想路過一個巷子的時候,她還瞧見了黃銘安。
三個兇神惡煞的人圍著他,堵著他不讓走,中間那人與他笑著說了句什麼。
黃銘安一臉的驚恐慌亂,似乎是在求饒。
沈傾云有些好奇,停下馬車,讓寒清前去打探情況。
巷子里傳出黃銘安氣急敗壞的聲音:“當初不是說好了,三個月內還錢的!現在才剛剛過去了一個月,你們怎麼能出爾反爾!”
“唉,黃大人,話不能這麼說啊。我們當時可定好了,每個月都要還一部分,否則這利錢,就要翻倍了!”
寒清只聽了一會兒,也就大概了解了情況。
他回去稟告道:“小姐,我聽著似乎是黃銘安欠了錢,如今在被人追債呢。”
“這麼快嗎。”沈傾云喃喃,心道真陽也不怕把他逼急了,再做出什麼狗急跳墻的事情來。
過了一段時間后,她從真陽那得了消息。
玉梅腹中的孩子,幾乎可以判定是個男胎了。
沈傾云這才了然一笑。
第440章 司遇嶄露頭角
算算日子,不知不覺間,那玉梅懷上孩子似乎已有三四月了。
沈傾云忍不住感嘆道:“時間過去得真快啊。”
珍珠笑著應話:“是啊小姐,我總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比小時候更快呢。
或許是小時候過得太苦了,現在每日跟著小姐快快樂樂的,好像沒做什麼事情,一個月就過去了。”
“你倒是嘴甜。”沈傾云笑笑,端起一旁的綠豆湯喝了一口。
如今這暑氣正盛,日子悶熱的很,屋子里擺了冰還覺得好些,一開窗那鋪面的熱氣像是打開了蒸籠一樣,熏罩得人焦慮的很。
倚翠從外面走進來,背后都汗濕了一塊,她不住地抱怨了句:“聽聞南方的雨日日都不停,還要鬧洪災,怎麼不能給我們這勻點。”
“真的嗎?”珍珠倒有幾分詫異,打趣道:“什麼時候倚翠你也開始關心起民事了。”
沈傾云也抬頭望了過去,確實少見。
倚翠有些羞惱地瞪了珍珠一眼:“也不是啦,就是聽別人偶爾提了那麼一嘴。說是南邊的水患重,可能又要死不少人呢!”
珍珠瞪了大眼,頗有些唏噓:“是嗎,聽著怪嚇人的。”
一旁的沈傾云手下意識翻了頁書,這才察覺自己突然走了神。
她低頭盯著書頁,腦中卻想法不斷。
早就聽聞司墨璃為了防止水患加固了河堤,開挖了不少排水的水渠,更在雨季時增強人巡邏,以隨時應對突發事件。
當時記得他還曾提過一句,說是今年控制得當,情況還算平穩。
就算有哪漫了水,老百姓也是及時就撤離了,總得來看都在可控制范圍以內。
也是因為這個原因,他才放心讓司遇前去。
但是如今的京都城里卻盛傳著南方水災嚴重的消息,實在有些奇怪。
就連國公府上的下人們都隱隱聽說了,想來外面更是傳的風風火火的。
沈傾云又慢慢翻了頁書。
從得利的角度去看,這消息傳的這麼廣,等司遇治理了水患從南方回來,他在人前的功績也就顯得更大了。
不自覺地,她又想起了上次韓柔懷孕消息泄露一事。
雖然最后司遇主動道了歉,說查出是他身邊的手下無意間走漏的風聲,已經被處置了。
況且連如風已經遠去邊關,加上事情得以解決,她也沒再繼續追究。
可她不免還是起了防備之心。
珍珠瞧見那綠豆湯已經見了底,便問道:“小姐可要再盛一碗來?”
沈傾云回過神來,搖了搖頭:“不必,收下去吧。”
珍珠端起碗,對著倚翠嘀咕道:“外面那麼熱,我都不想出去啦。真是的,什麼時候才能到冬天涼快點。”
倚翠沒好氣地回嘴:“那你冬天的時候穿的厚,還盼著夏天趕緊來呢。”
兩個丫鬟你來我往的,一道出去了。
沈傾云看她們兩人拌嘴,不由得心中舒緩了不少。
日子若是能一直這樣平平淡淡、順順利利的那該多好,就怕有人會慢慢不知足。
因為暑熱,連著好一段時間里,沈傾云都窩在府里不出門。
她回來以后,王青蕊那邊也沒有收回權,只每個季度和她對一下賬目。
只司墨璃隔三岔五地要寫信給她,兩人書信來往,不見面倒也依然親近。
偶爾有季千雪或者真陽送了東西來,她便也回贈過去。
書院那邊也暫時歇了一月,放學生們回家避暑去了。據說葉零露的情況特殊,她向魏知渺申請一直留在書院,也被特批了下來。
想來也是擔心她若回了家,又要被那繼母整治。
魏知渺還送來了一幅山水畫,說是葉零露為了感謝沈傾云特意繪制的。
她于作畫上別有天賦,這幅畫作布局大氣,筆觸濃淡相宜,連魏知渺都夸贊她的畫頗有意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