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嗎?
不一定,況且他能賺的銀錢也不少,但是他也不過一直和那小童住著小院子,里面的環境她看過了,沒有多少名貴物件。
思及此處,沈傾云說道:“帶我去旁邊的房間。”
她的手指向了左邊。
黑衣人這便領著她往左拐,那里關押著之前抓來的那個小童。
沈傾云打量著他,看身高和稚嫩的面容,也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,穿著灰色不起眼的衣裳,腰間倒是掛了一塊質地極佳的玉佩。
此刻,他被布蒙住了眼睛,手也被繩子捆了起來,靠在墻角處一動不動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醒著。
沈傾云有些疑惑地看向黑衣人。
黑衣人解釋道:“我們只問出來他是天承唯一的徒弟,自從之前被抓來以后,總是掙扎得很厲害,比那邊那位還要不配合,不論問他什麼都說不知道,還企圖傷人,這才會被這樣捆起來。”
沈傾云點點頭,隨即,她戴上了一個長紗帷帽,將她整個人都嚴嚴實實地遮蓋了起來。
她走進房間里,對著黑衣人吩咐道:“扯開這張布。”
一個黑衣人押著小童的肩膀,以防他沖撞了沈傾云,另一個上前將綁在他眼睛上的布條扯了下來。
小童果然是清醒著的,此刻正惡狠狠的瞪著來人。
他的聲音已經嘶啞:“我的師傅呢,你們是不是也抓了我的師傅?”
沈傾云沒有說話。
隔著有些朦朧的紗幔,她還是發現了一點:這小童和那天承大師一樣,有一雙幾乎一模一樣的三角眼。
小童此刻也注視著她,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里會出現一個女人:“你是誰?”
沈傾云并不答話,而是對著黑衣人吩咐道:“把玉佩拿下來。”
“不行!你們不能拿走我的東西!”小童一聽這話,突然激烈地開始反抗起來。
好在剛剛就有人摁著他,此刻他也掙脫不開。
“放開我!放開我!你們還我玉佩!”
可任憑他如何喊叫,沈傾云只耳充不聞,帶著黑衣人就離開了。
小童掙扎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,氣得開始不停地咒罵,污言穢語,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學來的。
黑衣人皺起眉頭:“閣主,需不需要讓他閉嘴?”
沈傾云搖搖頭:“無妨,你拿著這玉佩再去問天承吧。告訴他,一天不說,那小童就得被砍一刀。”
想了想,她又吩咐道:“把玉佩上沾點血再拿去。”
黑衣人明了,帶著玉佩轉頭回去,在那小童的手指上劃了條小口子,再把鮮血抹到了玉佩上面。
那小童咬著牙沒有叫出聲,但表情痛苦而憤怒,似乎也明白自己毫無還手之力。
他迷茫地看著黑衣人帶著玉佩就走了。
沒過多久,黑衣人再次出現在了天承大師的面前。
一盆涼水潑下去,原本躺著的天承大師哆嗦了一下醒了過來。
黑衣人舉起玉佩,聲音冷淡:“認得嗎?”
天承大師的眼睛還有些模糊,他仔細瞧了瞧,原本麻木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驚慌。
“不認識,這是什麼?”他撇過頭,試圖掩蓋了自己的表情,但手卻不由得握緊了。
黑衣人發現這些,心中了然,不由得佩服起沈傾云心思細膩。
他按照閣主的吩咐說道:“無妨,你可以一直什麼都不說。不過接下來的日子里面,你沉默一天,玉佩的主人就得被砍一刀,你自己掂量吧。”
天承大師猛地轉過頭來,表情無比憤怒:“你們到底要干什麼,他只是個孩子!你們真是喪心病狂!”
黑衣人一句話也不說,靜靜看著他。
那嘲諷的眼神似乎在說:你剛剛不是不認識嗎?
想了想,黑衣人就把玉佩丟給了他:“你自己考慮吧。”
天承大師慌忙接住玉佩,一下子被上面的鮮血刺痛了眼睛。
“你們對他做了什麼?”他慌亂地喊道:“他什麼都不知道,你放了他,你們想要問什麼,只要放了他我就會說的!”
黑衣人道:“還是那個問題,最近幾個月都有誰找你,要做什麼,交代清楚了,我們自然會放人的。”
天承大師咬著牙,手將那玉佩死死握住。
良久,他的肩膀垮了下去:“我說,我都說,但你們別傷害我徒弟。”
黑衣人點點頭:“可以,那你快說吧。我們主子本就無意傷人性命,這點你大可放心。主子說了,只要你們交代的足夠詳細,就可以放你們一起走。”
天承大師聽到這話松了口氣,眼中閃過掙扎。
他雖然有些不信,但此刻也沒有別的辦法逃走,還是老實交代起來:“最近這幾個月,找我的人慢慢就多了,基本上都是相互介紹來的。”
“像是杜夫人領來了顧夫人,后來又來了黃夫人和他的兒子......”
沈傾云站在屋外拐角處,靜靜地聽著這一切。
越聽,她的眉頭就越緊。
“那件事以后,黃大人更加癡迷于想要轉官運。最后,我告訴了他'轉運珠'的辦法,他當時有些猶豫,沒有下決心。如果不是為了等他,我或許直接也就走了。”
一想到此處,天承追悔莫及。
不過是一時的貪心,否則,此刻他應該和他的徒弟拿著錢財四處游歷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