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墨璃急忙帶人上前查探。
可暗衛想辦法阻止后還是搖搖頭:“皇上,他們救不回來了。”
被解開束縛的小童跌跌撞撞跑到天承大師的身邊,想要把他扶起來:“師父,你還好嗎?你的手......”
他看向天承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,那傷口處還流著血,便立即想要找干凈的布條幫他包扎起來。
天承大師卻仿佛是根本就感覺不到痛楚一般,神神叨叨地說著:“成了,我果然是能做到的!”
天邊的夕陽更紅了,整片天空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。
沈傾云默默看著院子里的慘狀,目光落在沈思思的尸身上,只覺得胃中有些不適。
她撇開目光,走到了司墨璃的身邊,問道:“墨璃,這些人都死了,那現在怎麼辦?還能追查到背后之人嗎?”
司墨璃點點頭:“放心,剛剛外面另有一批埋伏的人,這才讓我晚到一步。好在抓了幾個活口,早已經吩咐人帶下去審問了。”
他想了想又說道:“此處混亂,我的人會留下來搜尋線索,我先送你回府吧。”
沈傾云問:“那他該怎麼辦?”
她指向坐在地上的天承,眼底還略有些忌憚。
天承說術法成了,那是不是代表沈思思的魂魄也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呢?
司墨璃冷眼瞧著那天承,尚未開口,底下的暗衛就過來通報了消息:“皇上,外面有個和尚,想要進來,這......”
“和尚?什麼和尚?”看著地上的一片尸體,司墨璃問道:“他有說自己來做什麼的嗎?”
暗衛也不甚清楚:“他只說了自己的法號是凈弘,此外并沒有再多說什麼。”
聽到這個法號,沈傾云和天承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。
天承更是跳起來喊道:“你說誰來了!他來做什麼?”
看到他這般激動的樣子,顯然是認識這凈弘的。
司墨璃看向沈傾云:“你也知道他?”
沈傾云點點頭:“是今年云游來京都寺廟的一位大師,聽聞很是靈驗,我之前還陪著千雪去尋過他。”
她微微蹙眉:“我倒是不知這凈弘大師竟然認識天承。”
難道他們是一路人嗎?看行徑卻不太像。
司墨璃考慮了一番,直接吩咐道:“把他帶上,隨我出去見那和尚。”
立馬有暗衛走到天承大師的身后,天承并沒有反抗,反而順從道:“不用押著我,我跟你們出去。”
他的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,讓小童先到一旁去等著,反而率先開始往外走。
司墨璃和沈傾云對視一眼,跟在了他的身后。
到了院門口,遠遠就瞧見了一個慈眉善目的和尚正站在一棵樹下。
他轉著手里的佛珠,嘴中還不斷地念著經文。
天承冷笑了一下:“這麼多年不見,凈弘,你竟然一點都沒有變,還是這樣的裝腔作勢!”
凈弘絲毫不惱,眼中一片悲憫之色:“這院子內血光沖天,貧僧不過是念一念往生咒,希望可以超度一番罷了。”
天承撇撇嘴:“收起你的假好心吧,真以為自己能普渡眾生嗎?”
他眼中露出一絲得意:“早年我們曾經爭論過輪回一事,如今我已悟得天道,做成了溯回之法陣,你可承認你輸于我?”
凈弘大師有些驚愕,隨即向一旁的司墨璃問道:“可否讓貧僧進院內遠遠看一眼?”
司墨璃看了沈傾云一眼,隨即還是點點頭。
凈弘大師進去了片刻,沒過多久,嘆息著出來了。
他看向天承,既有無奈,又有悲憤:“貧僧算出你命中有煞,這才會來京都尋你,可惜,終究還是晚了一步。”
“罷了,這是你親手作孽造下的劫難,我救不了你!”
天承瞪大了眼睛,不屑怒喝道:“我何須你來救?少在這里胡言亂語!”
凈弘搖搖頭:“欲知前生事,今生受者是。”
“這姑娘一死,也算償還了兩世罪孽,又自毀了輪回,斷絕來生,的確換得一個機緣。可這個機緣,并沒有落到她自己的身上,而是回報給了前世她所虧欠之人。”
“這才是天道昭昭,師弟,你從未真正地參透啊。”
說完這些,他長嘆了一聲。
沈傾云愣在當場,她總覺得凈弘大師的這話,不僅是對天承說的,更似乎是對她在說的。
沈思思前世所虧欠之人,難道指的就是她嗎?
仿佛是為了印證她內心所想,凈弘大師朝沈傾云深深地看了一眼。
沈傾云的心口劇烈跳動著,有些不可置信。
她身子不住地顫抖了一下,內心說不清到底是驚訝、疑惑、恐懼又或是痛快。
所以這個機緣,便是叫前世慘死的自己重活了一遭!
難道前世今生真就如同那八卦圖一般,相合相離,冥冥中牽扯在了一起。
司墨璃似乎是察覺到了沈傾云情緒有些不對,向她靠近了一步。
天承大師的臉色僵硬,眼中燃燒著憤怒:“別叫我師弟!我早就被逐出師門了!你胡說!你只是為了贏過我,就在這里胡編亂造!”
“是嗎?若貧僧乃是胡言,那你陣前的香為何會攔腰折斷?”凈弘看著他,認真道:“只你立下如此邪陣,過去又作孽太多,只怕會累及子孫。”
“不可能,不可能的!”聽到這句,天承才有些慌了,急急忙忙往院子里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