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都不禁夸贊,這孩子雖然是個丫頭,卻是個知道疼人的。
云盛澤與錢氏不認同掌柜重男輕女的想法,卻是同意他說的“閨女疼人”的說法。
自家姑娘就是孝順。
云煙甚至悄咪咪又拿了一兩銀子出來,塞進了云盛澤的懷里。
她打定了主意,同為云家的媳婦兒,一定不能讓自家娘親被比下去!
怎麼可以輸給死對頭呢?
云盛澤得了銀子,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氣。
“掌柜的,給我換個粗一些的銀簪,珠花我也要的。”
鄉下人不講究多精致,首飾一定要挑粗的買。
云煙想好了,努力升級系統,得了銀子之后,給自家娘親買個粗的大金鐲子。
到時候戴出去,誰看了不羨慕?
掌柜聽罷建議道:“客官,簪子粗了便會影響美觀,不如換個鐲子如何?
這只鐲子足夠重,因為款式有些過時,作價稍微便宜一些,只需一兩銀子即可。”
云盛澤一聽,竟然這麼便宜,當即決定了買它。
銀簪也要。
不過他可不是傻子,自己買了這麼多東西,掌柜怎麼也得給自己個優惠吧?
經過一番討價還價,雖然價錢上沒有少,但他又多要了老板兩對普通珠花。
付了銀子,出了鋪子,三人都很高興。
云盛澤當即將簪子給錢氏戴上了。
“媳婦兒,真好看!”
“娘,好看!”
錢氏聽男人跟孩子夸自己,平日里再怎麼彪悍,這會兒也不禁紅了臉頰。
“我閨女也真好看!”
錢氏這話不是吹捧,云煙戴了珠花,是真的好看。
她如今臉色雖然不好,整個人呈暗黃色,但改不了她底子好。
珠花的鮮艷襯得她氣色好了幾分,更是讓她嬌艷了幾分。
假以時日,若是養得白胖了一些,那顏色必然足夠奪人心魄。
云煙倒是不害羞,直接接下了她的夸贊。
“我好看,娘更好看,爹也帥氣,咱們一家都好看!”
該辦的事情辦完了,三人便開始沒有目的地逛街了。
一路上,錢氏跟云盛澤沒買什麼,倒是給云煙買了不少東西。
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蘆,買!
香甜的板栗酥,買!
綿密解暑的綠豆湯,買!
......
竹蜻蜓,買!
九連環,買!
撥浪鼓,買!
......
總之,只要是夫妻倆認為閨女喜歡的,一個字——買!
閨女的前五年過得太苦,如今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,這些童年的缺失自然要彌補回來。
別人家有的,自家閨女也得有。
別人家沒有的,自家閨女也得盡量有。
反正不能比別人家差就是了。
他們如今有了營生的法子,也不需要攢著銀子找大夫,自然也不需要扣扣搜搜的過日子。
等到回去的時候,不僅背簍里裝滿了,錢氏懷里也兜了不少。
夫妻倆更是咬咬牙,給云煙買了一身新成衣。
細棉的。
大房那賠錢貨都穿著細綿的衣裳,自家閨女總不能比她差到哪里去。
回去的時候,錢氏跟云盛澤沒委屈自己,直接花了錢坐牛車去了。
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,自然是累得不輕。
云煙即使再不重,也得有點兒份量,再加上買的那麼多東西,確實累得夠嗆。
這些東西需要過明面的東西,云煙也沒法放空間里去。
牛車按人頭收費,一人一趟一文錢,錢氏直接付了三文錢。
趕車的是村子里的劉大爺。
說起劉大爺,他也是個苦命人。
原先,劉家還算是幸福美滿,兒子孝順能干,孫子聰慧可愛。
可天不遂人愿,趕上了朝廷強制性征兵,劉家唯一的兒子被征兵走了。
沒兩年,就傳來了兒子戰死沙場的消息。
劉大爺的老伴兒受不了打擊,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。
劉家的兒媳也跟人跑了,只余下一個稚童與劉大爺相依為命。
要不是早年家里掙了頭牛,劉大爺可以來回跑車賺點銀兩,這祖孫倆怕是早就餓死了。
“云二家的,給兩文就可以了,丫頭還小,占不了地方。”劉大爺道。
他將一文錢遞過來,錢氏卻是沒有接過。
換作平日里,但凡有便宜占的地方,錢氏必然不會輕易放過。
但劉大爺討生活不容易,錢氏自然不會去計較這一文錢。
“劉伯,你趕緊收著吧,我們還有東西占了位置呢!”
云盛澤一邊抓緊占位置,一邊還不忘出聲解釋。
他以最快的速度,給自家媳婦兒占了個好位置,以防途中顛得屁股疼。
乘車的基本上都是百家村的人,除了他們一家三口外,還有七八個人準備乘車。
其中婦人就有五個。
那些人一見著他們夫妻倆,下意識地就想遠離。
沒辦法,他們這些人基本上都或多或少聽說,或是親自見識過這對夫妻的“光榮事跡”。
村子里但凡有敢妄自非議云煙的,全都被他們夫妻倆揍過一頓,且被訛了不少好東西。
今日一看見云煙跟著,他們第一反應自然是遠離。
萬一誰被碰瓷一下,他們可不就得大出血嗎?
只賠東西都是好的,皮肉怕是還得受苦!
等了一會兒,見他們仨沒什麼動靜,眾人的八卦之心便又開始蠢蠢欲動。
尤其是那些婦人,對他們那滿滿當當的背簍,控制不住地產生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