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了古大夫在,他們回春堂的名聲該要大打折扣了。
他呀,就是回春堂的隱形鎮堂之寶啊!
云煙點頭,沒再繼續問什麼。
小二幫忙將少年從錢老頭背上抱到了榻上,古大夫先凈了手,這才上前去替他診脈。
云煙一行人都沒有再出聲,緊緊盯著大夫的神情。
若是大夫神色凝重,說明情況不太樂觀;若是大夫神色放松,說明情況有所改觀。
他們哪里想到,會遇到一個面癱大夫?
從始至終,古大夫都是一個神情,連個眉頭都沒皺一下。
麻了~
等把完脈后,四雙眼睛緊緊盯著大夫,期待著他的回答。
結果,人家非常淡定地走到了坐診案桌后,提筆就開始在紙上寫什麼。
小二則是主動湊過去,邊看邊點頭示意。
云煙他們四人也想看啊,偏偏他們這四人,一雙半都是文盲。
云煙雖不是文盲,可在其他人眼里,她就是個文盲。
更重要的是,她個兒太矮了,一個矮冬瓜而已。
連人家案桌的桌腿都比她高。
看什麼?
看個寂寞嗎?
她選擇放棄掙扎,等著大夫最后的答案。
等大夫放下紙筆,小二拿起紙張,告知了四人少年的情況。
少年體內有余毒,尚未清理干凈,但一切都在好轉,恢復只是時間問題。
至于昏迷問題,古大夫沒看出來是解毒丸的作用,但發現少年腦后有鼓包。
他懷疑少年腦中有瘀血,使得少年至今昏迷不醒。
這些都沒有讓云煙有何反應,只一點,大夫竟然推斷出來了少年的中毒時間,以及大致受傷時間。
她不知道少年中毒時間是否屬實,但受傷時間真的幾乎分毫不差。
她不得不佩服,這大夫是真的很厲害。
或許少年真的如大夫所說,自幼時起便身中劇毒。
云煙看向少年時,都不禁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。
他倆真的是半斤對八兩,一個是自出生起就身中劇毒,一個是自幼時起就身中劇毒。
他倆能活著,簡直就是醫學奇跡啊!
哦,不對!
應該是系統造就奇跡才是。
不過同情歸同情,錢氏付錢拿藥的時候,云煙心里的小算盤還是打得噼啪作響。
一碼歸一碼。
什麼都可以不計較,銀子不能不計較。
畢竟天上不會下錢雨,大風亦不會刮來銀子。
這錢,他得還!
少年的病看完了,藥也拿完了,錢大哥也終于滿頭大汗地跑來了。
他找了一大圈,可算是找到了可以免費停放牛車的地方。
他們一到縣城里,哪兒哪兒都要花銀子,自然是能省則省。
見他們一行人看完病,卻沒有離開的跡象,小二對此很是疑惑不解。
“幾位可是還有什麼事情?”
其實,小二本以為錢氏幾人會為云煙看診的,誰讓她看著就不是很健康的樣子呢?
偏偏錢氏早就已經結完賬,小二便以為云煙是個丫頭,在家里估摸著不受寵。
他也沒多嘴過問。
可事情都處理完了,他們卻沒有離開,小二能不疑惑嗎?
又不看病,又不離開,還想住下不成?
再觀察剛來的錢大哥,怎的也不像需要看病之人。
錢大哥抹了一把汗,這才猶猶豫豫地開了口。
“小二哥,那個...我們想問一下,昨日被送來的病人現被安置在哪里啊?”
錢大哥只能裝作來尋人,要不怕是知道他跟錢二哥接觸過,也得將他給隔離進去。
“昨日?昨日送來的病人可不止一個,你得說說是哪一個,我才能回答你的問題。”
錢大哥搓搓手,道:“就是送來時,已經昏迷過去的中年男子,背他來醫館的,還有一位瞧著三十歲左右的男子。”
小二越聽越皺眉,隨即便恍然大悟。
“你們是他們什麼人?近期可有與他們直接接觸過?
抱歉,那位病人情況特殊,需要將其隔離治療一段時間,與他接觸人員也需要隔離。
若是你們有直接接觸,麻煩如實告知,醫館會為你們妥善安置好一切。”
錢大哥沒吱聲,他不敢說,怕也被隔離了。
但事實上,昨兒給他喝的水里,云煙特意加了營養液,可以保證他沒有任何問題。
有病治病,沒病防身。
營養液雖然治不了沉疴舊疾,但預防疾病,頭疼腦熱的還是可以的。
錢氏還特意叮囑了錢大哥,讓他將穿回來的衣服,全部用沸水過了兩遍。
為的就是不影響家里的親人跟孩子。
錢老頭:“小兄弟,我們也是聽了消息,特意從鄉下進城探望的。
你的意思是,我們現在見不了人嗎?那請問能送東西給他們嗎?
換洗衣物、吃食之類的,我們特意收拾了一些,就是為了能夠送給他們。”
小二哥確認他們沒有與錢二哥接觸,這才放松了一些警惕。
“東西可以送進去,不過你們人不能靠近,我們會讓大夫看診的時候代為轉交,如果你們放心的話。”
錢老頭:“哎!這個肯定的!我們肯定會配合大夫的治療的。”
將衣物交給了小二,一行人也沒再耽擱,直接離開了醫館。
短時間內,他們是別想見到人了,除非錢二哥不是真的癆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