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云珠的樣子看著比云煙凄慘,在云老婆子眼里錯的也是云珠。
她沖上前去,拿著雞毛撣子就往云珠身上揍,真的是棍棍到肉。
一邊揍,嘴里還一邊罵。
“你個死丫頭,一天不打皮就癢了是吧?就干這麼點活,一天到晚凈偷懶!”
“你個黑心爛肝的玩意兒,老娘給你吃、給你穿、給你住,還不能讓你干點活兒了是吧?”
“甩著個死人臉給誰看?要死要活做什麼?老娘欠你的是吧?”
“你個白眼兒狼,不打你一頓長長記性,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算個什麼東西?”
“......”
云煙估摸了一下,她便宜奶奶持續輸出了至少得有十來分鐘,而且中間都不帶喘口氣的。
一邊罵還一邊揍人,這體力、這肺活量...看樣子至少能活八十八!
云煙看夠了戲,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,趕緊扯了扯陸子彥的衣服,讓他帶自己趕緊溜。
若不是怕露餡,她都想自己跑路了。
再看下去,怕是衣服都能被口水洗一遍了。
不過這也不怪云老婆子,誰讓人家大門牙豁了一顆呢?
能罵人不露風,都已經是很大的本事了。
二人跑路的時候,還不忘將云小白給帶上,擔心它待會兒遭受無妄之災。
回了房間之后,云煙第一時間讓陸子彥幫忙搞點水,她得洗把臉。
雖然現在的云老婆子有點可愛,但不妨礙云煙嫌棄她一年刷不到兩次牙的操作。
青鹽確實貴,但是不刷牙真的就...讓人很窒息啊!
只要對著自己一張嘴,那味兒就直沖腦門,太上頭了!
陸子彥拿著木盆去廚房打水的時候,小翠趁著沒有人發現的空檔,悄無聲息地跟了進去。
在她進來的第一時間,陸子彥便發現了。
“主子,這是義父讓我交給您的銀票,不是很多,您先收著。
不過您放心,待我們去了郡里,會想辦法再給您捎一些過。”
陸子彥看了一眼,一共是二百兩銀票,他直接收下了。
“關于大房外面那個女人的來歷,你們查得怎麼樣了?可有什麼問題?”
陸子彥并不是突發奇想問的,而是知道自己留在這里,他們就一定會將云家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。
“那個女人是個寡婦,前夫家周家是郡里數一數二的商戶。
不過周家二十幾口人在兩年前,突然一夜之間全部暴斃,只剩下她一個人活著。
如今周家所有的家產全部落在了她的囊中,周家那些遠房親戚來鬧,都沒有落到一點好處。
她似乎...與郡里那些官員,私底下有些不可告人的關系。”
這個關系不用小翠多說,陸子彥已經猜到了是什麼。
無非就兩樣,錢或是肉|體關系。
無論哪一樣,都不可否認,郡里那些人在保她。
那麼周家人暴斃的原因,就很耐人尋味了。
“她與云盛明的關系呢?具體如何?”
小翠看了一眼她主子臉不紅、氣不喘的樣子,差點兒沒直接翻個白眼兒。
“就...挺好的,挺熱火朝天的,給義父的銀子還是那女人給的呢!”
男人跟女人之間還能有什麼關系?
還不就是那檔子事兒?
難不成還能稱兄道弟,又或是哥哥妹妹的純潔關系嗎?
說出去誰信?反正她不信!
總結一句話,那女人被云盛明哄得團團轉。
戀愛腦無疑。
倒是云盛明有本事,竟然能讓那樣的女人成為自己的外室,心甘情愿為自己花銀子。
問完了想知道的事情,知道暫時對二房沒什麼影響,陸子彥便直接端著水回了房間。
云煙本想自己干,結果陸子彥直接錯開了身子,自顧自擠了毛巾,給她將臉上、手上給擦了一遍。
不得不說,有人伺候的滋味就是好。
有她哥那感覺了。
“陸子彥,你恢復記憶以后,會不會覺得這些事情,是我在使喚你?將你當下人使喚?”
聽到這話,陸子彥愣了一瞬,隨即便輕笑出聲。
“煙煙,我雖然失憶了,但我腦子沒有病,干不來那種恩將仇報的事情。
若是沒有你們,我怕是早就到閻王爺那里報道了,何來如今站在這里的我?
別說是干這麼一點事情,真讓我簽了賣身契,賣與云家為奴,我也不會有任何猶豫。”
云煙無話可說。
她總不能說,小說里那些男主啥的,失憶的時候可都是人模狗樣的。
哪一個不是五好青年?
結果呢?
一恢復了記憶之后,對著自己的救命恩人,就是各種瞧不上,各種恩將仇報。
有些腦子有病的狗男人,甚至覺得是救命恩人多管閑事,才使得他們過了這麼久的苦日子。
反正不管陸子彥說的話是真是假,反正云煙是沒真放在心上。
在她眼里,失憶的陸子彥就等于危險人物,未來一直存在的定時炸彈。
“哦~那你可一定得記得自己的話,可別到時候自己打自己的臉啊!怪疼的!”
陸子彥以為是小孩子胡思亂想,便也沒跟她多計較什麼,揉了揉她的腦袋,然后坐到了一旁看書。
等到錢氏與云盛澤回來的時候,二人臉上皆帶著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