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子彥臉上的緊張神色沒了,取而代之的是開心的笑容。
云煙發現,他好像笑容越來越多了,就是笑得有些晃眼。
太妖孽了!
只是這人自己似乎毫無所覺來著。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,家里人一直很忙碌,錢家人也因此一直沒能離開。
在正月的最后一天,三石突然來跟其他人辭別了。
也是這個時候,眾人這才知道,錢家人終于同意他去參軍了。
就是不知道個中究竟該有多曲折了?
到底結果是如了他的愿!
錢家其他兄弟皆用羨慕的眼神看向三石,但是羨慕也沒用,他們是別想跟著一起去了。
誰讓人家天生神力,且那力氣越來越不可撼動了呢?
錢氏與云盛澤沒有說什麼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然后將自己準備的銀兩塞給了他。
窮家富路。
無論到哪里,兜兒里有銀子,總能比旁人多一條退路。
尤其是有些地方的新兵營里,老兵總是會欺負新兵,若是有銀子打點,三石的日子也能好過許多。
他不是那種頑固不化之人,適當的變通是知道的,自然不會委屈了自己。
等到跟云煙辭別的時候,說實話她挺不舍的,不過她沒有說出什麼挽留的話。
她知道三哥終于可以奔向他的理想了。
她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包袱交給了三石,叮囑道:“三哥,這里面是我為你準備的東西,全都是護身可以用的。
里面有各種傷藥、退燒藥、止瀉藥、還有預防各種疾病的藥物。
另外,還有各種護身符,每個符的使用方法我都給你標記了。
你要記住,不到萬不得已,那些符紙千萬不要現于人前,必要時它們可以救命。”
三石一一幾下,然后將包袱掛到了身上。
其他人給打包的東西,他不一定會真的帶著,但是妹妹給的東西,他一定會帶著離開。
哪怕只是一堆沒用的東西!
更何況,這里面并不是沒有的東西,而是他真的很需要的東西。
確認他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之后,云煙又拿了一枚玉佩出來。
“三哥,這枚玉佩你要時刻戴在身上,不可以摘下來,不可以被別人拿走!
記得一定一定不能送人,這是非常重要的東西,記住了嗎?”
三石見她認真的模樣,沒忍住笑了一下。
“記住了!記住了!不可以拿下來!也不可以送人!要一直戴著!”
三石蹲下身后,任由云煙親手給他戴到了脖子上。
這枚玉佩其實只是一枚很普通的玉佩,甚至都不是云煙的收藏。
是她讓陸子彥出去的時候,順手給自己戴回來的而已。
只是這玉佩有個特殊之處,也是它同樣價值連城之處。
它是三石的最后一道保命符。
云煙擔心三石真到了危險境地,偏偏手中什麼保命的東西都沒有了。
那麼,這枚玉佩將是他最后一道保命符。
她現在之所以沒有說明玉佩的獨特之處,是怕她三哥太講義氣,屆時將所有生的希望全都讓給了別人,選擇犧牲了自己。
這玉佩普普通通,戴著也不會打眼。
將自己所有準備的東西都送了出去,云煙終于放心了。
以后的路,就得她三哥自己去闖了。
三石是在眾人不知道的時候離開的,他怕自己會看見親人的眼淚。
剛好衙門最近在征兵,他提前去報好了名,只等著隨時跟著大部隊離開。
聽說朝廷又開始征兵了,只是眼下還不是大規模強制性征兵,百姓們可以自愿選擇是否要去參軍。
這件事誰也沒有放在心上。
只是眾人對于三石的離去過于傷感了一些,云家的氣氛一時間都低迷了不少。
出了正月,本該要開始草長鶯飛的時節,涼州郡卻還會時不時下場雪。
積雪經久未化,百姓們已經開始發愁了。
他們擔心錯過了春耕,接下來一整年都要餓肚子了。
若是明年依舊是個荒年,就真的是老天爺要亡他們了。
錢氏糧鋪的生意已經進入正軌,鋪子里人手也終于齊全了。
錢家人見狀也就回去了。
云盛弘偷摸來了一趟,聽說百家村的路終于通了,但也沒有完全通暢。
只是人們拼全力挖了一條小道兒出來而已。
老兩口已經發現他們離開的事情,聽說當時發了很大的脾氣。
他們三天兩頭就去三房問,問他們知不知道云盛澤一家子的去向。
李氏直接裝成原來老實鵪鶉樣,誰問都是半天悶不出一個屁來的樣子。
云盛弘則是裝傻充愣,表示自己一直在山上,想要挖點草藥去賣,哪里能關注到二哥一家去哪里?
大概是他裝得太像,老兩口也就不再鬧騰了。
村長聽說了老兩口鬧騰的事情后,親自跑了老宅一趟。
他只知道云盛澤去了郡里,但不清楚他們去郡里做什麼。
村長干脆扯了個比較像樣的理由。
“你們啊也別鬧了,不嫌累的慌嗎?云二他們聽說了神醫的消息,帶孩子去看病去了。
至于什麼時候能回來,就得看他們什麼時候能找到神醫,看孩子什麼時候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