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怪門房會看岔了,他那身破破爛爛的樣子,哪里有半分先前的氣質?
他一邊往院子里走,一邊詢問家里的事情。
待聽說圣旨的事情,云盛澤趕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,隨即便松了一口氣。
幸好!
幸好老子的圣旨還在!
那前一份圣旨就當沒看見,待會兒就讓閨女退回去了。
等確認家里其他沒什麼事情發生,云盛澤就讓門房回去了,自個兒朝著院子里快速跑去。
還沒進院子,就聽到里面的說笑聲,他一聽就知道是自家閨女、媳婦兒的聲音。
這麼些天以來的舟車勞頓,在這一刻仿佛全部土崩瓦解。
果然,只要有媳婦兒跟閨女在的地方,他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。
這一趟,值了!
“媳婦兒、寶兒,我回來啦!”
云盛澤一把推開門,嘴里大聲吆喝著,手臂也張開了。
本以為迎接他的是兩個大大的擁抱,結果,陡然懷里被塞了兩團東西。
要不是剛好這兩團東西剛好應景一般,“哇哇”叫了兩聲,云盛澤差點兒就將他們給扔了。
什麼情況?
一進家門就喜提兩個崽?
錢氏跟云煙早就聽到了院子外的動靜,等的就是他進來的那一刻。
母女倆一開始確實是打算給他來一個大大的擁抱的,可誰讓這倆臭崽崽就是那麼湊巧,竟然同時拉了臭臭呢?
于是,母女倆對視一眼,皆選擇了“明哲保身”,將手里的“燙手山芋”扔給了他們親爹。
“那啥...當家的,你還沒見過你倆臭小子吧?
你好好跟他們親香親香,我跟寶兒還有燕窩沒喝,就先走一步了!
哦,對了,別忘了給他們換尿片啊~”
錢氏撂下話便急匆匆拉著閨女離開了,仿佛后頭有什麼魔鬼在跟著一樣。
當然,母女倆也沒真的走遠,只是去后廚吩咐燒些熱水,順便再做一桌熱飯熱湯。
云盛澤畢竟回來的突然,也沒提前送個口信,這些都是為他準備的。
他在原地愣了足足好半晌,一直到懷里的兩個臭小子又哭了起來,這才回過神來要給他們換尿片。
主要是他現在有些懷疑人生,自家媳婦兒這麼快就生完了孩子嗎?
他若是記得不錯的話,自己離開的時候,媳婦兒也才七個多月吧?
這就生完了?
最關鍵的是,如果是這樣的話,媳婦兒不應該還在坐月子嗎?
怎麼自家媳婦竟如此胡鬧,連月子都不好好坐了?
不過云盛澤此刻也顧不上深思,他懷疑自己若是再不給這倆臭小子換尿片,他倆能哭破了天去!
瞧著倒是小小的兩只,可這嗓門兒怎麼如此之大?
他回憶了一下鐵蛋兒小時候,似乎也沒這麼哭嚎過,難不成這倆臭小子是吃太好了?
嘴上雖然說著嫌棄,但云盛澤給他們換完了尿片,還是沒忍住一人親了幾下。
這倆小崽子也沒哭鬧,竟還一直咯咯笑,像是知道這人是他們親爹一樣。
到底是一手帶大了兩個孩子的男人,即使此刻同時照顧兩個孩子,他也沒有顯得手忙腳亂。
等錢氏跟云煙母女倆回來的時候,兩個崽崽已經早就已經睡熟過去了。
云盛澤頓時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她們,將母女二人看得頭皮發麻。
“媳婦兒,寶兒,虧我這一路上緊趕慢趕,累垮了兩匹馬,腿根子都磨破了皮,就想著早些回來看你們。
結果,你們呢?
我一回來你們就跑沒影兒了,你們說,是不是我不在這段時間,你倆有了其他狗子,所以變心了?”
他一說狗子,剛好在床底下睡覺的二白、小白突然鉆了出來,圍著他不停地流著哈喇子。
錢氏雙臂環胸,冷漠道:“你不是挺能耐的,竟然敢瞞著老娘跑去京城的嗎?
怎麼走的時候靜悄悄的,回來的時候還指望老娘夾道相迎嗎?”
她剛才不發作,不代表這一茬已經翻牌了,該算的賬遲早要算。
男人嘛,不給他點顏色瞧瞧,又怎麼會長記性呢?
云盛澤一見自家媳婦那臉色,在宮里動不動就下跪的后遺癥又出現了。
他“撲通”一下跪倒在地,抱著錢氏的大腿,就開始懺悔自己的錯誤。
當然,嘴上確實是說著自己做錯了,心里他可一點沒覺得自己做錯了。
再來一次,他還是會選擇不告訴自家媳婦兒。
這畢竟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,他不希望家里人跟著自己一起擔驚受怕。
倘若他真出了意外,也會想法子將家里人給摘了出去,而不是被自己牽連。
同床共枕這麼多年,錢氏能不知道自家男人是什麼德行?
但她到底是知道,閨女還在這里,得給男人一點面子。
反正賬什麼時候都能算,比如,晚上讓他跟兩只狗一起打地鋪去!
“行了,趕緊起來,像什麼樣子?寶兒還在這里呢!”
剛好門外傳來了敲門聲,是下人送來了洗澡水以及熱飯熱菜。
云盛澤這才趕緊爬了起來,等打開了房門,他又恢復了人前那副穩重的樣子。
至于自家閨女面前,他是一點都不在乎面子,反正閨女是自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