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“償命”,讓韓流聽得冷汗直流。
他擦了一把冷汗,在赫連歆的允許下,顫巍巍站起了身。
“來人,傳家法!”他喊道。
韓文宇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,他知道自己今天也難逃此劫了。
上一次的鬧劇有他,哪怕他沒有動手,但也難逃一劫。
說來韓家祖宗也是行伍出身,韓家的爵位也是馬背上打下來的。
只不過到了韓流這一輩,沒一個是有出息的。
一個個貪生怕死不說,沒一個有大作為的。
也就韓流考了個舉人功名,捐了官,在朝廷領了份差事。
韓家的家法就如同軍法。
只是與軍法不同的是,韓家家法打人的棍子是帶了倒刺的。
此棍打起人來更疼,一棍下來皮開肉綻。
不僅是韓文宇,韓家其他人也是嚇得不輕,一個個皆跪在地上不敢吭聲。
等到下人將家法棍子拿了過來,韓文宇已經直接哭出聲來了。
韓流的反應卻出乎所有人意料。
他直接拿著棍子撲通一聲跪到地上,將棍子舉到頭頂。
“公主,這場鬧劇臣的妻、子皆有錯,但臣知道臣的過錯最大!
是臣家教無方,才導致了這場鬧劇,臣認罪!
請公主先罰臣五十棍子,等臣領了罰,再由臣教訓家中的不孝子孫、無知婦人!”
赫連歆一下子就猜出來他在打什麼主意了,又怎麼可能會如他的意呢?
這是想以自己一個人受罰,換一家子人免受責罰啊!
“韓伯爺,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!
俗話說得好,冤有頭債有主,本公主向來賞罰分明,自然是找該找的人。
你的五十棍子暫且不說,本公主還有事情,你先將該罰的人罰了再說!
等看著你行完了家法,本公主還得回去看姑姑去呢!”
韓流頓時如喪考妣。
他知道自己的算盤是打錯了,韓家人這頓打是免不了了。
于是,他只能重新站起身,走到了韓文宇的身邊。
此刻,韓文宇已經哭成了淚人,眼淚鼻涕糊了一臉。
韓流再怎麼不舍,也不得不舉起棍子,朝著兒子背后打過去。
還沒打到身上,韓文宇已經開始慘叫連連。
只是這高抬輕放的架勢,看得云煙一行人很是不滿意。
赫連歆更是直接冷哼出聲。
“來人,韓伯爺估計是沒吃飯,力氣不夠,你去代韓伯爺行家法,免得韓伯爺用力過猛傷了身子!”
他們帶過來的人可不會慣著韓家人,那侍衛上前一把奪過了棍子。
“公主,該打幾下?”
赫連歆微抬下巴,示意韓流回答。
韓流不忍再看下去,閉著眼睛偏過頭去,回了赫連歆的問題。
“五十。”
侍衛也不等其他人反應,直接揚起棍子朝著韓文宇重重打下去。
頓時,整個正廳里都響起了韓文宇哭爹喊娘的聲音。
韓劉氏在外面聽到兒子的哭喊聲,腫著一張豬臉直接哭著沖了進來。
她想也不想,就想往前撲過來,試圖替兒子擋住那落下的棍子。
但是赫連歆怎麼可能讓她如意呢?
“伯夫人,你急什麼?
放心,會輪到你的,你現在還是省省力氣,免得待會兒受不住屬于你的那五十棍家法!
這可是你的夫君,咱們韓伯爺親口說的,一個人打五十棍家法。
這也是為了你們好,讓你們好好長長記性,好好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!”
才將將打了十幾棍,韓文宇就暈了過去。
韓流跟韓劉氏用希冀的眼神看向赫連歆,企圖讓她能夠放過兒子。
云煙卻是直接嗤笑一聲,讓人用冷水將他潑醒了,然后繼續行家法。
五十棍,棍棍到肉。
韓文宇到底一棍也沒能少得了!
緊接著是韓劉氏,也是五十棍,一棍都沒能少得了。
哪怕后面她直接暈死過去,哪怕冷水都沒將她潑醒,也沒能讓她少受一棍。
那妾室看著婆母跟男人都被疼暈了過去,還沒開始行家法人已經哭暈了。
不過赫連歆確實沒打算打她,而是直接讓韓流做主將她給發賣了。
“不過是個玩意兒,也敢僭越,到伯爺、伯夫人面前當跳梁小丑?
韓伯爺是不是太慣著下人,讓這些人無法無天了。
若是一直這麼縱容,是不是哪一天敢直接對我父皇有意見?
依我看,這種人就應該直接灌了藥發賣了出去,省得留在家里當個禍害!
這還是本公主心善,要不然這種賤婢就該直接一碗毒藥賜死!
韓伯爺,你怎麼看?本公主這個提議如何?”
韓流同意了。
本來他也不想再留這個女人了,將她發賣了以后,大孫子就可以記在孫媳婦名下,當個名正言順的嫡孫了。
因為她的存在,再加上兒子耳根子軟,大孫子一直都只能以庶孫的身份示人,這讓他早就不滿意了。
韓家怎麼可以交到一個庶出子孫手里呢?
等輪到韓耀祖的時候,他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。
但赫連歆并不打算放過他。
“考慮到韓耀祖確實年幼,所以本公主大度,就罰他二十棍家法吧!”
當聽到自己還是逃不過挨打,韓耀祖直接哭著抱住了韓流的大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