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以前那點生意,真是小打小鬧了。私鹽才是真正的暴利啊。”
接手謝家產業以后,她便試圖從謝家各個生意下手,搞點銀子……
但她很快便發現,謝家產業的賬目管理十分嚴格,環環相扣,井井有條,怎麼可能輕易讓人鉆空子。
若真的賬目混亂,謝家產業早就敗了……
常氏都快失望了,就在此時,她終于找到了一個破綻!
謝家的鹽。
大夏的鹽禁止私人售賣,乃是官營。若想賣鹽,就要拿到官方發的鹽引……
謝家之所以能有潑天財富,便是自立國起,皇室將一片鹽礦賜給了謝家,給他們售賣官鹽之權。
鹽鋪買賣的賬目,各方都盯著,很難做手腳。
但她可以從鹽礦里偷鹽出來賣……
如今她管事,這并不難辦……
只需在鹽場巡邏的護衛里安排一些自己人,等自己人輪守的時候,便可悄悄將鹽運出來。
而整個鹽鋪的賬目上都沒有這一筆鹽,怎麼查也查不到……
她這幾日便偷了一船鹽,賣給了私鹽販子。
“那邊希望還能再合作!”管事道。
常氏眉開眼笑,“賣賣賣!過幾日,再準備五船!”
第一次交易,她怕那些私鹽販子黑吃黑,都沒敢賣多。
現在見到錢了,那自然是,賣謝家的鹽,掙她的小金庫!
第37章 常氏入獄
這日清晨。
姜容像往常一樣,在松鶴堂與謝老太妃喝早茶。
“太妃!明心司指揮僉事拜見!”侍衛來報。
“什麼?”謝老太妃眉頭微微皺起,“請人進來。”
明心司是皇帝的親衛,掌巡查、緝捕等事,替皇帝監察文武百官,什麼人都敢抓,皇親國戚也不例外。
誰家都不愿意和他們打交道。
明心司登門,往往便是有壞事發生。輕則牽涉要案,重則抄家滅門。
趙側妃心中大喜。她等的好消息,終于到了。
姜容,要被抓了!
“下官明心司指揮僉事陸華請太妃安!”一個身穿飛魚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,執手行禮:
“今日登門造訪,因貴府與一樁私鹽走私案相關。”
趙側妃激動的暗自捏緊秀帕,來了來了!姜容要完了!
“經過我們的調查,有人偷運謝家鹽礦,現已繳獲謝家被偷的六船鹽,有請北王府派一個管事,去清點交接一下。”陸華繼續說道。
謝老太妃震驚,“什麼?有人偷運我們家的鹽?”
“沒錯。此人偷賣兩次,第二次交易時,被我們抓了一個人贓并獲。”陸華道。
“這人是誰?”謝老太妃追問道。
“工部侍郎姜清榮之妻常氏。”
姜容一臉不可置信,“不可能!我叔母絕對不是這樣的人!”
“證據確鑿,我們明心司自不會冤枉無辜。”陸華沉聲道:
“她派去交易的管事,被我們當場抓捕,已招供。她在鹽場安插的護衛,亦已招供。本官在她房中,查獲了第一批私鹽贓款。人證物證俱全!鐵證如山!”
謝老太妃也是大吃一驚,回過神來道,“多謝陸大人幫我們追回清鹽!劉管事,你和陸大人去交接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謝老太妃一側的心腹管事領命行禮。
陸華通知完此事,轉身便走。
趙側妃滿是愕然。
為了促成販賣私鹽一事,她背后可是費盡心機……
否則常氏哪有那麼快找到買家。
沒想到,常氏被抓了,但和姜容無關?
明心司絲毫沒提姜容,說明……
確實一點實質證據都沒有。
敢情一直在偷鹽的只是常氏,姜容壓根沒參與?這怎麼可能呢?難道不是她們一起合謀?
趙側妃完全不能理解,姜容竟然對橫財,毫不動心。
她不甘心,胡攪蠻纏也要把姜容拖下水,當即發難道:
“姜容,你聯合你叔母,偷謝家的鹽,你可知罪?”
“容兒不知情。”姜容一臉低落:
“太妃將謝家產業交給容兒,容兒擔憂自己年齡輕,怕出了差錯,才請叔母幫忙一起打理,替容兒查漏補缺。萬萬沒想到叔母竟然趁機牟利……”
姜容站起身,對著謝老太妃福身一拜:
“容兒失察,都是容兒的過錯。這掌家之權,容兒愧不敢受,還是還交給趙妃!”
趙側妃眼眸微瞇。哼,倒算你有幾分自知之明。
但謝老太妃聞言,卻是搖搖頭:
“連我都以為你叔母是個好的,更何況你呢。她的心思藏的太深,你沒察覺也怪不得你。人哪有不犯錯的,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失誤,你引以為戒,以后不要輕信就好。”
“老太妃!常氏與容丫頭可是一家人呢。”趙側妃急忙道。
“老太妃明鑒。世子妃自從接掌產業,每日都在看賬簿,奴婢是貼身伺候世子妃的,奴婢作證,世子妃絕無和常氏有私下來往。此事,世子妃確實是被蒙騙了!”翡翠跪下行禮。
她是謝家的家生子,謝凌熙的管事丫鬟,可不是姜容從姜家帶來的,證詞可信。
“我自然相信容兒。”謝老太妃點點頭。
趙側妃眼見如此,話鋒一轉:
“但謝家出了這等事,都是因為容兒太年輕,用錯了人,她還需要歷練,掌家之事,她擔不起。”
“若不放手讓她去做,又怎麼歷練。好了,掌家之權已經交給容兒,此事不容更改,就這麼定了。”謝老太妃一錘定音:
“今日我有些累了,你們都下去休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