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妨,由她去。”姜容擱下茶盞,起身道:
“我們該去和世子匯合了。”
趙側妃想做什麼?無外乎是想挑撥她和陳家等將門的關系……
她也不可能永遠關著陳光宗等人。
陳猛將軍重傷的消息,今日傳回京城了。
前世,便是父兄之死,讓陳光宗覺醒。今生,她要借此事,恐嚇陳光宗,讓他早日明白過來!
“等會,你去給陳光宗他們送水。裝作不經意和婢女議論,聽聞陳猛將軍重傷,怕是救不活了……”姜容吩咐道。
翡翠震驚,“陳將軍……救不活了?”
“騙他的。”姜容笑道。
記憶中,陳將軍根本沒重傷,這一出是示敵以弱的計謀。
……
青松山,一處僻靜林子。
“世子妃請看,這是咱們主子特意為您挑的一匹良駒雪云。毛色雪白,十分漂亮。最重要的是性情溫順,十分適合新人學習騎馬。”蕭南星騎著一匹雪色良駒,替自家少主表功。
“哇,它長得真好看啊。夫君,謝謝你!”姜容望著馬兒,甚是喜歡,拽著謝凌熙的袖子晃晃,眉開眼笑。
“世子妃,這一位是世子特意為您請的騎術師傅。”蕭南星又指著一位長著大胡子的中年男子道:
“這位劉師傅,精于騎術,乃京中名師,各大世家都爭相邀請。有他教您,您一定能盡快學會騎馬。”
劉師傅行禮,“見過世子妃!”
啊這……
大可不必!
世子答應的教我騎馬,原來就是請一位師傅來教?
倒也不必這麼精益求精吧。
你來教就行了呀。
唉,騙夫君貼貼好難喔。
“世子妃,這騎馬要訣,首先是不能慌。你踩著這腳蹬上去,脊背挺直,目視前方,手持韁繩……”劉師傅認真負責。
姜容怏怏不樂地翻身上馬。
“世子妃,您真有天賦!”劉師傅夸贊,“您先慢慢走,不要著急……”
姜容掃了一眼旁邊靜靜看她騎馬的謝凌熙,眼珠一轉,手指輕輕拍了拍雪云。
好馬兒,咱們沖呀!
雪云十分聰明,意會到主人的意思,立即猶如離弦之箭,嗖地一下沖了出去。
“世子妃!”劉師傅嚇懵了,“這……這馬怎麼突然跑起來了?世子妃要被摔下去了……”
蕭南星也是嚇的面無血色,“雪云一向溫順,怎麼突然發狂?”
駿馬突然疾行,貌似第一次上馬的姜容,拿捏著搖搖晃晃隨時栽下來的柔弱姿態,嚇的蕭南星和劉師傅心驚膽戰。
謝凌熙臉色微變,翻身上了另一邊自己的馬,馬鞭一抽追了上去。
兩馬距離臨近之時。
謝凌熙一腳蹬在馬背上,縱身躍到姜容身后,一手攬著她的纖纖細腰,一手拉住馬韁:
“別怕——”
“好的夫君!”姜容騙到了夫君貼貼,眉開眼笑。
謝凌熙話還沒說完,霎時反應過來。他剛才見姜容腰晃的像柳枝似的,一時著急跳了過來。
此時與姜容貼著才發現,她的雙腿,夾緊馬腹。
下盤穩固,再怎麼晃都不可能摔下來。
這哪是初學騎馬?
分明騎術精湛到能在馬上表演了。
“你會騎馬?”謝凌熙好笑又好氣。這小丫頭,又騙他。
“雪云真乖,十分配合,謝謝夫君送的馬。”姜容大大方方承認,窩在男人結實的胸膛里,微微仰著頭,眉開眼笑:
“夫君關心容兒,才會被騙到呢。夫君果然是最愛容兒啦。”
謝凌熙:……
到底是發生了什麼,這邏輯聽起來竟然沒什麼問題?
……
北王府,蘭苑。
“你說,姜容強迫那些紈绔子弟訓練,他們要逃跑,還被她抓了?”趙側妃滿臉驚異。
隨從恭敬道,“小人親眼所見。”
“那些紈绔子弟,都是爛泥扶不上墻,訓練他們做什麼?還不如去買些奴仆來訓練,更聽話。”趙側妃嘖了一聲:
“為了示好將門,把這些紈绔全收下就罷了,竟然還想讓他們成器。讓陳光宗這些人混混日子就行了,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,真是愚蠢。”
嬤嬤接過話道,“姜容在閨中便有書呆子的名聲,想必和那些老古板書生一樣,不知變通。把人收下,便以為得把人教好才是負責。殊不知那些將門的夫人們,根本沒指望這些紈绔成器,只想讓他們來北王府混日子的。”
“是啊,她如此折磨那些蠢婦們的寶貝兒子,可不得把那些人心疼壞了。”趙側妃眼珠子一轉,“給陳家那邊傳個消息,讓陳大夫人知道,她兒子被姜容折磨的生不如死……”
“這陳氏把陳光宗看的如眼珠子似的。若是得知他兒子在受苦,必定急的和姜容拼命。哦對了,可別讓人知道消息是我們傳出來的……”
“是,夫人。”
……
青松山里。
陳光宗等人圍著篝火烤肉,滿臉愁容。
“陳哥,好不容易打了一只山雞,您不帶回去交差,自己吃啊?”張傘好奇問道。
陳光宗咬牙切齒,“世子妃只說讓我們每人獵一只,沒說要完整帶回去。我就不分她吃,哼!她休想吃我一口烤肉!”
“對,沒錯,我們要反抗!”李思啃著油光滿面的雞腿大喊。
“反抗啥啊,你能打得過誰?哥們合計合計怎麼逃跑才是關鍵。”
陳光宗一臉郁悶:
“我本來就加練一倍,這次回去又要加練一倍。不行,再練下去我要死了,我必須要逃!”
“是啊,再練下去我也要死了……”眾紈绔紛紛哀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