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。”謝凌熙果然贊賞。
蕭南星看見這一雙拉拉扯扯的小兩口,猶如猛灌了大幾口糖漿,只想原地消失,但迫于正事還是顫巍巍舉手:
“我聽聞是陳光宗先動手……若他們要是反告陳光宗謀刺呢?”
……
太子府,后院。
荀詩瑜哭哭啼啼告狀:
“太子表哥,你可一定要把我哥哥救出來,把那個膽大包天的姜容送進刑部大牢!她把我哥撞成重傷,還敢抽我哥哥鞭子!絲毫不給太子府面子。”
主位上坐著的慕容時承臉色十分難看,“敢打本太子的人,這謝家簡直是沒把本太子放在眼里。范子弈,你立即去大理寺要人!”
左下首位坐著一個溫文儒雅的公子,手持一把無字折扇,不急不緩道:
“殿下且慢。北王府以行刺之名,將人送去,乃是名正言順。我們強行要人,沒有名目,不太妥當。”
“陳光宗先動手!憑什麼說我哥行刺……”荀詩瑜爭辯:
“我們怎麼不能反告他們謀刺?”
“但是荀河先阻攔他們離開。北王府只需說,荀河攔下北王府的儀衛司,阻止儀衛司去護衛世子,乃是圖謀不軌,意圖行刺。”范子弈緩緩道:
“你又如何應對?”
荀詩瑜一下啞口了。
范子弈繼續道:
“如今荀河不過是去大理寺蹲幾日。他們本就沒有行刺,無憑無據,只要查幾日,走個過場便能放出來。”
“可殿下您若逼著大理寺卿放人,這便是干預大理寺審案。您的麻煩,可能要比荀河還大一些。”
慕容時承有些憋屈,“謝凌熙都能把刑部的人趕走,本太子卻不能去大理寺撈人,本太子還不如他?”
“他是紈绔,您是儲君。陛下對您的期望,又豈會與他一樣?他把北王府敗光,陛下樂見其成。但您……可是大夏未來的主人。”范子弈提醒。
慕容時承只得忍下這一口惡氣,一時間覺得,做這個太子,還不如紈绔逍遙自在!
范子弈見把他勸住了,稍稍放下心,微笑道:
“殿下,荀河一向囂張,去大理寺蹲幾日磨磨性子,也是好事。咱們如今的重點,還應該是即將入京的沈太傅。”
“若拉攏沈太傅,那內閣之中,我們便占了半數,不論是英王還是端王,都不能與殿下爭鋒。”
大夏一朝,內閣設文武重臣各三位。
文官定為左右丞、太傅,武官沒有定論,根據皇帝的喜好提拔武將。
今朝在閣的是四大將門之中的鎮國公、安國公、定國公。
其中鎮國公是太子黨,安國公是英王黨,定國公中立。
剩下的左丞中立,右丞,便是太子妃與范子弈的父親。
太子勢力一向最強,內閣之中文武重臣皆有支持。
原本的何太傅,是端王黨。
但他因病退位,皇帝招沈太傅回京……
慕容時承的重點立即隨著轉移,荀河之事,不過小打小鬧。
內閣之爭,才是關鍵。
“你說的對。結交沈太傅之事,就交給你了。”
……
營帳里。
姜容左手摸著貓貓頭,右手拽著謝凌熙的袖袍。
聞言搖搖頭:
“那不也是荀河先攔住人的嗎?阻攔儀衛司,意圖謀刺,陳光宗不過是為了回去保護世子,情急之下,不得已出手。太子身邊有聰明人,自然會明白,此事,我們占理,他們糾纏無益。”
蕭南星恍然點點頭,世子妃,您真的很會告狀!
“這件事,他們翻不起風波。至于以后報復……鎮國公府與我們不和已久,也不缺這一樁。”
說著,姜容抬眸望向謝凌熙,眸色亮晶晶,“夫君,對吧?”
像是搖晃著大尾巴的小狐貍。
等著夸贊。
夫君,我說的對嗎?你也算到了對吧?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非常默契?
謝凌熙垂眸。他近日的心情一直不錯。
他自己并未察覺。
就像此時此刻,望著盈盈期待看著他的小女子,他心情甚好,微微頷首,“嗯。”
日暮時分,姜容帶著雪云、貓貓與夫君,滿載而歸。
乘興而來,盡興而回。
北王府與鎮國公府打起來的事兒,當日便傳遍京城。荀河被打成重傷,還被送進了大理寺,朝中百官紛紛等著好看戲呢。
結果荀家什麼也沒做。
只是往大理寺里送了大夫和藥。
氣的翹首以盼的趙側妃大罵荀家廢物。
董惜琴聽聞此消息,不由暗自感嘆,北王府不愧是當朝第一權貴,荀家向來驕橫,不也只能吃了這個暗虧?
自己這一次時機沒選好,下次必定能拿下謝凌熙!
第67章 你在門外跪著
五月初一,沈太傅抵京。
“世子妃,按照您的吩咐,禮盒里備下了一套文房四寶、一套羊脂玉的頭面。”翡翠抱著兩個錦盒走了進來,擺在桌上,笑問道:
“今日是要去誰家拜訪嗎?”
姜容從箱籠里取出一卷琴譜,道,“去沈太傅府。”
翡翠愕然,“您……您要去沈家?”
雖說如今沈家門庭若市,到處都是賀喜的人,但,咱們世子妃也不需要去捧沈家的場吧?
姜容的視線落在那卷琴譜上。
爹爹在獵場的時候,護駕而亡。
沒來得及交代后事。
所以這一卷琴譜,姜家無人知曉,這是當年沈太傅被流放之前,交予姜父的。
這琴譜乃沈太傅的心血之作。